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摔在地上,惨哼不已的狼狈身影,竟然是云河宗——谷河!

    这如何令人不惊,直到此时,一众宾客才发现,这里竟然没有给云河宗设下的桌案。(小说文学网)

    荒原外围所有势力都已到达 ,却唯独缺了,已经依附于屠罗宗的云河宗的身影。

    只不过谷河这样的出场,却令众人纷纷色变,不明白谷河到底是如何得罪了天狼,天狼又为何下此狠手,在这种场合如此行事,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所有人的心底,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一种莫名的直觉缓缓升起,今天,必有大事发生!

    天狼落下身形,上前两步,来到谷河的身前,扫视四方,高声道:“今日我屠罗宗处理家事,让大家见笑了。”

    说着天狼低头俯视谷河,冷声道:“谷河,今日擒你,你可知道为何!”

    谷河目光闪烁,咬了咬牙,艰难地抬起头来,苦涩的道:

    “属下不知,自追随尊主以来,忠心耿耿,属下率领全宗上下依附屠罗,听从号令,不敢有丝毫二心,请尊主明鉴!”

    虽然说着这话,但是谷河却是心中苦涩,今天他本打前来赴宴,却不想行至半路便碰到天狼,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擒住,带来此地。

    所以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今日之事到底是什么情况,只不过心中却是有了不好的预感。

    天狼闻言冷哼一声,寒声道:“哼!自云河宗依附屠罗,你纵容门下弟子寻衅滋事,在我屠罗各大分宗之间,制造摩擦,你就是这样对我忠心耿耿的么!”

    来访的宾客无不是心机深沉之辈,听到天狼此言,顿时露出了然神色。

    谷河率领云河宗依附屠罗,但又不愿完全沦为附庸,故此通过这种小动作,向屠罗宗传递讯息。

    想要保持云河门相对的独立性,换取在屠罗宗一定的话语权,不至完全沦为傀儡。

    天狼没有出关之前,屠罗宗虽然对此多有不满,但却有心无力 ,如今天狼出关,就要立刻立威了!

    想到这里,他们认为已经猜到了这次宴请的目的所在,心中疑虑尽去,冷眼旁观。

    谷河闻言也是浑身一颤,心底一沉,颤声道:“尊主明鉴,属下已经极力约束,但门下弟子都是桀骜之辈,不服管教。

    请尊主放心,自今日起,属下必定整治宗门,绝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一边说着,滴滴冷汗已经从谷河额头泌了出来。

    天狼闻言,脸上神色一缓,低声问道:“这么说,这一切都不是你授意的?是你没能管住门下的弟子?”

    谷河听到天狼语气有缓,顿时脸色一喜,连声道:“没错,没错,属下对尊主忠心不二,尊主明鉴啊!”

    天狼闻言轻轻点头,看着谷河,冷声道:“身为一宗之主,门下弟子都约束不了,与废物何异!”

    谷河听到此言,脸上的喜色瞬间溃灭,面无血色,刚要辩解,天狼却是眼中寒芒一闪,冷声道:

    “这样的废物!我屠罗宗要之何用!”

    右手一握,血色光华飞散之间,血色的魔刀挟带着一股狰狞杀气,幻化而出。

    手起刀落,血光迸溅,谷河头颅冲起,被天狼抓在手中,无头的尸身伏在地毯之上,殷红的鲜血染红了虎皮。

    谷河凄厉的惨叫传遍全场,满座宾客无不色变,虽然知道天狼有意立威,却没想到竟然如此干脆的便杀了谷河。

    毕竟,谷河是一宗之主,手握大权,杀了他极有可能会导致云河宗人心动荡,无论是谁都会三思 。

    就连谷河自己也这么认为,认为自己所为,对屠罗宗来说并无切肤之痛,至多重罚来建立威信,根本没想到,天狼会有杀心,且杀得这样干脆。

    但天狼真的出手了,那么果断利落,没有丝毫迟疑,令所有人都是心头一寒。

    凄艳的鲜红冲击着每个人的视线,看向天狼的目光,都是有了变化:

    这个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强势,还要果断,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杀了谷河。

    这不但是在所有人面前立威,更是给屠罗宗所有门人,传递一个讯息:

    在屠罗宗做事,必须忠心,胆有丝毫二心,哪怕是做一些小动作,也不能原谅!

    屠罗宗,要有绝对的权威!

    座中的鬼森等人,纷纷脸色一变,看向谷河尸体的目光,满含复杂,对天狼的惧意更深了几分。

    天狼提着谷河的人头傲立场中,冷漠的声音传遍全场:

    “我屠罗门不允许有不忠的下属,更不需要没用的废物!”

    说着,天狼转向坐在座中的鬼森老人,随手将谷河的头颅丢了过去,淡淡地道:

    “此间事了,你持此去云河宗传令,从今日起,云河宗并入你百鬼窟,但有违逆者,杀无赦!”

    鬼森老人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喜色,急忙站起身来接住头颅,冲天狼抱拳道:

    “属下领命!”说完,看向手中的头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将之收了起来。

    陆天枢之前一直冷眼旁观,不曾出言,直到此时才轻哼一声,阴恻恻得道:

    “天狼掌门,你的威风可耍够了?我们来,可不是看你处理家事!”

    天狼神色平淡,转向陆天枢,没有丝毫异样,平静地道:

    “天枢道友稍安勿躁,众位道友聚在一起并不容易,我还有几件事要宣布一下,相信大家都会感兴趣的。”

    说着,天狼不再理会陆天枢,转向众人,高声道:“我屠罗门下,共有七大分宗,他们中有些大家知道,有些不知,现在,是时候让大家都见一见了,六大宗主何在!”

    天狼的安排,事先没有任何人知道,话音刚落,鬼森老人等人都是脸色一变,相互之间对视几眼,纷纷起身,主座左手六个座位,顿时站起了三个。

    剩下的公孙邪、葛均、方寒三人为荒火联盟之人,原本他们的身份是秘密的,没有人知道这三个宗门,实际上是归属于屠罗门。

    虽然之前被血倩引到这个位置,三人心中便有猜测,但此时被天狼召唤,还是忍不住色变,没想到天狼,竟然真的要将他们暴露出来。

    自己一直隐瞒,和清秋门、柳月峰两宗混在一起,此时一旦暴露,必定会招致法华宗的怒火。

    而且,天狼此时暴露实力是为了什么?自己三人一旦走出,法华宗必定警惕,说不定就会立刻对屠罗宗动手,难道天狼丝毫都不顾及吗?!

    这样想着,三人心中都有迟疑。不过有谷河的前车之鉴在前,此时是绝对不敢触天狼霉头的。

    对视一眼,三人眼中光芒一闪同样起身,与另外三人一起来到天狼身前,一字排开,恭敬抱拳道:“属下,见过尊主!”

    见到公孙邪、葛均、方寒三人竟然称呼天狼尊主,也就是说,一直以来和屠罗宗暗中对抗的荒火联盟,竟然有大半实力,都掌控在屠罗宗手中,满座宾客无不神色大变。

    这个消息,对每个人来说都是震撼性的,原来两个月来发生在荒原中的一切,其中还有玄机,是屠罗宗在暗中拨动着一切,所有人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但事实就在眼前,不容争辩!看着眼前一幕,几乎所有人都是目光闪烁,沉思不止。

    陆天枢脸色更是瞬间阴沉,狠狠地望向黄岩、摘枫子两人。

    两人被陆天枢目光一扫,顿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脸色阴沉似水,冲公孙邪三人大声质问:

    “你们三个,什么时候成了屠罗宗的人,实在卑鄙!”

    公孙邪冷笑一声,面色平淡,看向激动的两人,淡淡地道:“我们三宗,一直听命于尊主,只是你们不知罢了。”

    “你……”两人气急,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天狼对众人的震惊毫不理会,神色平淡,目光在六人身上一一扫过,最终停在方寒、葛均两人脸上,淡淡地道:“

    这两个月来做的事情,你们两个,有什么好说的么?”

    两人闻言顿时脸色大变,两个月来,他们两个身在荒火联盟,借着身份隐秘,没有明面向屠罗宗臣服的机会,暗中阻碍屠罗宗的势力渗透,至今依旧掌握着两个宗门的所有权力。

    今日来此,两人心中便有忐忑,但想到自己手中,依旧捏着宗门的所有实力,屠罗宗绝不敢把自己怎样,这才心安来此。

    但刚刚见到天狼干脆利落的杀了谷河,此时更是面对天狼那始终冷漠沉静的目光,两人立刻知道自己错了。

    如果天狼想杀自己,根本不会因为自己手上有多少筹码,而有丝毫顾忌!

    听到天狼的话,两人顿时心底彻寒,脸色苍白,方寒更是直接跪倒在地,颤声道:“属下……属下知罪,求尊主饶恕,日后必定死命效忠,虽死无悔!”

    葛均脸色同样苍白,看着方寒跪倒在地,目光闪烁,但终究没有跪倒,双拳一抱,颤声道:“尊……尊主,属下……”

    “聒噪!”不等葛均说完,天狼冷哼一声,眼中寒芒一闪,手起刀落,刺入葛均胸口。

    天狼出手太快,近距离之下,葛均怎么闪避得过,顿时惨哼一声,脸上满是不敢置信之色,缓缓跪倒。

    方寒跪在地上,看着葛均的身躯躺倒在自己身边,胸口喷出的鲜血溅了自己一身,丝毫不敢运功抵挡。

    看着悬在自己眼前的滴血刀锋,方寒目光一跳,浑身颤抖,俯下身子,颤声道:“求尊主饶恕!”

    “求饶,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吗?”天狼声音低沉,缓缓说道。

    方寒顿时浑身一颤,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右手成刀,直接砍断了自己左臂,落在地上。

    左肩伤口处血流如注,方寒脸色瞬间苍白,但却强忍着没有惨叫,更是没有处理,声音虚弱,颤抖地道:

    “求……求尊主宽恕属下过失,日后如再有不忠,必以死谢罪!”

    天狼沉默片刻,轻轻点头道:“你起来吧。”

    “谢尊主原谅!”方寒顿时如蒙大赦,紧紧咬牙,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靠在鬼森老人等人身旁,看着地上的断臂,以及葛均还在淌血的尸体,微微失神。

    鬼森老人等几人站立一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也是神色复杂。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从今以后,他们再也不敢对天狼升起丝毫二心。

    短短的时间之内,天狼杀死两名宗门宗主,逼迫一名宗主断臂谢罪,这种手段,这种作风,已经不是单纯的立威可以诠释,这是一种本性的张扬,天狼性格本就如此!

    对自己属下尚且如此严厉,对待外人更不必说。满座宾客无不沉寂,从这一刻起,天狼被他们列入了最危险的行列。

    如非必要,绝对不能招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