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扶桑看着面前的祭坛,他已经穿好了礼思思要求的袍子等到礼思思的到来。

    这里是木屋底下的炼药坛,陆扶桑第一次走近这里,他发现无论在哪里,权贵们都喜欢在地下安置一个炼药坛。

    走进地底下,就可以闻到许许多多的黄色火药味道,非常恶臭刺鼻,礼思思让陆扶桑戴上遮挡面布的纱巾然后一同进去。

    之后礼思思便要求陆扶桑穿上袍子然后等候自己换装。

    那身黑金袍子勉强带有一股得道高人的模样,墙壁上挂着几个飘飘欲仙的老人画像,陆扶桑看着这些画像,他实际上感觉这些画像都充满着未知的力量,上面镌刻着的各种符号让人感觉非常诡异,但是陆扶桑却又不认识它们。

    这些扭曲的符号正在积极唤醒他内心深处的力量,他用手触摸,感受那让人澎湃的丰厚精神世界。

    突然间,他回过头,发现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自己,他再下意识地看着另一头,那双眼睛没有消失,它依旧在凝视着自己,仿佛让人感觉堕入到了深渊之中。

    香烟撩绕,火药的刺鼻气息已经消失了。

    他看着爬梯之上,看着铁门之后,他的视线看到了礼思思,礼思思带着一个狐狸的面具,穿着七彩纱,他感觉她就像个现实的艺术品。

    这样完美的女人打扮成了祭司的模样,但不同于天定教那样的庄严打扮,礼思思更加贴近自然,在墙壁上多了一个特殊的符号,那是通过特殊开关打造出来的图像,礼思思就站在那图案面前,以祭司的模样看着自己。

    她裸着脚,那双脚像月光一样洁白,身后幽深的黑幕如同一张山猫的皮毛,围着礼思思那样洁白的兰花。

    礼思思的樱桃唇鲜艳如火,在月亮一样的肌肤上点缀了红润的花瓣。

    陆扶桑看的痴了迷。

    “我是萨满。”她庄严地说到,“维护一切的力量。”

    萨满是北周东北一带的神祭司,掌管着自然的力量,礼思思现在手持两米长的木杖,神色端庄如宫殿下洁净的台阶瓦石,像个精灵一样落入到了精灵王的帷幕之下。

    陆扶桑从来没有想过礼思思掌握了这种力量,她那怀柔的目光扫视一切,她的耳朵如同一只百灵鸟,她看着所到之处,那里就变得如清净的月光一样神圣。

    “礼思思,你为何如此崇高?我现在才发觉你是如此的端庄,在外人看来,你也许是个疯女人!”陆扶桑感觉到了强烈的滚浪,他忍不住说到,“让我枯萎。”

    礼思思没有说话,她慢慢走下来,然后拿着木杖看着发呆的陆扶桑,这位青年已经忘掉了自

    己要做什么,忘掉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他只回顾着刚刚礼思思给自己带来的震惊与美。

    陆扶桑对礼思思的模样回忆只停留在昨日之中,今日的礼思思完全冲破了他的记忆层面,他感觉疯狂。

    “你这个家伙,在想什么呢?现在打开你的书开始炼药吧。每次来这里炼药,你都必须穿着这身服装,你都必须非常虔诚,我不喜欢毒师,但我就是毒师,我痛恨这个职业,我痛恨是这个职业的所有人。所以我要洗掉我身上的毒素。”她慢慢说到,温润如玉。

    “那么现在我们就开始炼制药丸吧,炼药术分为上下两册,据说得到了这本炼药书潜心修炼,天下没有我们做不成的东西。”陆扶桑翻开炼药书然后又细细品味着。

    “这两本书可是绝代之书。”礼思思摩挲着那书的封面,然后暗自说到,“这是多么宝贵的东西啊。”

    陆扶桑回过神来,他打开书本,然后静心地学习着。

    他中途想到了田三刀,这让少年不禁黯然神伤,但是很快他就恢复好了自己的精气神,然后重新读起来。

    礼思思走到另外一边,她把几株药草端到了一边,然后对着陆扶桑说到:“这些是千古药材,你可以随意使用。”

    陆扶桑匆匆扫了一眼。

    这不是“霸王龙销草”,“天外含妃花”,“绝子双生代之花”吗?他惊讶地说出一个又一个的名字,那些花草他非常熟悉,他就在很早的时间内还在炼药书里看过它们的模样。

    “对了!”他突然惊醒过来。

    “怎么了?”礼思思好奇地回过头。

    “你知道吗?在很久之前我遇见一个药师,他有一串禁药单子,本来我已经拿回来了,但是据说他留了誊写的被你们的人拿走了。”陆扶桑一时间又一次感觉气愤,他有些迷惑,试图从礼思思那里得到答案。

    礼思思没有说话,她先是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才突然瞪大眼睛。

    “这么说的话,皇帝一定是拿到了那药丸!前一些时日皇帝才召集了一个班子整日在芙洛宫炼药,现在又突然征集药师比赛,我想一定与这个有关。”礼思思她张大嘴巴,然后又漫悠悠地说到。

    “一定是这样!”陆扶桑挑了挑眉毛,“我们一定要拿到这个比赛项目第一!”

    礼思思捏紧了拳头:“加油!”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一起翻阅炼药书,他们互相讨论然后炼制药物,陆扶桑记忆很快,他又给自己吃了记忆增强的药物,很快就速通了不少基础药物。

    “清醒丸。”

    “食欲丸!”

    ... ...

    不经意之间,陆扶桑就炼制了大量的药丸,礼思思坐在她身边,光着脚然后翻阅着那本炼药书。

    “接下来就是要理解这种药物的组合作用。”礼思思说到,“那么就是———”

    “有效的瓦解各种药物的毒素作用,这样才能进行下一个阶段。”她继续说到,然后翻到下一页。

    陆扶桑没有说话,他把那些药丸按照颜色大小放整齐然后又放在自己的袋子里,礼思思看着那个药袋然后又自己一个人思索着什么。

    她捧着书然后走神。

    陆扶桑没有在意到礼思思在走神,他只是拿起了一枚银白色的药丸,那是一枚中等药丸,可以让人缓解所有的焦虑和疼痛。

    “你说... ...如果一个人相思着远方的人,我可以吃下这药丸忘却所有吗?”陆扶桑悠悠地说到。

    但是空间一片寂静。

    “... ...”

    陆扶桑回过头,然后看着礼思思在发呆,他忍不住看着她那张脸庞,她现在宁静起来倒非常与众不同。

    礼思思注意到陆扶桑在看她,这个女人倒是决定把自己的主张一五一十说出来。

    “你刚刚说什么?”

    “你觉得这药丸可以治疗相思吗?”陆扶桑拿起药丸又问道。

    “不能!”礼思思果敢地往后坐了坐,她对着陆扶桑说到:“现在,我必须要跟你说一件大事。”

    “什么?”陆扶桑颇为好奇。

    “那就是我们可能马上就要结婚了。”礼思思再一次重复道,“新闻在这几天可能就要传开了。”

    “新闻?”陆扶桑愣了一下,“难道真有人相信流言蜚语?你是不是花了一点钱让小孩儿又四处去乱说了?”

    “不是。”礼思思摇摇头,她很反感陆扶桑这样的猜测,这位萨满祭司握住了陆扶桑温热的手然后兴奋地张开了嘴巴:“等着瞧吧,我们会如约结婚,但是这些都是为了我的大事,我会结婚生孩子,我们会推翻一切。这一切都在酝酿之中。”

    “酝酿?我想起来了,这样会不会让别人起疑?比如皇帝会不会阻止这种消息?”陆扶桑皱了皱眉头。

    礼思思得意地别过头:“他才不会呢!他巴不得我嫁出去。”

    陆扶桑咽了咽唾沫,他现在发现对于结婚他并不是那样抗拒了,但是他必须要做好一个顽强的心理准备应对礼思思接下来的疑问。

    “我喜欢公主。”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