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刚才着魔了,你可不要有事啊。”小花一手拉扯住钟文身上的衣角,一手抹着眼泪,心中担忧着,

    “小花,哥没有着魔,哥只是愣神了。”钟文实在没想到,自己失神的那会时间,把这个小丫头给吓着了,自己着实有些无脸了,毕竟,自己还占着人家哥哥的身体呢。

    “小花,不要哭了,哥饿了,家里有没有吃的?”钟文揉着的咕咕叫的肚子,从清晨到现在,就喝了两小半碗的水,不饿才怪。

    小花擦拭掉满脸的泪水,紧张的看着钟文,知道自己哥哥,从昨天就没吃过什么东西,除了阿娘喂了点米汤之外,就再没吃过什么了。

    “哥,家里还没有煮早饭。”

    “唉,这破老天,这是要我命啊。”钟文叹着口气,脑中闪现着以往家中的情形,心里对这破老天实在无语了,穿也穿了,难道还能穿回去不成吗?

    可他自己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把眼下家中的境况改变一下,哪怕多上一些粮食,多上一些其他的食物也好啊。

    小花知道自己哥哥肯定饿坏了,再加上昨天流了那么多的血,又昏迷了一晚上,是急要一些饭食来填肚子才是。

    “哥,等会儿爹娘干完活回来,就可以做早饭了。”

    “哥知道,哥去找找有什么可以吃的,这肚子太饿了,都快前胸贴后背了。”钟文看了看自己这副瘦弱不堪的小孩身体,也不知是福还是祸,更或许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无奈。

    小花站在边上听闻钟文想要找吃的,就怕自己的哥哥把家中的粮食给煮了,爹娘知道后肯定要心疼很久的,虽然知道自己哥哥以前不会这样做,但此时非彼时,因为钟文从清晨醒来后,就性情大变了,就如刚才着魔的样子,使得小花心中的担忧之色更重。

    “哥,家里粮食是有数的,娘每日都会量着来煮稀粥的。”

    “哥知道,不会动家里的粮食的。”钟文刚才心想着,在家中找找有没有什么可食用的东西垫垫这肚子,可身边的小丫头来上这么一句,算是绝了钟文的想法了。

    钟文并没有立即回到茅草屋中,被身旁的小丫头这么一说,哪还有脸皮去找什么吃的啊,抬着腿往着后面的山边走去,好在村庄依山脚而建,想来山林里必然不会缺少一些吃的,只是需要点胆色与力气罢了。

    小花见着自己哥哥往着后山走去,心中虽好奇,但脸上的担忧却是不减,迈着小腿跟随在自己哥哥屁股后面,一边走还一边不忘向钟文叮嘱小心脑袋的伤口,虽然小丫头的絮絮叨叨使得钟文有些无奈,但钟文自己也知道,自己算是捡了一个大便宜了,占了人家哥哥的身体,而且还是个十岁的小孩身体,等于是重活了一世。

    一路走来,钟文瞧见有不少可以食用的野菜,以及一些可食用的嫩枝芽和小果子,但手无寸铁的钟文,想挖些来吃也徒手无力,只得随手摘一些可食用的嫩枝芽放进嘴里嚼,也算是能缓解一下肚中的饥饿之感。

    小花跟在钟文身后,眼看着自己哥哥,摘了一些不知啥名的嫩枝芽,塞进嘴中大嚼起来,心里怕着自己哥哥是不是又魔障了,赶紧出声阻止着钟文。

    “哥,这个不能吃,有毒的。”说话的小花,伸出她那脏兮兮的小手,拉扯住钟文的衣角,不让自己哥哥再去摘那些有毒的嫩枝芽吃。

    “小花,没事的,这些嫩枝芽可以吃的,只是有一点点苦味,还有这些蛇泡子,也可以摘了洗洗吃的。”此时的钟文,肚子都已饿的阵阵绞痛了,哪还会顾忌这个时代人的常识与认知,尽快填一填肚子才是要紧的事,

    “哥,这个蛇泡子不能吃,有毒。”小花见着钟文指着地上的蛇泡子,松开拉扯住衣角的小手,慌忙跑了过去,往着地上的蛇泡子踩了几脚,踩的同时,还不忘用力扭一扭,把蛇泡子都给踩得稀碎,冒着白浆。

    “我去,你个小丫头,给我一边去。”钟文眼瞅着小花赤着小脚,把地上的蛇泡子给踩碎了,心中那个气啊,这可是自己的食物啊,还没到嘴就已不见了,伸手直接把小花扒拉到一边去了,蹲下身子,开始挑捡着还未被踩坏的蛇泡子来。

    “哥,不能吃的,有毒,你要是被毒死了,可怎么办啊?”

    小花眼见着自己哥哥摘起地上的蛇泡子来,心中担心自己哥哥真要吃要了这些蛇泡子,真要中毒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像爹娘交待了,不甘的眼神,拉扯着钟文的衣角,拼着命想要把自己哥哥拉扯住。

    “小丫头片子,这叫蛇莓,吃一些是没事的,也中不了毒,你能不能消停点?让哥我吃上一口,我这肚子可是饿的很。”钟文被身后的小丫头拉扯着衣角,好在小花个头小,力气也小,要不然自己早已被拉扯倒地了。

    “钟家小娃,住手,这些可是毒蛇所经过的蛇泡子,真要被你吃下肚去,非伤即死。”突然一声大喝声传来,把还在挑捡蛇泡子的钟文,给吓了一大跳,差点把手中捧着的蛇泡子抖落了。

    小花瞧见不远处来的是李道长后,直接绕过钟文,啪啪几声,把所剩无几的蛇泡子踩个稀烂。

    钟文闻声后抬头看向声音来处,一位身穿青衣道袍老者,正踏步往着自己这边行来,背上挂着一个打了结的包袱,手里拎着一把长剑。

    “李道长好。”小花见道人来到身前后,向着这位眼前的道长问了声好,钟文赶忙站起身来,也随既问了声好。

    “钟家小娃,你的脑袋上的伤口可还好?过来让我看看。”李道长向着钟文招了招手,让钟文伸过脑袋去给他瞧瞧这头上的伤势。

    钟文盯着李道长瞧了半天,心里挺纳闷的,这位李道长年岁看着挺大,头发胡须却无白,但瞧他这姿态也不像是个老年人,倒是像个中年人,就刚才走路时的形态,健步如飞了,如履平地般轻松,也不知道修了什么道法,吃了什么养生的滋补药材。

    “呐个,谢谢李道长,我的脑袋只是早上醒来时有些疼痛,现在已经不疼了,没什么事了,只需要养上几天就能全愈了。”钟文只得伸过脑袋,好让这位李道长瞧瞧。

    “嗯,不错,恢复得挺好,以后干活切记小心,另外,这些蛇泡子可不能再摘着吃了。”李道长瞧了瞧钟文的脑袋后,摸了摸脉博,感受着钟文的精气神,随之叮嘱了钟文一声后,踏步往着小道行去。

    “小花,李道长为什么跟我们这么客气?”钟文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好像跟这位李道长打小就很少接触,也只是听自己爹娘说过这位李道长的好坏而已,自己想来是入不了他的法眼的。

    “哥,李道长人很好的,村里谁要是生病了,都会请李道长过来医治的。”小花崇敬的望着离去的李道长背影,向着钟文解释起来。

    “治病收钱,这不很正常嘛。”钟文继续蹲下身子,准备再摘些蛇泡子来,对于小花的解释可没多在意。

    “哥,李道长治病不收钱的,不过要给观里干活,或者拿粮食抵。”小花一直望着李道长远去的背影,也未回头,更是没有瞧见此时的钟文,小心的捡着一些稍好一点的,还未完全踩烂的蛇泡子。

    “那就是了,治病必然要收钱,没钱可收的话,那就用东西代替了。”钟文听后也没觉得有什么,继续挑捡着地上的蛇泡子。

    “哥,刚才李道长不是说了吗?这些蛇泡子不能吃,有毒的。”小花回过头来,瞧见钟文正在挑捡地上的蛇泡子,双手扯着钟文不让其采摘。

    “放手,放手,小丫头,刚才我说什么来着,这蛇泡子是可以吃的,只要不吃太多,就不会中毒的。”钟文被小花拉扯得有些快要倒地了,连忙阻止,但自己这肚子得填上一些吧。

    “哥,你真的不能吃,刚才李道长已经说过了,这些蛇泡子是有毒蛇经过的,哥你要是中毒了,我和爹娘会担心的。”小花完全不顾了,紧紧的抓住钟文的衣服,拼命的往后拉扯。

    “你个小丫头,你懂什么,哥我还不想死呢,好了,我不摘了行了吧。”

    钟文被这小丫头闹已经有些无奈了,只得站起来身来,转身去了不远处的小溪边,开始清洗起蛇泡子来,一边洗一边丢几颗进嘴中吃了起来。

    “哥,真的不能吃。”小花紧张快要窒息了,眼看着自己哥哥把蛇泡子吃进肚中,却又阻止不住,本想从自己哥哥手中抢夺蛇泡子,可却被钟文给挡住了,没办法,只得在一边抹着眼泪,期望自己哥哥不要真的中毒死去了。

    “没啥味,凉凉的。”钟文嚼着嘴中的蛇泡子,感受着这蛇泡子在味蕾上的味道。

    蛇泡子,学名叫蛇莓,全国各地均有见,多长于田间,小路边,山林边,全草均可入药,形似草莓,但比草莓小多了,常有蛇经过吐泡,所以农村多叫蛇泡子,蛇泡子生食无味,性甘寒凉,食用可清热解毒,亦可解蛇毒,也可治小儿口疮等多种疾病,因全草株果性寒,忌寒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