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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重呀,”苏曼画轻笑着去推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嘟了嘟嘴巴,“快起来啦!”

    权铎坏笑着反其道而行,抓住了她的小手,凑到唇边轻轻咬了一下,名正言顺地耍流氓,“你亲我一口我就放。(小说文学网)”

    苏曼画气呼呼地鼓起脸颊瞪了男人一眼,又抽不回自己的手,只能任他握在掌心把玩,撇了撇嘴角,随后慢慢合上双眼。

    本来就累了,被他这么一折腾更是觉得全身快散架了,苏曼画的意识渐渐涣散,可是这时有另一种异样的感觉渐渐清晰,那极尽怜惜地落在她眼皮处的湿热的吻,她本来想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但那轻颤的眼睫毛出卖了她。

    权铎心疼地吻去她眼角突然滑出的泪水,尝到一股新鲜的苦涩,他的声音温柔得一塌糊涂,又隐藏了那么一丝的懊悔,“怎么哭了?”

    苏曼画心里向来藏不住事,被他这么一问,心里的委屈像是洪水般倾泻而出,这样一来哭得更凶了,眼泪滴滴地往外流,几乎泣不成声……

    见她这个样子,权铎心里也不好受,他把怀里的人儿抱得更紧,柔声询问出口,“发生什么事了?”

    “对不起。”

    苏曼画恍惚间听到男人的声音,她愣愣地止住了哭,直直地看着他,眸底水光淋漓,“这就是你的解释?”

    那个暴风雨的晚上,你没有回家,第二天我在电视上看到你和另一个女人双双出席一个晚宴,所以我全部的信任付诸于你后,我能得到的解释只有这三个字——对不起?

    权铎向来谨慎,晚宴那种虚假的消息已经被他封锁,至少不会传到她耳中,但百密也有一疏……,他根本不知道苏曼画已经知道了,之所以道歉是因为这段时间实在太忙对她有所疏忽,听了她的话,顿感云里雾里的,“什么解释?”

    苏曼画虽然心性单纯,但也知道三更半夜这个男人冒着黑暗前来意味着什么,自己在他心里还是很重要的,何况……她想起不久前三叔公问自己的话,“你一直说不知道权铎为什么娶你,那你又是因为什么嫁给他呢?”

    临睡前她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她会这样奋不顾身地和一个相识不过三个月的男人结婚吗?如果不是因为爱,她会愿意把自己的人生托付给这样一个人吗?

    如果他不是他,而是换成别的男人,她会愿意吗?苏曼画心底有一个声音轻轻告诉自己,答案是否定的。

    她心甘情愿做的这一切,原来都是出自于“爱”这个初衷,所以想明白后,苏曼画的心结也解开了,本来想着明天去和他好好谈一谈的,没想到他竟然连夜赶了过来,这一举动,无疑地带给她太多的感动。

    哪怕他给她的爱情是毒药,她也甘之如饴。

    但这个人那么坏,不过是三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事情,竟然还瞒着她,还害她掉了那么多的眼泪,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原谅?苏曼画悄然起了一个坏心,她藏起唇边那一抹释然的笑意,故作语气凉凉地道,“原来在你心里,我连得到一个解释的资格都没有。”

    权铎更是疑惑了,但他何等聪明,一下子就从层层异常的迷雾中找到了线索,“你是说,晚宴的事?”

    “嗯哼。”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老婆,你听我解释……”

    “晚了,”苏曼画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唇边微微弯起,“我现在不想听了。”

    “不行,你一定要听我解释!”男人语气霸道,突然扶住她的腰坐了起来,随着他的这个动作,那埋在她身体里疲软几分的欲`望也有往外滑的趋势,苏曼画脑中闪过一张湿哒哒的床单,她一个激灵也跟着坐了起来……

    然后……两人就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坐在床上,苏曼画主动坐在男人的腿上,感觉到异动,她低头一看,那黑色丛林间重新苏醒抬头的茁壮小兽正慢慢地……虽然早已嫁做人妇许久,但这种巨大的视觉冲击,她捂脸惊叫一声,身子向前压在男人胸口上,主动抱住了他的脖子……

    “嗞”一声,某物顺利滑入的声音清晰入耳,周围化作一片死寂,苏曼画脸红得滴血,几乎不敢抬头,语气弱弱,企图分离男人的注意力,“你……你解释吧。”

    权铎上前一挺腰,又往里面顶进了几分,热热的呼吸呵在她颈间,声音染了情`欲的色彩,“老婆,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听我解释?”

    “我……嗯……啊……”

    在最后一次又深又重的撞击中,两人同时到了高`潮,又一次享受了那极致的欢乐后,皆有些意犹未尽,苏曼画感觉他要出来了,连忙环住他的腰,低低地说,“别啊……”

    她还是惦记着那张床单,两人一旦分离,身下的床单怕是会惨不忍睹啊!

    权铎看了那即使小心翼翼还是难免被染湿的床单一眼,嘴角微微勾起,果然也不动了,“好,都听你的。”

    夜深如水,小两口窝在榻上,压低声音聊着天,权铎简单解释了一下那则新闻,但终究不忍心让她过多知道那些只能藏在黑暗中腐烂的东西,隐瞒了一部分事实。

    她是那么一抹纯粹洁净的白色,他那个不为人知的世界,根本不希望她涉足,她只需要知道他最美好的那一面,幸福快乐地活着,便足够了。

    阵阵困意袭来,苏曼画心不在焉地听着,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解释,知道那是个误会,她全然地释怀了,小手漫不经心地碰了碰男人胸前凸起的小红豆,软软的,便好奇地又捏了捏。

    平时他抚摸自己相同地方的时候,那里总是会变硬,苏曼画红着脸想,为什么她捏了这么久,他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呢?难道……

    权铎了然她的意图,憋着笑建议道,“不如你亲一亲它?”

    苏曼画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回忆以前的画面,似乎比起他的抚摸,他的轻咬更能让她产生反应,果真凑前去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没有反应,再舔一下,还是没有?她果断地含进嘴里,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男人似痛苦又似愉悦地轻吟出声,苏曼画不免得意,可是再看时,那染水的小红豆还是没有如想象中般硬起来,她不禁郁闷了!

    在她身上,权铎根本就没有什么自制力,被这么一挑逗,一下子全身又热了起来,搂住自己一脸纯真疑惑的妻子,他声音仿佛带了热气,“其实,男人身上最容易硬的是另一个地方。”

    这下子,不用他解释,苏曼画已经全然明白,那个地方是哪里了!

    …………

    这一夜,他们抱着彼此,疯狂做`爱,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直到窗外天色微明,苏曼画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相反的,吃饱餍足的男人则是心情极好地看着窗外的天空,一点一点地放明……

    苏曼画的生物钟一直很准时,哪怕身体有多疲累,她还是在早上七点多的时候醒了,翻了个身,双腿间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她赶紧收拢夹紧,可还是……

    前功尽弃了!

    权铎不用猜都知道背对着自己的人必然是一脸懊恼,他捏了捏她微皱的脸颊,声音带着情`欲消后的低沉喑哑,“早。”

    “早你个头啦!”苏曼画随手拿过旁边的枕头砸了过去,气鼓鼓地挥了挥粉拳,“这烂摊子,你收拾去!”

    权铎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不堪入目的床单,一脸平静地寻思着,这还不好办吗?卷成一团扔了不就得了?那老头子只是叮嘱自己不许弄塌他家的床,可没有说不许弄脏他家的床单啊。

    三叔公的作息习惯也很好,一大早出来练了一套太极剑,早餐的时间就差不多到了,他回房间换了衣服,走出来的时候看见小俩口肩并肩走了出来,一个虽然蔫蔫的看起来似乎经历了什么非人“折磨”,但也眉眼弯弯,温婉动人,而另一个倒是重新恢复了以往意气风发的模样,神清气爽的,他心底大概了然,这两人已经和好了。

    三叔公口味异人,负责准备早餐的阿姨为了顾全大局,简单熬了白粥,配了酸菜、酱黄瓜和一屉小笼包,那牛奶和吐司面包大概是为苏曼画准备的,不过她更钟情于白粥小黄瓜,吃得津津有味。

    “昨晚睡得如何?”三叔公貌似不经意地问起,他多精明的一个人啊,怎么会看不出上次来的时候这丫头已经对这里产生了垂涎之心?对于眼光和自己一样好的年轻人,他自然不会太多苛责,上次也有心留他们下来住一晚,可偏偏事与愿违。

    “咳咳……”苏曼画被含在嘴里软糯的白粥呛了一下,背过身去轻咳起来,旁边的人轻轻帮她顺着气,语气宠溺又无奈,“怎么喝个粥都这么不小心?”

    听了三叔公的话后,苏曼画下意识想到房间里那皱巴巴的床单,立刻心虚不已,这才不小心呛到了,好不容易顺了一口气,她回过头来,以为这个话题可以过去了,不料男人竟然轻皱着眉头,一本正经地说,“不太好,床太硬了……”

    苏曼画反应迅速地把一个小笼包塞到他唇边,嘿嘿干笑了两声,“这个味道还不错,你尝尝。”又看向对面的人,“三叔公,您千万不要信他的话,昨晚我们睡得好极了……”

    似乎,这句话还可以不从字面上的意思来理解?

    在晨间的万籁俱寂里,苏曼画觉得自己掉进了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陷阱,她嘴角的笑僵硬了,仿佛冬天里被冰雪冻住的粉色花朵,打着尴尬而脆弱的旋儿。

    权铎也没想到自家老婆会这样语出惊人,他忍了一会儿终于轻声笑了出来,三叔公千帆过尽,什么没有见过?此刻那皱纹藏匿的脸上也闪过一丝不自然,他轻咳了一声,“睡得好就好。”

    不愧是老谋深算的人,哪能被年轻后生这样绕过去,大家长的架子摆出来了,他开始变得语重心长,“俗话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有误会解释清楚不就得了,哪有什么坎儿过不去的?”

    苏曼画在三叔公的谆谆教导中羞愧地低下了头,昨晚他们确实“打架”了,而且还打得特别厉害,战况一直持续到天明,战果是那条真丝床单光荣牺牲了……

    哎,这老的少的,一唱一和,她怎么觉得昨晚留下来是个特别不明智的选择呢?

    “快吃吧,”权铎夹了一块黄瓜放进她碗里,“吃完了我带你出去玩。”

    “真的吗?”苏曼画高兴地接过他的话,双眸亮晶晶的,“你今天不用去公司了?”

    “嗯,不去了。”这阵日子冷落了她,权铎心存愧疚,在桌子下握住她的手,“我今天所有的时间都是属于你的,嗯?”

    苏曼画眨了眨眼睛,那轻颤的长睫毛的清影轻轻盖在白皙的肌肤上,她笑意盈盈地点了点头,声音仿佛春风般温暖清新,“好。”

    ***

    莫心盈轻轻敲了几下门,里面的人没有回应,她疑惑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姑姑,”莫心盈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原来您在啊?”

    莫玲叶听到声音望了过来,神色有些莫名慌乱,莫心盈这时才注意到在她对面坐了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身形臃肿,脸上密布疤痕,胡茬凌乱,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看见她进来了,他站起来,“那我先走了。”

    当那个男人经过时,莫心盈注意到他走路有些不稳,可能是腿脚不太方便的缘故?她疑惑地回头再看了一眼,隐隐觉得他的背影有些熟悉,但又说不上来,只是还没来得及细思,便被人打断。

    “心盈,”莫玲叶站了起来,拉着她的手一起坐下,“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莫心盈压下心底的疑惑,美艳的唇边浮现一个淡淡的笑,“姑姑,您说得对,男人都是喜欢新鲜感的,我总算没有辜负您的期望,成功地接近了权铎,而他……”她在心里斟酌着用词,“近日来对苏曼画有所冷淡,想必您也是知道的……”

    莫玲叶面露欣喜,“那是自然,那则新闻我也看到了,心盈,你做得很棒,姑姑深感欣慰。”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权铎再冷情又如何,还不是难敌一个“色”字当头?

    笑意渐渐隐去,莫心盈试探地出声,“那么姑姑,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

    莫玲叶看着不远处因轻风而摇曳的灯光,自信满满,“一切我都准备好了,接下来你只需……”

    末了,莫玲叶紧紧握住侄女的手,“心盈啊,只要你成功成为了权太太,那么权氏集团便是我们莫家的天下了!你身上责任重大,一朝荣辱,千秋万世,莫氏一族的历史会记住你的!”

    莫心盈点头,眸底浮现暗淡的光泽,“嗯。”

    作为一颗棋子,她根本不稀罕所谓的荣耀,她唯一的奢望,从来只有那个人,她愿意用万劫不复,换他一世的铭记。

    可是,明明知道不可能,她还是义无返顾了,犹如那只渴望光和热的飞蛾,只是不知道她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是否后悔过?

    回到自己的房间,莫心盈刚在床边坐下,一阵阵剧烈的疼痛又如约般袭来,她双手抱头,摸索着去拿床头的药瓶,微弱的灯光映着她那因痛苦而扭曲成一团的脸,桌上的什么东西被碰到“噼里啪啦”地掉到了地上,冷汗也一滴一滴地从她额头上冒出来……

    水杯倒了湿了一地,莫心盈干咽了瓶里剩下的最后十几片药片,忍不住阵阵地趴在床边干呕起来,好一会儿后,总算不再那么疼了,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沾湿了她苍白的脸,使她整个人看起来不是很真切。

    最近……似乎头痛的频率越来越接近,莫心盈微微喘着气,虚弱地想,看来应该再找个时间去一下医院了,她绝对不能容许自己在这种关键的情形下倒下,她一定要……

    从医院出来,天空应景地飘起了微雨,莫心盈慢慢地沿着一条小路走着,脑海中一直穿梭着医生的声音,“莫小姐,您的病情……”

    这个时候她又听到了自己惊慌的声音,犹如一个丧心病狂的神经病,歇斯底里地朝着医生吼,“告诉我,还有多少时间?!”

    “我们建议您最好留院接受化疗,这是一个长期性的过程,但毕竟治标不治本,另外,如果您愿意的话,也可以选择接受手术,但客观上来说,成功的几率只有三成……”

    三成?

    “哈哈哈哈……”莫心盈突然抬头大笑了出来,直到眼角笑出了眼泪,“上天,你为何如此残忍?”

    为什么连我最后一丝的奢望都不肯成全,为什么?

    听说死亡会让人无所畏惧,莫心盈却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不,她不要,她拒绝接受这样的命运!

    莫心盈咬着冰冷的牙齿,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丝声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看来她要找个时间去和那个女人,好好谈一谈了!

    有人说,一辈子太长,每个人都应该有一次被原谅的机会。

    有哪个女人的爱不自私?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最后让她自私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