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就跟师父说要去找婉儿,哪怕她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她和剑谱找回来,不过师父说我当时的修为还不够,未必是婉儿的对手,更何况她背后还有一个鱼飞霜,所以让我安心再学几年,就这样我才没去,三年来我苦心学艺,原因之一就是想找到婉儿,把剑谱拿回来,这次我下山之后就一直在打听婉儿的行踪,不过一无所获,没想到昨天我突然收到一封信,居然是婉儿写的,约我今天到悬崖那里见面,我当时就隐约猜到她或许有什么别的图谋,所以才想套出她的话然后将其生擒活拿,没想到还是上了这丫头的当,我果然还是短练啊。”

    说到这里刘白是不禁苦笑,罗天宝见状赶忙安慰道:“你也不用太自责,这世上的阴毒之人本来就不少,她们想的那些害人的点子一般人都想不到,你要是真能料到她的每一步那你恐怕也已经不是什么好人了。”

    “话虽如此,可防人之心毕竟不能无吧,总之下次遇到婉儿我绝不会让她再溜走。”

    看着刘白坚定的样子,罗天宝心里也是颇为感慨,许多人你别看他们表面潇洒不羁,似乎凡事都不在乎,可实际上他们或许比常人背负了更多。

    隔了一会儿刘白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罗天宝说道:“少堡主今天你的救命之恩刘某铭记于心,日后就是肝脑涂地也必定报答。”

    罗天宝闻听不禁笑道:“刘兄言重,扶危济困本来就是咱们习武之人的本分,更何况咱俩都认识那么久了。”

    刘白听到这里不禁心中一动,眼珠一转,说道:“少堡主,刘某有个想法,或许有些唐突,说出来还望你别见怪。”

    “没事,有什么话刘兄但讲无妨。”

    “我和少堡主相识以来觉得咱俩脾气性格颇为相投,这回又受了您救命之恩,所以我斗胆想高攀一步,跟您结拜为异姓兄弟,今后荣辱与共,不知少堡主肯否赏脸?”

    刘白的这个提议大大出乎罗天宝的意外,后者不由得先是一愣,但罗天宝转念一想刘白武艺比自己高,人品脾气也都不错,关键大家在许多事上确实挺谈得来,这回他又把自己和婉儿的过去告诉自己显然是颇为信任,要是有这么个结拜兄弟似乎也不错,于是罗天宝当即说道:“刘兄客气了,能有您这样一个结拜兄弟我是求之不得啊。”

    刘白一听罗天宝这是答应了也颇为高兴,二人当即一叙年龄,罗天宝比刘白要大出一岁多,后者当即单膝跪地给罗天宝行礼:“兄长在上受小弟一拜。”

    罗天宝见状也颇为高兴,当即把刘白扶了起来:“兄弟不必多礼,今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

    刘白起身后和罗天宝相视一笑,当即都颇为高兴,之后二人便到了院子里把这事跟大伙说了,经过这些时日的接触大伙对于刘白印象都不错,闻听此事也大多高兴,舒家姐妹素来喜欢热闹,当即就张罗着要给办个正式的仪式。

    其实就罗天宝本心不太喜欢这套,大丈夫一诺千金,何必非要搞这些外在的形式,不过刘白的身份毕竟不低,罗天宝也不希望把事情弄得太过草率。

    就这样众人弄来了香案,以及种种道具,罗,刘二人就在众人的见证下再次对天起誓,结为异姓兄弟,是生死与共,荣辱相随,经过这件事刘白和讨逆军众人的关系无疑是更进一层。

    当天晚上众人在住处举办了一个简单的宴会庆贺罗,刘二人结拜,史彦,李承恩等和讨逆军比较亲近的人闻讯也前来恭贺,场面是颇为热闹,席间罗天宝找了个机会把白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史彦,后者也是颇为惊讶。

    “之前我就有耳闻,说鱼飞霜如今投靠了叛军,如今看来此事并非虚假。”

    “可我就搞不明白了,鱼飞霜跟我二姨是死对头,如今魔教在为叛军效力,她怎么会愿意跟我二姨同殿称臣呢?”

    “那就难说了,或许这里面有些我们外人难以得知的缘故,总之今后对于这对师徒我们都得多加留意。”

    “我明白,另外你说我跟霍道良那么说合适吗?”

    “可以,你分寸把握得不错,跟官场中人打交道多留个心眼准没错,有他和李国忠出面你想回吉州的事看来是大有希望啊。”

    “如果那样就好了,这阵子跟这些权贵打交道可把我累坏了,还是咱们江湖人之间相处起来比较痛快。”

    “你这就不行了?将来你们父子在官场的日子还长着呢,今后有的是权贵等着跟你打交道。”

    “你饶了我吧,就这些人有话不肯直说,非得拐弯抹角地劲我就受不了。其实彦姐,我最近常想等这场叛乱平定了,天下安宁了,我就说服老爹辞官不做,别说如今我们家是侯爵,即便是以前金斗堡名下的财产就够我们后半生受用的了,到时我就回金斗堡安心当个江湖人,快意恩仇这有多好?彦姐你要不到时也跟我一起吧?”

    史彦闻听微微一愣,看了罗天宝一眼:“你这是向我求婚?”

    “呃...就算是吧。”

    “我不干,你这也太草率了。”

    “那我这就当众宣布。”罗天宝说着这就想站起来大声囔囔,结果被史彦一把给拉了回来。

    “别...这么多人在这儿你瞎胡闹什么?再说燕子也在你这么说她怎么想?”

    “那就把她一起带上。”

    “你见过同时向两个人求婚的吗?谁能答应啊?”

    “不是你自己嫌这太草率的吗?”

    “我就这么一说,你咋还当真了?其实我不答应不是因为这事。”

    “那是因为什么?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

    “没有,这事和你没关系,其实我也挺希望跟你们回去过快意恩仇的日子,可我毕竟是军人,我们史家的过去你也知道,当真是世受国恩,即便叛乱平定了,国家将来也还有用到我们之处,就这样辞官不做,我心里过意不去,也对不起那些故去的,以及还活着的同袍战友。”

    “彦姐你忠义我知道,可你也不能光想着国家,不替自己着想吧?你看这大营那么多人,都是为国家出力,也不在乎少你一个啊。”

    “话虽如此,可跟天下人比起来这毕竟还是九牛一毛啊,遇事你不站出来,我不站出来,这大营迟早也会变空啊,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这事你让我再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