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手反问:“你那么有志气,不与女人为伍,那么,又何必老是跟着凤姑左右?”

    李国花胀红了脸,怒道:“这干你屁事!我跟凤姑,讲的是义气,与男女之无关!她栽培我,她重用我,她信任我,我不能对不起她,尤其是这个时候,我更不能舍她而去!这是义气!你懂不懂?你一定是听了镜花的鬼话,她不了解我,老是

    说我没志气,跟女人混饭吃!我李国花会是这种人?没想到那小女人看错了我,连你也小看了我!”

    铁手点点头道:“现在我了解了。(小说文学网)”

    李国花仍没好气:“你了解了什么?”

    铁手只说了两个字:“佩服。”

    李国花倒不意铁手有此说。他是个容易动气的人,平常也时与人骂架,跟余国骂,跟宋国旗骂,连跟友盟的公孙照、仲孙映、孙照映也时有冲突,就是长孙光明,他也敢顶撞,只有凤姑的话,他比较服气,但偶亦有争执。他就是这个脾气,跟李镜花更是常常大脾气了。可是,他却料不到铁手只就事论事,听他说的是,便不相骂下去了,反而表示佩服。这倒使他十分意外。

    他还是不相信有人会如此认栽,事实上,他也知道,铁手大有理由可以反驳他的,却不知为何没有作辩。

    于是他仍戒备的问:“有什么好佩服的?”

    铁手诚恳的道:“你对凤姑的义,我很佩服。她是女人,可是你跟她讲义气,就跟对待兄弟一样,一点也没有小觑低估了女人。”

    李国花心里也不禁有些得意,面上自然也出现了得色:“当然了,女人也是人,低估女人的男人跟欺负女人的男人一样,称不上好汉!”

    然后他恨恨的说:“打女人的男人更不是人!”

    他母亲自小就给爹爹拳打脚踢,他一直都很同娘亲,每想到这种景,他就异常忿恨。

    铁手却道:“既然你自己说了:女人也是人,那么,你自己只尽了义,却少了爱恋,自然也知道理亏了,还不赶快跟小相公赔不是去!”

    李国花不服叫道:“什么!?我哪来理亏了!?

    “你当然理亏了。阴阳合壁,水火乃济。宝剑不经火淬,不为利器;船帆不遇风吹,不能速航。爱女人是人生感上的大事,岂是无聊事、闲活儿!?谈说爱,要比杀人浪漫,要比对敌好玩,更比打架骂架过瘾!谁说大丈夫不谈?周瑜雄姿英,岂无红粉知己?唐宗无敌天下,多得皇后贞德。楚霸力拔山河,臂拥虞姬;李靖开国立邦,仗赖红拂!这些人不是大丈夫、男子汉么?唔?”铁手道,“别说女人堆里只出绣花枕,吕后、西施、武则天,莫不是辣手治国、忍辱负重、叱咤风云、尤胜须眉的女人!花木兰代父出征,佘太君白杀敌,就算你的盟主凤姑,便非等闲之辈。也别小看了在女人堆里的粉头儿,其中也有寄声色,但仍能生能杀的角色:大将军奸淫好色,但一身武功、绝顶聪明,从不因而稍弛;燕赵好歌善舞、美女缠身,但全部都成了助他成事的勇士杀手;这些人,浪荡声色,但仅以此寄凭,神威不减,好色已不是他们的弱点,只是特色,你以为但凡好汉便不近色,其实那些只是留和尚,与爱女人无关!”

    李国花给他一轮辞上的“反攻”窒住了,铁手笑道:“别说爱女人无聊,其实爱女人的才真是男子汉!历史上的明君勇将名臣,谁不爱女人?赢政、刘邦、曹操、唐李渊、李世民、李隆基莫不有,也无不风流,难道他们也算是空负大志、枉度平生不成?”

    他平视李国花又道:“真正的男人,是爱女人的,尊重女人的,礼让女人的。如果连爱女人的心也没有,爱女人的时间也无,只证实他怕女人,不懂女人,不然,就是根本没有女人缘而已。世上有两种人,说起女人来,,最令人反感:一就是老自擂他自己如何风流倜傥,如何场得意,沾沾自喜于庸脂俗粉、

    左拥右抱、温香玉软、享尽艳福,这种人一定不知因何自卑入脾,成了自大自负,他迳自自我吹嘘,听的人却嗤笑不已,他偏自鸣得意。一则是把自己说成孤芳自慢,寒傲似冰,对女人如衣服、如身外物、如败坏他男子气慨的淫物,这种人想必是自恋太甚、早已变态,听他说话的人觉得他不近人,他却自以为鹤立鸡群。至于阁下,枉有李镜花这等红粉知音,只一味充大丈夫,争霸斗胜,只知杀气断肠,不识荡气回肠,殊不知大丈夫岂可无小女子衬映!不知君以为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