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生死符竟然如此凶险!可有法子解去么?’一番话听完后,杨逍脱口问道。‘正因为此功本是逍遥派为控制门下高手所创,所以;此毒根本无药可医!中者除了由其门人定期施法压制外,却也只能坐视毒发,束手无策了!……’韦一笑连连摇头叹息道。

    ‘蝙蝠,休要危言耸听!莫非你忘了咱们还有这物什么?’看众人神色黯然,殷天正驳斥了一句后;随手便将那本九阴真经给取了出来。但韦一笑却看也不看便接着叹道‘这九阴真经上的功法虽可运化阴毒,但却无法将其清除!所以,中者除了乖乖听从逍遥派命令由其门人施法压制外;剩下的便只有听天由命一途了……’‘那,咱们便听任阳兄毒发了么?’看韦一笑一副痛惜凄楚之状,范遥情急斥道。

    见状‘容我想想……’韦一笑嗔怪了一声后,随即便陷入了沉思之中。如此足足思忖了有半日功夫后,韦一笑这才猛然睁开双目喃喃说道‘世上若是还有能医治这生死符之人,想来也只有此人了……’‘所指何人?’其言语虽轻,但众人还是眼前一亮。立时齐齐问道。

    眼见众人情状甚急,韦一笑只得坦白道‘此人虽然或许能医治此毒,但其性情古怪;喜怒无常!而且其医治百种奇症之约已满,因此……’‘韦兄所说的莫非,莫非,莫非是?……’看其沉吟之状,杨逍脱口探询道。‘我想,应该是圣手鬼医任不归!’没等韦一笑作答,殷天正便已惊呼出口。‘不错!正是这圣手鬼医!只是由于我早年曾找过此人;但数次都遭其拒绝、训斥!所以,这才……’韦一笑满脸无奈之色。

    闻听此言‘既是已有了着落,成与不成;咱们也应该试上一试才对!’杨逍愤然说道。‘杨兄弟所言不差!……’殷天正断然应声后,当即便开始与众人商议起了前去求医之法。

    可一番商议下来,说到那圣手鬼医的种种古怪做派后;众人不由一时泛起了愁来。‘诸位无需如此!若是此毒非那任不归医治不可;以老身薄面,或许能促成此事……’就在众人正自为难之际,一旁的林紫烟却凑上了前来说道。

    ‘林前辈莫非与此人认识?’看其若有所思之状,众人不由心中大奇。‘不错!老身确是与此人曾有过一些交往;但其而今是否……’林紫烟应了一声后,当下便讲出了一件往事。那还是在数十年前:当时由于意中人许久失去了音信,愤懑无比的林紫烟遂开始了每日游历忘情山水的日子。这一天,就在林紫烟来到了一处山顶,正自望着山间云雾出神之时;却突然听到山下隐隐传来了一阵打斗叱喝之声。循声前去后,却见此时山下正有一个西域胡人在追打着一个身背药箱的年轻人。

    ‘番邦之人竟敢在我中土撒野?!’怒意一起,林紫烟当时便现身打跑了那西域胡人。此时再与那年轻人说起话来,林紫烟方才得知:这年轻人名叫任不归,乃是远近医治奇症闻名的岐黄圣手。而方才那胡人也正是慕名前来。但由于求医遭拒,那胡人当时便使起了强横手段。因此,任不归这才被其一路追打到了此处。

    了解到了事起原由后,林紫烟当时虽然并无施恩图报之心,但是想到若能每日随其四处采药也能打发掉许多苦闷时;林紫烟还是与其勉强交往了一段。却不料!那任不归竟然得寸进尺,不久后竟还有了非分之想。

    看出了其心意后,林紫烟当即便与其断绝了交往。不成想!一过经年,此人如今竟成为了誉满江湖的圣手鬼医……一番话讲完后,林紫烟面目上立时浮出了一丝嗟怨之色。

    ‘林前辈既然与那圣手鬼医乃是老相识,那此事便好办了!如此,还烦劳林前辈……’看林紫烟一副悠然出神之状,韦一笑本想开口央求;但见其随即猛然嗔目以对,却也不得不赶紧就此打住,将心悬了起来。

    但好在那林紫烟只是一阵阴晴变化后,随即便扫视众人一眼和声说道‘既然诸位与神侯府交情匪浅!又都愿为这阳顶天求情;说不得,老身却也只能舍出老脸,陪诸位前去走上一遭了……’

    ‘有林前辈坐镇,此去定可事半功倍!’看林紫烟一副决绝之状,众人大喜之下;遂当即便开始议起了此行事宜。‘按那任不归所立规矩:但凡求医之人,不但要先告诉其一件江湖密事,而且要传授其几式本门精妙武功;不知各位课都准备好了么?’甫一开始议论,韦一笑便首先提醒道。

    ‘这有何难!……’殷天正慨然应了一声后说道‘那任不归若是问起江湖密事,咱们可见机而行;至于这传授武功嘛,我便将本门的鹰爪功传其几式也便是了。’‘这任不归卖弄的些许玄虚!竟也被江湖中人如此当真?’望着众人神色凝重之状,林紫烟暗笑。

    少时,一番计议停当后,听得众人声声催促;林紫烟却也不得不打起精神,跟随众人前往南方而去。一路上众人展开身法,月余功夫便踏上了黔州地面。不敢稍停,众人当日便前往了任不归所居的青牛谷。来到后,只见郁郁葱葱偌大的谷中不但布满了各种闻所未闻的奇花异草,而且还不时可见珍禽异兽影踪;尤其是四周数股叮咚作响的飞瀑流泉,更是为这生机盎然的谷中凭添了几分灵动之气!

    ‘想必那边便是任不归的住处了吧?’打量间,范遥便已指着前方的一座房舍询问了起来。‘正是此间!’韦一笑应了一声后,当即便招呼众人向房舍走了过去。‘这屋中陈设竟然与十多年前丝毫未变!’听韦一笑打量后言语,众人不由暗暗称奇。但再转念一想,这也未尝不是好事。‘这任不归既然如此念旧,此番求医;定然不在话下。’望着一同前来的林紫烟,众人不由信心满满。

    心念虽好,可坐定后;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却也没能见到有人前来支应。虽然感觉这任不归做派傲慢,但想到有求于人;众人却也不得不按捺住性子继续等待了下去。如此又足足等待了个把时辰后,这才见到了一名童子走了进来。

    得知这童子正是那圣手鬼医的亲传弟子后,众人遂当即便向其讲明了来意。却不料!那童子闻言微微一怔后,随即便面现奇色反问道‘我师父早已不住此间,诸位怎会毫不知晓?’言毕,不由分说便自顾大喇喇坐定了下来。

    ‘想必此人定是以为我们与其师父交情不深,才会如此怠慢。’想到此处,杨逍遂当即说道‘我等不但与任先生乃是旧交,而且今日特地与任先生朋友林紫烟林前辈一同前来;还请足下通禀。’闻言,林紫烟本想阻拦,但话刚一出口;那小童便已开始打量了起来。

    ‘既是林前辈也移驾与此,那便请随我来吧。’思忖间,那逐一打量过的小童便已来到了林紫烟面前一礼道。‘如此,有劳带路。’林紫烟淡淡说道。

    见其发话,那小童不敢怠慢;当即便引着众人走出了门外。听其招呼,再随那小童来到了一处瀑布下方后;只见其只拐拐转转只间,便将众人又带到了另一个山谷。进入谷中站定后,却见此处除了正中的一座茅屋外,不但树木稀少,既是寻常花草也不多见;孑然而立的两间茅屋在空荡荡的谷中颇有种零落突兀的感觉!

    ‘师父此时大概尚未起身,请诸位少待。’将众人引入屋中后,那小童只交代了一声后,随即便钻入了里间。时近正午,透过竹帘;果然隐隐看到了里间榻好似正有一人在伏榻高卧。‘这任不归竟然如此疏懒?’众人心道。

    但情知此人性情古怪;众人却也不敢入内惊动,只得在外间先耐心等候了起来。不觉间,一个时辰便过去了。虽然茶水俱被茶水灌得腹胀难忍,但众人却也并未前去惊扰;仍强自按捺住性子等待。眼看又一个时辰即将过去,见里间仍无动静;杨逍终于忍不住大声咳嗽了起来。

    ‘谁人在外面喧哗?’听到了连番猛烈咳嗽,里间这才传出了一个慵懒的声音。‘任先生,我等有急事相求;还请出来一见!’辨出了正是那圣手鬼医的声音后,韦一笑脱口大呼道。‘有何急事?’那声音仍是透着一股慵懒之气。

    ‘我家兄长身患急症!恳求任先生医治。’韦一笑急急应道。‘既是患病求医!你可知晓我的规矩?’里面的声音却慢条斯理反问道。‘早前的规矩虽然知晓一些!但现下的规矩却……还请任先生告知。’断然应声的韦一笑探询道。‘如今的规矩只消回答我两个问题!若能答得出,老夫自会现身相见。’里间声音中透着一股根本不容违拗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