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程纵为保武都基业,临危之时定下权谋之计。

    他一面率众暂且撤离东夷王都的战场退守东海之滨的安邑以此解决自己军中的粮草匮乏之急,另一面遣使书发二处,以此请求辜叔陌与龙骜的共同支援。信使分别抵达西境和漠北,辜叔陌为了更好的拉拢龙骜不敢轻易决策,而是将此番的决策权交给了龙骜做出处理。另一面龙骜也收到了程纵的告急文书,对于文书中程纵所提到的大势所趋,龙骜也有深刻般的认同。

    武都虽然可恶,但却不能在此时被吕氏所灭。武都若灭,吕氏便失去了平衡般的制约。除了得到整个天下一半的疆土之外,也会在自己做大之余复掀战火蔓延天下。这样的结果,绝不是龙骜所愿意看到的。他因此想要举兵,却碍于和吕氏之间的亲密关系连线为难。谢崇宝看出龙骜的担忧,故而便在龙骜驾前献计,以一种近乎柔和的方式处理此事。

    面对谢崇宝的谏言,龙骜觉得极为可行。毕竟吕氏的前任首领吕彻既是自己的长辈也是挚友,吕伯琚身为吕氏宗族的后辈虽然和龙骜的关系并不亲密。但碍于先人的情面,龙骜还是决定以规劝和睦作为先驱。除非万不得已,不然断然不能轻易对吕氏用武的。

    他因此写下一封书信,便派遣使者前往东夷面见吕伯琚。

    使者飞马而去,历时一月抵挡东夷前线。而此时的吕氏大军,也和程纵在安邑彼此僵持。虽然吕氏在军力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程纵的用兵却并没有让吕氏在他的坚实壁垒面前占到半点儿的便宜。

    “程纵真不愧是当世兵家的第一人,没想到相差十倍的军力都没有将他打倒。此人如果让他活在世上,早晚对我们吕氏宗族是莫大的威胁。为了我们宗族的日后振兴和发展,程纵我们一定要在这一战将他彻底覆灭才行啊。”

    战略大会之上,吕伯琚面对诸将阐述了自己充满决绝般的观点。而面对他的阐述,诸将尚且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探马便在此时飞奔进入了大帐。吕伯琚心中不解,便问其中缘故。探马因此据实奏报,便引龙骜使者前来相见。

    使者既见吕伯琚,便向吕伯

    琚递上了龙骜的书信。

    吕伯琚览书已毕,不觉面露阴沉。然而他毕竟胸怀城府,马上就将平静下了自己的态度、喜笑不形于色。

    “尊使往来辛苦,还请在军中暂歇。待我与诸将商议,再做答复若何?”

    吕伯琚以此安抚使者,使者由此便在军中暂歇。

    使者既退,吕伯琚便不禁再度面露阴沉。他屏退诸将,只留下庄楚、庄伯、伏念等心腹众将。面对众人充满疑惑的目光,吕伯琚在一声轻叹之间,也将龙骜的书信传递给了在场所有的人。

    众人览毕书信,全都不禁面露惊骇之色。

    看着他们彼此面面相觑般的样子,吕伯琚不禁充满冷漠的一声浅笑。

    “龙骜身在漠北,可真的是很会当和事老的。我们与武都中原开战的时候,他没有派遣一兵一卒前来支援。而是借助与辜叔陌之间约定俗成的计谋,巧加敷衍。如今我吕氏眼看事成,他却要我等为了什么和平而选择退兵。历经此战,我们耗费了多少的钱粮、损失了多少的人马,难道全都不顾了吗?”

    吕伯琚说到这里,不禁面露震怒之色。只是心中因为对于龙骜和他所率领的北军的忌惮,故而即便是在此时也不敢轻易的发作出来。望着吕伯琚强忍怒火的样子,庄伯第一个站了出来。

    “龙骜的用意,如今在明显也不过了。他明着是来劝阻我们,实则是害怕我们吕氏覆灭了武都之后会因此做大。毕竟北地和中原如今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而如果东垂之地和富裕的东夷也被我们囊入掌中的话,那么对于他所领袖的北雍政权,无疑是一个莫大的威胁。故而我们之间的举战相互消耗虽然他可以不选择理睬,但放任我们就这样做大,确定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啊。”

    “嗯,不用庄长老说,我也能够理解龙骜此番的用意和心思。”吕伯琚目光冰冷,却忍不住一声无奈般的叹息:“只可惜我们的吕氏宗族虽然战胜程纵,却没有能力和龙骜有一战的能力。力所不及,故而对他和他此番派前来的使者不敢轻易得罪。因为一旦开罪了他,龙骜就有借机会动兵的理由。若是他与程纵联合,合攻我

    吕氏,那么我们可是一点儿的胜算都没有啊。”

    “首领大人的意思,是只因为担心北军和程纵的联合吗?”

    庄楚看着吕伯琚,不禁这样做出了发问。吕伯琚闻听庄楚所言,似乎还有些充满疑惑的不算太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他深锁眉头,不禁将凝重的目光转向庄楚。

    “庒楚将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哦,我的意思是说。首领大人畏惧龙骜所率领的北军与程纵的武都合谋,但如果是单独应对龙骜所率领的北军而没有了程纵,您还会因此感到畏惧吗?”

    闻听庄楚所言,庄伯一瞬间看出了庄楚的心思。

    “侄儿的意思是,先答应使者此番龙骜提出的退兵请求,以此稳住北军。之后我们利用稳住他们的这段时间,顺势拿下程纵。等到龙骜察觉过来的时候,东夷的大局已经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届时就算龙骜选择兴兵而来,我们也不会因此而选择畏惧他的是与不是?”

    “嗯,叔父猜得不错,小侄正是这个意思。”庄楚点头,随即也不禁将充满正色的目光再度转向吕伯琚的身上:“东夷和漠北,现场千里之遥。往返之间,便是骑乘快马至少也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如今使者立时里一个月,这才到来东夷传报龙骜的意图,我们大可先答应使者让他去向龙骜呈报。但对于归离的日期,却不选择具体说明。使者见我们欣然许诺,必不猜疑。他呈报龙骜回到漠北,至少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龙骜一直都以为我们吕氏是他的部署,绝对不会料到我们答应了他却不履行与他之间的诺言。等他彻底察觉,只怕时间又要过去至少一个月的时间。而就算他因此震怒选择兴兵而进,到达东夷的时候只怕还需要一个月上下。此间三个月的时间,我们无疑有充足的理由可以击败程纵、拿下整个东夷。只是战后与龙骜之间,未免会有一场血战。不知首领大人对此,是何决心?”

    庄楚坦然询问,而吕伯琚则充满阴沉的陷入默然。

    这正是“但为大计能敷衍,只是难避后事难”。预知吕伯琚抉择怎样,应对龙骜使者又当若何?且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