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与夜明望了一眼,忍不住心中暗赞,只觉那叫作红莲的女子生来自带一股魅惑气质,体态丰腴,双臀浑圆挺翘,浑身上下散发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气息,即便静立在那一动不动,也能勾起男人心底潜藏的欲火,牧晨与夜明自认定力非凡亦是不由自主多看一眼,更遑论旁人。

    “哼!”

    君瑶向来对于自己相貌颇有信心,除前次叹服吴语静与周希曼美貌气质外,少有女子能入其法眼,但眼前这红莲姑娘虽然相貌较之自己稍逊一筹,招惹男人怜爱却是强出自己数倍,君瑶横了牧晨与夜明一眼,禁不住心中有些吃味。

    “他娘的,真想跟她大战三百回合!”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壮汉双眸直勾勾盯着红莲姑娘扭动着婀娜多姿娇躯,丹田下渐渐一阵燥热,身旁同伴听得他话语,忍不住讥笑道,

    “得了罢,黑羽城想骑上红莲姑娘身的男人十之**,但真能上他闺房的男人却是万中无一……”

    牧晨三人一路走来,耳畔时不时听得一些荤话,三人也不在意,随着方梁二人在大堂前排落座,桌上已然备好酒菜,牧晨几人边吃边聊,回首望去,只见那红莲姑娘端坐于琴桌面前,一双玉手拨动琴弦随着铮的一声脆响,悠扬婉转的琴声响彻整座妓院。

    原本喧闹的大堂气氛陡然沉静,众人纷纷望着红莲抚琴神情如痴如醉,夜明三人侯了一刻功夫,仍不见其余帮会中人,夜明转向方梁询问道,

    “方舵主,不知其余帮会中弟兄到了多少?”

    “想必其余弟兄尚在赶路,距明日午时尚有数个时辰,我们一边喝酒一边候着便是!”

    方梁听得夜明问话,回首望了夜明一眼搭话道,却在此时,妓院老鸨姗姗来迟,笑盈盈凑近牧晨几人桌前施礼道,

    “几位爷,请恕妾身招呼不周,可有相熟的姑娘?”

    牧晨循声望去,只见那老鸨四十来岁,身材纤细,肤色白皙,身穿一袭淡红色襦裙,谈笑间眼角夹着些许岁月痕迹,虽然已近中年,但依旧丰润犹存。

    那老鸨话音刚落,不经意瞥了一眼君瑶,双眸闪过一丝惊诧,刘明媚笑着自怀中摸出一锭金子递给老鸨道,

    “红莲姑娘可得空?今日有几位贵客,还请红莲姑娘舍身相陪。”

    “哟,大官人,红莲姑娘的事妾身可做不了主……”

    那老鸨话说一半,刘明又自怀中摸出两锭金子,似笑非笑望着老鸨,那老鸨双眸陡亮,忽而改口道,

    “不过妾身可替几位爷捎话,成不成可全凭运气。”

    老鸨说完,扭动腰肢直奔兀自抚琴的红莲,牧晨几人只见老鸨在红莲耳畔轻声低语,那红莲姑娘抬眼望了牧晨几人一眼便继续低头抚琴,几人只道那红莲心中不愿,不料待到一曲落罢,红莲莲步轻移径往牧晨几人桌前,施了一礼,媚笑道,

    “承蒙各位官人垂爱,红莲愿陪诸位喝酒助兴。”

    方梁肆无忌惮打量着红莲丰腴娇躯,含笑道,

    “红莲姑娘,今日你只需陪好这几位贵客,银子少不了你!”

    红莲听得方梁话语,抿嘴轻笑,搬了张椅子坐到牧晨右首处,牧晨与夜明相视一笑,对于红莲姑娘此举倒是全无波澜,君瑶坐在牧晨左首,望着红莲举动双眸微眯,却是并未说话。

    红莲姑娘起身依次替牧晨几人斟满酒杯,换到牧晨时不经意压低身子露出胸前一抹沟壑,随口问道,

    “官人好生面善,可是琼玉楼常客?”

    一旁夜明等人闻言,忍不住嘴角微翘,牧晨望见红莲胸脯,立马侧首非礼勿视,听得红莲问话,不由得神情一滞,搭话道,

    “在下头一遭到琼玉楼,姑娘怕是认错人了。”

    红莲闻言,俏脸上露出一抹狡黠之意,抿嘴浅笑道,

    “依照琼玉楼规矩,但凡头回到琼玉楼客人,找姑娘不收银子,官人可随意挑选中意的姑娘,即便看中妾身,红莲亦可破例陪公子一晚。”

    “哈哈哈,红莲姑娘,这可是你的不是,旁人都说你红莲姑娘‘四季难**,**值千金’,莫非真是这位牧大官人有一副好皮囊不成?”

    一旁方梁听得红莲话语,明知是戏谑之言也禁不住心中吃味,君瑶更是暗自啐了一声,对着牧晨横眉冷对刮目相看。

    牧晨莞尔一笑,一时并未搭话,红莲轻抚着牧晨右臂佯装靠在牧晨肩头望着方梁媚笑道,

    “大官人,红莲与公子说笑哩,大官人可别介意!”

    正自几人说话间,斜刺里窜出一道人影,一杯滚烫茶水泼向牧晨后背,牧晨似有所觉,身形微晃避过要害,只是红莲拉住他手臂一时躲闪不及被茶水淋在他左肩肩头,之前那名络腮胡子大汉戳手指着牧晨骂道,

    “臭小子,乳臭未干,学着别人找姑娘,也不瞧瞧自己德行,红莲姑娘岂是你能染指的?”

    “聒噪,哪里来的杂碎,敢动我九刀会客人!”

    刘明眼见有人挑事,不由得拍桌而起,夜明与君瑶眼神怜悯望了大汉一眼,自顾自喝酒吃菜,方梁与红莲在旁饶有兴致望着眼前情形,想要看牧晨如何应对。

    牧晨剑眉微蹙,回首望向来人,只见那虬髯大汉并未被刘明唬住,兀自站在那动也不动,牧晨本不愿多生事端,孰料总有事端惹上自己,当下也不多说,袍袖轻拂,一股奇强劲气倏而袭向那虬髯大汉,那大汉只觉一股巨力袭来,忍不住体内气血翻涌仰天喷出一口鲜血撞倒在数丈之外。

    大堂内众人吃了一惊,望着牧晨神情忌惮,红莲一双美眸微亮,拍掌赞道,

    “公子好俊的功夫,奴家有眼不识泰山。”

    牧晨闻言,莞尔一笑,脸上神色古井无波,却听红莲姑娘续道,

    “公子,你衣服脏了,随我进去换件衣服罢!”

    牧晨听得红莲话语,本欲一口回绝,只是那滚烫茶水粘在背后好不自在,转首望了一眼夜明,但见夜明似笑非笑望着自己,牧晨心想心正不怕影子斜,当下点头谢道,

    “那好罢,有劳红莲姑娘了!”

    牧晨向着方梁等人告了声罪,随着红莲姑娘去了二楼,方梁贼笑一声,招呼老鸨找些相熟的姑娘陪酒,大堂内一双双怨毒嫉恨目光盯着牧晨背影,却是无一人敢于上前寻衅。

    牧晨二人一直走到长廊尽头一处偏僻幽静房间方才止步,红莲推门而入,牧晨站在门外,陡觉房间中一股桂花香味扑鼻而来,抬眼望去,入眼处是桃红色帐幔,屋子左首用屏风隔开,床的斜对面是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梳妆台前立着一面菱花铜镜,望着面前红莲闺房,牧晨心中忽而升起异样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