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骨迷惑加不安加狐疑加犹豫加惶悚的问:“我真的可以……可以这样跟她说话吗?”

    “要真的这样说——”二转子在旁边泼冷水:“不给人当作色狼才怪呢!”

    “有什么好怪!见怪不怪,其怪自败!”阿里吼了回去,指着小骨的鼻尖说:“他本来就是色狼!”

    小骨分辩道:“我不是。【小说文学网】***”

    阿里两手抓住了他的脸,这里摸一下,那里捏一下,像抚弄一只心爱的玩具:“你是。你是的。你看,你的眼,色狼眼。你的鼻子,色狼鼻。你的唇,色狼唇。你的耳,色狼耳。还有你的头,整个都是色狼头。连头都是色狼的!你有那点不是色狼的!色狼有什么不好,像他——”

    “他不是色狼;”他指向二转子,道:“他是色魔!”

    二转子几乎又要跟阿里打了起来,小骨却一个劲儿的说:“不行,不行,我可不能这样跟她说话。”

    阿里不耐烦:“那你想等到几时?”

    小骨几乎又要哭出来了。

    阿里一见他哭,就受不了,忙道:“好吧好吧!那你就随便的走过去,随便的跟她说:“你好吗?你妈妈好吗”就这样开始吧!”

    小骨眼神一亮。

    “走吧!”

    阿里既是催,又是鼓励。

    小骨忽又往后退,如临大敌。

    “又怎么了?’

    阿里真想掴他一巴掌。

    “要是猫猫姑娘的妈妈……”小骨嗫嚅道:“已经过世了,我这一问,岂不是要触动她的伤心事吗?”

    阿里也呆了一呆:“不会那么巧吧……你不会随机应变,改而问候她爸爸吗?笨!”

    “你触动了她的伤心事,岂不是更好!”二转子觉得自己更比诸葛亮,运计无双,“她一旦扑入你怀里痛哭,你不正好正中下怀!”

    可是小骨仍说:“不可以,不可以!不行的,不行的!我怎能够如此残忍,令猫猫姑娘伤心难过!”

    终于,阿里和二转子另加侬指乙,非但为小骨出谋献计,还得要现身说法,为撮合这一对金童玉女而尽心尽力。

    他们绊倒了小骨,让他往猫猫身上跌去。

    可是小骨怕撞伤猫猫,宁可自己跌了个饿狗抢什么似的,一身是泥,衣服还给阿里为了要抢扶他而撕破了一个大洞。

    于是他们又叫猫猫为小骨把衣服清洁一下,正当猫猫为小

    骨缝衣服之际,二转子递上了一个柿子,说是特别摘来要给猫猫吃的,却递给了小骨。

    小骨递给了猫猫。

    递过去便说不出半句话了。

    猫猫接了柿子,脸比柿子还红。

    两人不说话(或是说不出话来),只拿着那个柿子,可使阿里、二转子、侬指乙这些好心人‘急煞了’。

    他们忽然大叫:“猫猫,你头上的屋梁有一条壁虎正落下来了!”忽然又佯作扫地,用扫帚把小骨、猫猫二人拨得靠在一起坐。但这几件事都只能说是越帮越忙或更简洁一点来形容:帮倒忙。有鉴于此,是以失惊无神地,阿里假装倒泻了阿里妈妈放在箕里的青莲子,以俾猫猫和小骨可以一起蹲下来收拾。

    ——却不料他俩一蹲下来,却撞着了额头。

    这一撞实在是太大力了,猫猫哎哟一声,小骨吓得慌忙起身,“砰”的一声,头顶撞上了桌子,但他只慌了手脚,还不知疼。

    猫猫噗哧一笑。

    这一笑,一切都云开见月明了。

    阿里、侬指乙和二转子都觉自己功德圆满了。

    他们知识趣的退去。

    侬指乙和二转子要跟耶律银冲先在城中会合,约好晚上再来。

    他们心里都有点懊悔:自己既然在这方面那么‘权威’为何从未用以追求自己喜欢、爱慕、暗恋着的女子呢?

    这样的女子,在他们的心目中,曾一再出现过,将来大概也会持续出现吧?

    那时候,阿里还没有想到穿穿。

    ——听穿穿酒后的倾诉,阿里开始反省自己白天的事,是

    不是做对了?

    就在这时,狗吠声忽然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