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捧着她的碗,大口大口的喝着兔肉粥,对于小花而言,这是她有生以来,吃过最美味的饭食了。

    “嗯,是好吃,小文,小花,锅里还有,你们俩多吃一些。”

    秀作为母亲,虽然知道这兔肉粥好吃,但心中却是希望自己的一双儿女能吃饱一些,哪怕自己与夫君二人少吃一些,都是可以的,为人父母的,基本都是如此。

    “阿娘,我吃饱了,剩下的,您和阿爹一起分了吃吧。”

    钟文已经喝了两三碗兔肉粥了,自己这小肚子,自然装是不下更多的食物了,再者以前的肚子习惯了野菜稀粥,而且量还少,肚中的肠胃早已形成了一种惯性了,想再多吃一些,都会立马饱了。

    “那小花把锅里的兔肉粥吃了吧。”

    钟木根也少有吃过肉食,虽然今天的晚饭弄了小半只野兔,锅中还有小半锅,但还是希望紧着自己的孩子。

    “阿爹,我也吃饱了,肚子好饱啊。”

    小花这小肚子,可装不了太多的饭食,喝了两碗之后,已然是饱了,还猛的打着嗝。

    秀看了看钟木根,又瞧了瞧自己的这对儿女,心疼的不行。

    夜幕降临,夜空中无一亮色。

    家中没有油灯可点,所以基本天黑之后,就得躺在茅草席上,睁着眼睛望着黑洞洞的屋顶。

    有时,秀也会点个火把,搓些麻丝,便于空闲下来时,也能织些麻布什么的。

    “小文,你给阿爹说说,那个吊什么套的是怎么回事?”

    钟木根躺在乌漆抹黑的农舍中的茅草席上,突然出声向着钟文问起吊脚套之事,从晚饭前,他的心中就有着不少的疑问,想知道这野兔是怎么猎到的,更何况这可是肉食。

    “阿爹,我知道的,哥哥今天拿着镰刀,割了一些藤条剥的皮,然后……”

    小花听见自己父亲的问话后,争着向钟木根回应着,虽然听着有些小儿话,但这其中的道理,却是说不清楚的,只有见识过之后,才能知道吊脚套是个怎么回事了。

    钟木根与秀二人心中,完全被小花的话给惊着了,或许在他们的眼中,自己的儿子,那可是少有愿意说话的,以前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而且人还稍有些木讷,说好听点是木讷,说不好听一点,那是愣。

    以前的钟文,除了会去观里干些活,挣份口粮,再或者就是带着小花捡些柴火,田地里的事情,钟文除了会除草之外,基本也不会干了,少言少语,胆子还小,不能说是笨,但绝对不够聪明。

    而这几日钟文的表现,虽说没有多大的变化,但今天着实把钟木根夫妇给惊呀到了。

    听着小花的话,原来自己儿子还有如此本事,难道是他们以前没有发现?还是因为脑袋被砸之后,开始变聪明了起来了呢?

    黑暗中的钟木根与秀二人,也不知此时在想些什么,但无亦是想着自己儿子改了性子了,以后想来会更聪明一些,也能好好保护着自己的小妹了,对于自己儿子的变化,最为高兴的就属他们二人了,至于小花,那也只是高兴一时,以前是如何,以后还会是如何的。

    一家四口人,各自都有着自己的想法,沉默无言,也只有小花的嘴里在念叨着些什么。

    夜深人静后,农舍的外间传来一些虫鸣声声,使得这片天空之下,异常的唯美。

    钟文一家人渐渐入睡了,留下一片呼呼声,农舍外的徐徐微风,从墙壁上方的窗口吹进屋中,使得钟文与小花紧了紧身上盖着的破被子。

    一缕亮光,从茅草屋上方的窗口透射进来,钟木根醒来后,推了推身边的秀。

    随后,两人打开屋门,随意的在灶房中的木桶中,舀了点清水抹了一把脸,抗着木锄下地干活去了。

    留下钟文兄妹俩躺在茅草席上呼呼大睡,小花睡的更是四仰八叉的。

    随着天色渐亮,钟文清醒过来,出了屋门,站在空地前,伸展着身子,做着广播体操,一夜的睡眠,使得今天格外的精神。

    也许是因为昨日的兔肉粥,使得他有了些精力,当然除了脑袋上还包裹着一块布之外,其他一切都显得非常的好。

    几天的时间,伤口早已愈合,想来也是结痂了,钟文想去除这包裹在头上的布条,但却又不敢伸手,就怕自己阿爹阿娘见了之后,必然会有所担心。

    “哥”

    小花在钟文出来后,也已经醒了过来,此时正扶在门角边,看着钟文做着各种奇怪的动作。

    “醒了?去打点水洗把脸吧。”

    钟文回头瞧见小丫头的模样,头发似一鸡窝状,一副还没睡醒的朦胧模样,看起来颇为萌萌的。

    “哥,我们今天干嘛?”

    清洗过后的小花,走近钟文,抬着小脑袋看了看自己的哥哥,想着是不是今天又可以去猎野兔。

    “今天哥有事要做,顺便去看看有没有野兔。”

    钟文停下自己的广播体操,双手帮着小花整理起头发来。

    小花看着自己哥哥帮着自己整理头发,这可是有史以来,自己的哥哥第一次帮她整理头发,小人儿的心中,顿时觉得自己的哥哥好心疼自己。

    帮着小花整理好头发的钟文,去了灶房,拿了菜刀和一个篮子出来。

    “小花,我们走,去看看有没有野兔。”

    小花紧随在钟文后面走着,小脸很似崇拜的看着前面的哥哥。

    今天,钟文想做几块木板,再弄些有颜色的东西,然后再去道观中,把那些字符抄录下来,便于以后研究。

    没有纸,也没有笔,只能自己制作,具体如何,钟文现在也没有个头绪,只想着先弄木板,至于笔的话,只能再好好想想,实在没东西的话,只能用木炭了。

    行至山林边后,钟文费了不少的劲,才砍了一棵不知道叫啥名的树来。

    “哥,你砍树干什么啊?”

    小花不知钟文为何要砍棵树,虽然这棵树也不大,成年人小腿粗细。

    “哥今天要作几块书板出来,下午再去观里,把那些字符抄下来。”

    钟文不好向小花解释这字符抄了有什么用,难道说是为了研究出来,再卖与道观里换些粮食吗?这些话还是不说的好。

    小花也不疑有他,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钟文忙活着。

    半时辰,钟文终于是制作出几块木片,长短大小各不一样,粗糙的很。

    但这些木片,想来抄录千把个字符还是没有问题的,唯独没有笔罢了。

    随后,把木片丢在原地,提着菜刀与篮子,带着小花,往着昨日下吊脚套的地方行去。

    “哥,你看,有野兔。”

    当钟文带着小花刚行至吊脚套的位置后,小花就指着松树边上的,一只已经死去多时的野兔喊了起来。

    “嗯,哥看见了。”

    钟文捡起野兔,扔进篮子中,又往着其他的吊脚套走去,一连收获了五只野兔,这也算是见证了一把奇迹了,对于钟文来说,这一切都值得的,虽然自己也只是个新手,但可以证实,这山林中的野兔,有可能多到数不清了。

    往回走时,钟文瞧见不少的金桅子,随手采了些金栀子,金栀子虽然没有完全长成,而且还挺小,但作为涂色或颜色颜料到也可以的。

    小花跟着钟文身后,看着钟文采着这些不知明的东西,更是不知道自己哥哥要干什么了。

    “哥,你采这些干什么啊?”

    钟文摘了一些栀子花,塞进嘴中嚼着,顺带着也给小花摘了一些。

    “哥有用的,给,这些花是可以吃的,带点甜味的。”

    钟文采这些金栀子肯定是有用的,作为抄写道文的墨来用,虽然不如墨来的那么好,但还是完全可以书写的。

    本来钟文最后的打算,是弄点炭来作为书写的墨,但木炭易粉尘易掉落,但瞧见有了金桅子之后,这才选择金桅子这种最为原始,且绿色环保涂料来作为墨来使用的。

    回到置放木片的地方后,把十几块木片塞进篮子中,挽着准备回家。

    野兔再加木片,稍显得有些重了,好在离家也不是太远,也只有百来米的距离,稍稍忍忍就到了。

    回到家后,钟文这才放下篮子,把木片放在石头边,又把篮子提回到灶房边放着。

    回到空地前,拿着菜刀,准备打磨木片来。

    木片有十六块,这也是钟文为了抄写完整,虽然大小不一,只要字写小一些,几十个字符,还是能抄写完的。

    精心打磨着木片,费了钟文不少的精力与时间,这才算是打磨完毕。

    钟文拿着木片,摸了摸,感觉可以写字就行了,也无须有多好。

    随后,把篮子中存放的金栀子弄了出来,放在屋子的角落边,等着早饭后,再来制书写的工具。

    栀子,也叫黄栀子,金栀子,所开的花为白黄两种颜色,其花亦可直接食用,结果成熟后,可作为中药使用,当然也可以作为黄色染料使用的,其果实有降压,止血,消肿之用,中医临床常用于黄疸型肝炎,扭挫伤,高血压,糖尿病之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