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入选名单以短讯形式发布,夜明接到千里眼报喜的电话。她看着名单上有自己的名字,笑了笑。

    “入选才是开始,别得意忘形。”

    “是的长官!”

    不过她遗憾变色龙和地鼠没有入选,其实黑虎能选上她意料之中。军营需要以团队利益为重的士兵,一切团队先行。

    名单底部注明,五天后入选者登上前往集训之地的车辆。地址不明确,到时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

    翌日,文、武院三年级正式毕业。所有准毕业生已经拿到分配通知,明天各奔东西。但明天之前,他们要在军校留下最后的纪念毕业照。

    504室异常忙碌,五名女生有的忙着化妆,有的匆忙换军式礼服。

    “哎呀,这皮带系不紧!”手忙脚乱的杨叮叮用力拉紧皮带。昨晚她还沾沾自喜帮哥哥穿过军装,现在轮到自己穿却慌乱。

    夜明停下画眉,过去帮她系皮带。

    “以后不会有这种日子了。”杨叮叮忽而感叹,“周末可以睡懒觉,晚上可以跟室友聊天聊到熄灯,懒得去食堂的时候可以找你们去打饭……”

    说着她泪光闪闪,不得不快速眨眼。“不能哭,不然妆会花掉。”

    “喂喂,你跟初雪留在南军区总部,就在隔壁而已。我要去东军区,你们要顾虑下我的感受!”一头可爱短发的孙宁君不满地叉腰。

    昭阳笑嘻嘻地搂着她的胳膊安慰:“我分配到北军区,也很远。以后你有机会调动呀!总有一天,我们五个能齐聚的!”

    “说话算话。”

    文院和武院发放的军式礼服不一样,除了上身的西装差别不大,下身和帽子截然不同。孙宁君她们的是船形帽、过膝裙子;夜明和昭阳的是大檐帽和长裤。

    夜明戴上大檐帽,半露乌黑短发,肩上的少尉军衔闪闪生辉。西装领口的两朵木兰花正是人类历史上那位巾帼的写照

    弯弓征战作男儿,梦里曾经与画眉。

    军装飒爽的五人手挽手走出宿舍楼,各自的机器人跟在旁边。以孙宁君的话来说,要低年级羡慕妒忌恨。

    放眼望去,军校门口一片青松。

    他们挺拔的身姿宛如茁壮成长的小树,头顶青天能敢直面风雨;肩带军衔能担当神州的未来;脚踏实地誓要踩碎敌人的白骨。

    过了今天,他们不再是学生。

    五人东张西望,发现许多双肩别满军衔的军人到场。孙宁君才想起,“爷爷说隔壁的军官能参加毕业礼,难怪这么多煞气重的军人。”

    熊小白忽然指着某个方向,“小猫咪,发现两个熟人!”

    她们转头一望,两名鹤立鸡群、戴着大檐帽的军装男子格外显眼,因为文院的女生都盯着他们俩看。叶初雪暗自攥紧袖口,低头看自己的服装有没有异样。

    “嗨!”向月笑吟吟地跟五人打招呼,顺道拍下五人穿军装的模样。

    闪光灯消失后孙宁君才反应过来,“再拍一次,我们没摆好姿势!”

    “这张挺好,很自然。”

    “我不信。”孙宁君要看照片,可向月不让。

    夜明趁机走到冷浩面前。两人的军装相互辉映,郎才女貌。她把大檐帽压低,“刚剪了头发,不是太好看。”

    冷浩帮她端正大檐帽,嗓音低沉却柔和。“我感觉这才是真正的你。宝剑,没必要藏锋。”

    她心头一震,抬头展现粲然笑脸,红唇边浮现甜蜜梨涡。

    叶初雪看着柔情蜜意的两人想上前插话,谁知被人捷足先登。

    “冷教官,我们毕业了!我们没有让你蒙羞!”扶着大檐帽的千里眼领着镰刀、太阳和黄蜂等人跑来,他们曾是冷浩从青苗学院带出来的准士兵。

    夜明忍俊不禁,“冷教官,你能和我们合照一张吗?”

    千里眼眼前一亮,忙说去找齐青苗学院的同学。夜明笑吟吟地注视略显无措的冷浩,“冷教官,你有话要跟毕业的我们说吗?”

    冷浩真想捏一捏她的鼻尖,而镰刀他们精神抖擞、洗耳恭听。他说等人齐,但他们不安分,抓紧机会问关于军营的事。

    他们太热情,冷浩尽量简短回答。

    看着一群人其乐融融,边上的叶初雪捏紧袖口。她看看找向月拍照的孙宁君和杨叮叮,又看看找同班聊天的昭阳,深觉自己格格不入。

    不久,千里眼风风火火地带来曾是青苗学院的同学,他们一见冷浩便自觉敬礼,想起被他踢的可怕经历。

    冷浩负手伫立,面容一如既往严肃。“你们即将入伍,要把完全舍弃学生的身份,战场无职业、贵贱、身份、性别之分,只有生命的较量。你们在校学过什么,将来加倍使用在战场上。明白了吗!”

    “明白!”

    夜明和他们一起嘹亮回答,惹来其他班侧目。

    二十多名学员与冷浩合照,唯一的雌兽夜明抱着熊小白站在第一排正中央,冷浩与个子高的学员站后排。

    他们一同敬礼,由向月拍照。

    “向月,你也来和我们合照吧,和两位少将合影是罕见的机会。”夜明朝向月招手。

    这次拍摄的人是热心的孙宁君,别的班级很羡慕他们能和现任的少将合照。

    班级的毕业照开始拍摄,武院的要等文院的拍完才轮上。期间向月不停拍夜明,“妈妈和老爸不方便过来,派我拍多些现场照回去。”

    冷浩投去耐人寻味的目光。“我和明合影,你多拍些回去交差。”说罢,他大大方方地站在夜明旁边。

    霎时拍照的向月笑容凝固。

    “三年三班准备拍照!”长剑一吼,三班众人火速集中。他作最后一次训话:“十秒整理好自己的衣帽!正班长、副班长,帮大家检查服装!”

    夜明和方宇闻声出列。

    笔挺的三班走上合照的台阶,每一张脸孔洋溢憧憬,每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长剑、孙老师、文凰等教师坐正中央,年级唯二的雌兽夜明和昭阳分别站在教师们一侧。

    快门按下前,全班望着镜头肃穆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