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满头黑线,不知道该怎么给便宜老爹解释温室这玩意,关键是就算讲解了,估计李博安也肯定是一头雾水。

    想到今天下午还要去府衙,李青云脑袋一个有两个大,跳过这个话题,看向面前的便宜老爹,问道:“爹,您能不能告诉青云,我是因何打那王志的?”

    李博安看到李青云一脸的迷茫,加上现在李青云又得此怪病,有一肚子的火却是怎么也发不出来。想了半天,只能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条狗,硬是找那王志去比看谁的狗厉害,结果你的狗不敌王志的狗,被他的狗咬伤,你一时怒起,说王志的狗咬伤你的狗,要还回来,相互厮打起来,到最后你竟然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咬伤了王志的鼻子。”

    李青云被李博安的这一席话说的有点无地自容,原来的他真的这么败家?竟然为了一条狗都能大打出手?看来还真的是嫉恶如仇啊。那王志也算倒霉,不过一切的祸端都是因他而起,待会上公堂,理可不再他这边,这可要好好想想办法琢磨一下。

    “要不然咱就不去了吧?”李博安担心李青云现在的病,怕待会上公堂后,被王志钻了空子,忧心忡忡的说道:“我差人给知县大人送点银子,这件事情也就这么算了。”

    李青云摇摇头,知道李博安是疼他才这么做,但他来到这里,首先要做的就是尽快去融入这个世界,适应这个世界,如果为了这么一点小事,都要眼前的便宜老爹帮自己挡着,那还怎么去融入这个世界?想到这里,李青云分析道:“就算咱们李家想善了,王家也不会善罢甘休,您刚才说过,咱们和王家本来就是死对头,既然是死对头,那么王家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压我们李家的机会。”

    “那青云你的意思是?”李博安听李青云这么一分析,也觉着有理。一山不容二虎,李家本来就是云山县的外来户,如果在这件事情上退缩,那王家指不定还要在云山县说出什么败坏李家名声的话,这样不仅会影响李家的生意,最重要的是,会在百姓心里留下一个李家害怕王家的印象。

    “不就是去官府吗?我怎么咬他的,大不了让他咬回来就是。”李青云随口说道。心里早就在想着对策。他这副躯壳的主人也太那个啥了,狗咬了就咬了,自己还要反过去咬人家。这样一来,岂不是自己和狗也是在同一个档次?什么是棒槌,这副身体原来的主人就是一个大棒槌。

    “这可使不得。”李博安被李青云的话吓了一跳,连忙摆手。

    “爹。您放心,我可还没有糊涂到这种地步。”就在李青云说话时,房间的外面却是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老爷,不好了,府衙来人传话,让少爷尽快去官府过堂。”

    说什么,来什么,李青云暗自道。李博安听到外面的声音,又看看眼前的李青云,心头不禁浮现出一丝担心来,毕竟去府衙可不是过家家,要是王志暗地里使坏,如今青云又得此怪病,怕是应付不来。想到这里,李博安说道:“青云,要不爹陪你去吧?咱们这个知县大人可是好不容易才升堂问案一次,爹也去凑凑热闹?”

    李青云摇摇头,觉着不妥,认真的说道:“如果爹您在去了官府,会让王志怎么想?云山县的百姓怎么想?就让青云独自一人去面对吧。为了李家的名声,青云就算是豁出这条小命,也不会让那王志占到半点便宜。”李青云摆出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阵势来,将李博安吓了一跳。

    “青云,你别吓爹,既然这样,那爹依你,不过你现在得了怪病,可能有些事情记不起来,爹让牛三跟着你去,也好有个照应。”李博安听李青云的口气异常坚决,只能打消心里的念头,苦笑道:“爹会让大夫在家里等你回来。”

    李青云见李博安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也没有说过多的话,点点头。

    此刻已经正直中午十分,太阳异常的毒辣,就连院子里的小草都经受不住太阳的炙烤,悻悻的垂下了脑袋。

    李青云在牛三的陪同下,李博安的目送下,走出大门,开始往府衙赶去。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一路上,李青云也是让牛三给自己介绍了一下王家的情况。

    王家和李家一样,在云山县都是有名的大户人家。生意都是以渔业,绸缎和酒楼为主。但水产生意占绝大部分,毕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虽然王家和李家表面上和和气气,但暗地里的较劲一直从未停歇过。特别是上次,王志花大价钱搞来一条狗后,李青云不服气,也托人花重金搞了一条狗。两条狗的主人都不对路,狗怎么可能对路?这也就发生了李青云咬伤王志的乌龙剧。

    牛三这个人在李青云看来,还是比较靠谱的,人也机灵,怪不得能够得到以前自己的赏识。

    其实李青云不知道,自从回去之后,牛三就一直胆颤心惊。本来以为按照家规,他免不了要挨一顿板子,可是令牛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非但没有挨板子,还得到老爷的允许,跟着少爷去府衙走一趟。

    府衙在云山街上,离李府不算是很远,没必要坐马车。况且这是去公堂,如果坐马车,被人看到,极为不妥。商人和官府之间的矛盾在倾城王朝由来已久,李青云可不想和官府作对。有钱不如有权,这是李青云早就明白的理。

    走了一盏茶的工夫,李青云和牛三已经来到了府衙的外面。此刻,府衙外面早已经被人群围的水泄不通,看其样子,知县大人好像很忙,在断案。

    当李青云正准备往里面挤时,不知道是不是有明眼人认了出来。所有的围观者都是自觉的分开一条道路,李青云有点惊讶,但当他看向围观人群的眼神后,顿时了然,除了畏惧以外,在没有其他的词语能够形容。

    李青云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跟在牛三身后,向着县衙内走去。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改变这些百姓对他的看法。

    进了县衙,只见大堂上面正端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咱们的知县田大人。田大人在云山县有个外号,名为田三好,好钱,好酒,好女人。所以咱们的田大人很胖,脸色很白,不是那种正常的白,显然是痴迷于酒色透支身体而引起的。

    李青云进来,田大人似乎没有看到,伸了个懒腰,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屈,速速道来。”

    定眼一瞧,在公堂下面,正跪着一个白面书生和一个穿着布衣的汉子。那白面书生鼻青脸肿的,在反观那跪着的黄脸汉子,一脸的木讷,就跟没事人一样跪在公堂底下,时不时的还数数自己的手指头,就好像遇到了什么人生困惑。

    白面书生对着田知县哭诉道:“大人替小民做主啊!”

    “有何冤屈?”田知县掏了掏耳朵,不咸不淡的问道。肥胖的身躯在说话的时候,在太师椅上一扭一扭,看的李青云差点笑出来。

    “回老爷,三个八加起来等于二十四,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可这个汉子硬说是等于二十一,小民和他讲理,但没想到这汉子竟然蛮不讲理,见说不过小民,竟然抡起拳头,打向小民。现在小民胸口还疼痛难忍。”白面书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时不时的指指自己的面颊,那样子,别提有多可怜。

    田大人一听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脸上不悦道:“那汉子你可有什么话说?”

    那穿着布衣的汉子摇摇头。继续在数手指头,一边数,一边傻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李青云也总算明白,敢情这黄脸汉子是个傻子啊!

    “好,既然你没什么话要说,本官就宣判了。”田大人一拍惊堂木,喝道:“将这个白面书生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换下一人犯。”

    白面书生一听,急忙喊冤:“大人您是不是判错了?小民可是原告。”

    田大人微微蹙眉,不满道:“竟然敢质疑本官判决,在加十大板。”

    白面书生被衙役往地上一按,大呼道:“请大人明察……”

    田大人看向挣扎的白面书生,冷笑道:“你说你堂堂一介文人,竟然能和三八二十一的汉子吵一天,不打你打谁……”

    李青云听完,哑然失笑,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断案的?这田大人果然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