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已经快死了,还会告诉你这些吗?”

    大将军脸色倏变。

    他有一张巫师的脸。

    ——谁也难以看出他真正的表。

    不过他变脸是因为他现了一件事:

    他自己的一个错误:

    他以为大笑姑婆如果不说,得要活着受苦——

    可是大笑姑婆还是可以死的。

    他虽然已震散了的心脉、真元,但她要死,还是可以死的。

    她一阵咀嚼。

    然后就流出白色的血。

    毒

    她咀里有毒。

    ——毒大概就藏在牙齿缝隙里,只要咬破了,毒汁流入咀里,便可以立即毙命。

    大将军跺着脚,横了上大师一眼。

    上大师立即扳开了大笑姑婆的口,她的舌头已变成了紫色。

    没有生死病痛能瞒得过上大师的眼睛。

    “死了;”他向大将军沉重的摇头,“她牙缝里藏了‘老字号’的‘见灾化水’,一遇唾液即毙命。”

    大笑姑婆的咀边掉下了一颗金牙。

    金光灿烂。

    ——它横在主人横硕的面颊上,也像它主人在生时一般嚣悍,像它的掉落也只因暴食而打断”

    大将军眼尖。

    他瞥见金牙内里像镂有几个小字。

    他即吩咐上大师拾起来,念:

    “杨”

    “副”

    “使”

    三个字。

    上大师每念一个字,杨奸的脸肌就牵一牵、颤一颤、搐一搐。

    念完这三个字后,场中每一个人,目光都从大笑姑婆的尸身上,转到了他的身上。

    连大将军的语气也比平时沉重多了:“杨副使,原来是你。我平时待你不薄,你在‘天朝门’我也没委屈你……

    他显得有点痛心,所以越看得出来,他的秃顶显然已到了寸必争的地步了“……原来你跟大笑姑婆勾结,出卖我这样一个信重你,提携你,有恩于你,而且把毕生精力都奉献给国家民族,尽一切所能以施惠大众,只偶逼不得已时才用暴力解决以除暴扶弱的人!”

    他恨恨的说:“你们真令我这个脸冷心慈、行善不遗余力的人感到失望、难过和痛心!”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