严绪然则瞟了他眼,继续翘着二郎腿喝着咖啡,一副惬意的样子,

    “查得怎么样,”苍穆并不为意,只是坐于另一端的沙发内,开口问道,

    “目前沒有暴出什么新线索,暴乱的原因,只说是两种族间的大规模斗殴事件……”鬼影在一边说道,

    苍穆望向严绪然:“你觉得呢,”

    “穆老大,你要不要聘我做军师呢,”严绪然笑得一脸魅惑,

    苍穆拿起面前的咖啡呡了口,对于严绪然的话,只是淡淡笑了笑:“我喜欢从一而终的人,你能确定你可以放弃莫氏的工作而投奔于我,”

    “那得看你给我多少薪水,你要是给的比莫氏多,当然……这不用我说明吧,”

    “钱对于严律师來说,应该并不在话下吧,我也相信,你这纽约加州中国來回的跑,并不是看在钱的份上,而是看在人的份上……我能认为,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吗,”

    苍穆的话让严绪然哈哈大笑:“当然,穆老大,我谁都可以不给面子,你,我怎么能不给面子,如果我沒有预料错,那么,你即将会有一场艰难的官司要打……而我,十分愿意给你当免费的辩护律师……”

    苍穆靠向沙发后背,俊挺的眉微挑起,望向对面的人,并沒有因为他的话而产生惧意:“怎么说,”

    严绪然点燃了烟,深深吸了口,随后,才慢悠悠开口,

    “暴乱……或许只是借口而已……其最主要的目的……你也明白……”

    苍穆沒开口,知道他的话还沒说完,只是望着他,静待下文,

    “而这个目的所产生的后果,也就是说,这个导火线之后延伸过去的爆炸点……”严绪然顿了下,抬眼望向苍穆,“你明白吗,”

    苍穆敛了下眼神,轻声开口:“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good,你明白便好,”

    “那我们就……将计就计……”他沉声道,

    “但是你不觉得,你应该先把无辜的人撇开么,”严绪然又说道,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无辜的人……”苍穆喃喃,心中顿时紧缩,他明白他所指的无辜的人,到底是谁,

    “还有就是……你也应该明白,渔翁到底是谁,那么,我们就陪着他玩一场游戏吧……”严绪然倏地扬起笑,举起手中的咖啡杯,“來,让我们先预祝这场游戏圆满得胜,”

    “还沒开始呢……”苍穆笑笑,也举起手,

    “对自己要有信心嘛,还能有什么难得倒我们的穆老大,”

    还能有什么,还能有什么,

    他这辈子,最最沒有把握的,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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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早已习惯,早上醒來看不到他的身影,却谁知,早上翻了个身,便碰到了身边的人,

    雪落惊了下,慌忙睁眼,咫尺距离,他俊挺的容颜便在眼前,

    外面应该早已在天亮,她的生物钟向來很准,每到这个时间便会醒,只不过,要是被某些人折腾下吧,第二天便醒不过來,

    而这几天,她又恢复了正常,

    厚重的窗帘将外面的光线隔开,但仍然有亮光窜进缝隙,

    她也能看清面前沉睡中的俊颜,

    仿佛觉得不真实,她伸出手去,触摸他的脸,下巴处,青青的胡渣子,扎得她的手心痒痒痛痛的,

    他却伸手出來,一把覆住她的手,

    她看到他绽开慵懒的笑,睁着惺忪睡眼望向她,开口,声音带着低沉的沙哑:“醒了,”

    “今天你不用上班吗,”她亦望着他,这样子的他,她鲜少见到,或者说是沒有见过,每一次,他几乎都是清醒着的,

    他却沒再说话,直接吻了上來,她一下子便觉得头晕晕心慌慌,浑身无力,

    绵长而灼热的吻,一直让她处于大脑空白状态,直到他放了她,她仍然一片迷茫,

    他将她搂于怀里,

    她听到他的声音,轻轻地,柔和的:“雪落,想不想出去玩,”

    “不是……才从中国回來吗,”她反应过來,

    他却低笑出声:“我的意思……我还沒有给过你蜜月……我们一起去度蜜月可好,”

    雪落当真惊了,抬头望向他:“蜜月,”

    他笑:“怎么,不想去,”

    她一下子撑起身子,支着手臂望着他:“真的吗,去哪里,”眼里,还是有着小女孩的兴奋,

    他拉过被子护住她,眼神柔和:“你想去哪,瑞士滑雪或者,马尔代夫……好不好,”他伸手抚着她的垂下來的发,视线紧紧锁着她,

    她细腻的肌肤范着红晕,大大的眼里闪着亮光:“那……我选去瑞士,我们去滑雪……”

    “好……”他一口便答应,拉下她,吻她洁白的颈项,而她显然有些不专心,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过完圣诞节吗,”她被他吻得痒痒的,伸手去推他,脸上一片娇羞,

    他却因为她的话而顿住,须臾,又吻了起來,并沒有回答她的话,

    雪落直被他吻得咯咯笑:“啊呀不好,听说瑞士在圣诞节之后,各家商场和娱乐场都要关门一周的……”

    他却突然间开口:“那我们圣诞节前去……”

    “节前,可是……再过两天就要圣诞节了啊,而且,你能休息吗,”

    “放心吧,我想休息,谁还让我上班,”他再次将她撑起的身子拉近,不让她远离,“明天……明天就起程……”他的话音隐沒在吻中,而她再想说什么,早忆被他封了唇,

    一直睡到下午才起床,醒來时,苍穆已不再身边,

    雪落换了衣服下楼,整幢别墅沒有找到他的人,

    珍姐看到雪落,忙说道:“夫人,您起來啦,少爷出去了,他说让你收拾一下行李,他晚上会回來……”

    “哦,我知道了……”

    填了下肚子,她便着手整理起行李來,

    芊芊是在下午的时候打给她电话的,说是等过了圣诞再回來,问她打算怎么过圣诞,

    雪落便说了要出去,芊芊直表示羡慕,

    “看來……你家老公想和你一起过个浪漫圣诞节……”

    雪落对于芊芊的话,只笑不答,

    “对了雪落,你最近有看电视吗,”

    “怎么了,”雪落边整理着边听着芊芊说话,

    “就是关于最近……加州奇诺监狱的爆炸……你不知道么,”

    “好像有听说……最近播报地沸沸扬扬的,但沒怎么关注……怎么了,”她又问了句,监狱的事,和她似乎搭不上边吧,

    “哦……其实……也沒什么,就是……那里不是死了好多人吗,”芊芊似乎犹豫着,拖拖拉拉说道,

    “嗯,好几百吧……芊芊,你是不是有话要说,”雪落直截了当问,

    “哦我是想说……死的那些人当中……有……有天哥的爸爸……”

    雪落一下子怔住,

    过了良久都说不出话來,芊芊在那端叫唤着:“雪落,雪落,”

    “芊芊……你……你刚说什么,”她捏着手机的手似乎都在出汗,她怎么就沒有想到,监狱……会和他有关,

    “我也是听aaron说的……以前aaron那个记者表哥不就说过,天哥是为了牢里的父亲吗,这次,突然间的暴乱,死伤无数,aaron说,其中就有天哥的父亲,只是目前的报道,还沒有完全出來证实,但我想……既然都有传闻,所谓的无风不起浪,肯定……”

    芊芊后來还在说什么,她早已听不到,是的,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牢里的父亲,所以,无论外界如何说他的不是,她也始终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雪落急急挂了电话,冲向书房,打开电脑就搜寻起來,

    网上,满篇幅的都是关于奇诺监狱暴乱的事,雪落一条条往下看,其中有条,有写到天道帮老大伊向天,

    她忙点开看,

    报道附上了他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他,清瘦冷峻,脸上戴着黑色墨镜,正从一家酒店里出來,她不知道这张照是什么时候拍的,可是很显然是**的,

    报道上,写了监狱暴乱的事:……死伤近三百人,而这三百人中,还有原天道帮的老大,劳伦特-桑德斯,也就是现今天道帮老大伊向天的父亲……身上刺中十几刀,头上遭铁棍敲击,死于失血性休克……

    她一连看了好几遍,浑身止不住颤抖起來,

    这样子硬生生的,让一个人离开的世界,比起任何的生老病死來说,都要残忍许多,

    虽然和他认识的这四年多时间,他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他的父亲,可是她知道,他从來便不是一个寡情的人,而且,当时不是有说过吗,他差点丢了性命那次,就是为了他的父亲,

    而现在……他还沒把他父亲救出來,他父亲 便已走了……

    她不知道那是种怎样的心情,她无法体会,

    而且,现在的他,无论什么事,都不关她了,可是,在倏然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还是紧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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