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沧,还不快点换衣服,磨磨蹭蹭做什么?!”房门外,后妈丁雨露恶狠狠的声音传来。

    深吸了一口气,其实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这个后妈,对她本来就没什么好感可言。

    不紧不慢的穿上丁雨露为她准备的暴露裙子,她打开门走了出去,回道:“妈,我好了。”

    丁雨露嫌弃地瞥了她一眼,没好心地说道:“小贱人,别让慕大先生等急了,我们公司的合同就作废了。”

    说完,一扭身,在前头带起路来。

    夏芸沧的后妈是一家小公司的总裁,不过是赚了些不干不净的钱,近几年才发达起来。

    不过被政府查处后,生意越来越冷淡,眼看快要倒闭,一个偶然的机会攀上慕家大先生,便想也不想出卖了夏芸沧。

    毕竟,手里没什么东西可以奉承慕云泊的。前些天,她听说慕家三少爷去年遭难,在一场大火中毁了容,从此,没有任何女人敢靠近他。

    而眼下的夏芸沧正值韶华年龄,远看亭亭玉立的,近看,虽然不是特别美,确是出奇地耐看。

    送去陪着慕家三少爷,正合适。再说,她还可以从慕云泊那里捞到不小的一笔,用来给丁氏解围。

    听过丁雨露大声的责骂,身后的女孩咬了咬嘴唇,没有再多说话,提起裙子跟上她的脚步。

    这公司大的惊人,华丽的让人眼花。

    心里觉得有点别扭,她隐隐约约看到房间的门掩着,似乎有一个男人随意地躺在沙发上。

    丁雨露瞪了她一眼,用眼神警告她要懂得规矩,然后小心翼翼地领着她进去了。

    大面的落地玻璃窗旁,坐着一个体型微微肥胖的男人,面部细微的皱纹刻画出他的沉稳,看起来颇有商界大咖的风范。

    他手里正拿着一份报纸,在慢慢翻阅,似乎也不急着搭理眼前的人。

    看着他身后严肃的保镖,她和后妈都没有说话,半响,沙发里的人终于沉沉开了口:“有话就说。”

    听到他总算开了贵口,夏芸沧的后妈一个踉跄,“慕总,您,您看,这就是我女儿。”丁雨露打起了结巴,把夏芸沧往前下意识推了一把。

    听到她的声音,慕云泊才抬头,瞟了夏芸沧一眼。眼睛虽小,却透出犀利的目光。

    “也不知道……够不够三少爷的水准,这丫头虽然长的不怎么样,倒也勤快,可以送去给三少爷解解闷。”她一边妄自菲薄,一边观察着慕云泊的表情。

    慕云泊打量了她一番,眼底里微微闪过嫌弃的,才说:“还不错。”

    丁家这种小门小户的女儿,再怎么说都不配和慕家联姻,就算凌风毁容,她也不配!

    无法掩饰内心的嘲讽,他移开目光后就冷冷地对保镖吩咐:“送去给凌风试试看。”

    直到这句话说完,慕云泊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就好像送达了一个不值一提的命令而已。

    什么叫……送去给他试试看?夏芸沧心里一揪,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这个看起来年事不浅的男人,算起来也应该是自己的父亲辈。

    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呢?身为人父,也可以放纵自己儿子的感情吗?

    今晚,注定逃不过?

    手指紧了紧,她硬是没说话。她知道,这个时候说话只会让那人看到她的轻贱。

    “可,真的可以?”丁雨露眼里早就放了光,没想到慕云泊这么爽快就答应了,简直是上天给她的恩惠!

    看来,这么多年,养着夏芸沧,也没白费力气!事到临头,还是可以派上用场的!

    “那,还不快点带去给三少爷看看?”丁雨露又看了慕云泊一眼,马上就变了嘴脸,向保镖催促道。

    “还在等什么?”慕云泊也把报纸一合,话才出口,身边的人已经将她拽了过去,拉出了酒店,一把塞上车,再关上车门。

    这一连串的动作,快的让人咋舌!

    “啊!”她被拽的痛出了声,眼里的泪花转了转,但始终没落下。

    自从父母双亡后,她一直过着任人摆布的生活。

    陪酒,被无礼……现在,要送到别的男人床上。她才20岁……就要把第一次奉献给一个陌生的男人。

    而那份所谓的卖身契……她亲手签的……要不然后妈就会逼姐姐签……

    虽然那份卖身契是没有法律效益的,可是在这个京都,豪门就等于权力不是吗?

    而她夏芸沧,只是个小女子,她甚至连丁家的小姐都不是。

    在慕家面前,她就像一只人人都可以踩死的蚂蚁,可怜又弱小。

    想到这里,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外面的灯光闪烁,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身上蔓延开来……

    灯红酒绿,也不过是浮华一瞬。这闪烁的灯光,怎么就逼起回忆的碎片?

    而那些和父母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再也回不来。

    外面的事和她已经没有关系,她的命运就在两点一线间徘徊。

    面对一个陌生的男人,她的茫然已经胜过了恐惧。她只是不明白,自己接下来的生活,该何去何从?

    坐在车里的安静并没有享受太久,就到了目的地。

    随后,那个保镖把她带到一个大的套房,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啪”地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关上,心里一慌,她有些蹑手蹑脚的,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

    面前酒红色的软椅里,一个男人正将电脑随意放在膝盖上,他的手里一直在打字,并没有看她一眼。

    在之后的十多分钟里,房间里一直保持着安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而他好像也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