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唱着元曲《西厢记》,这戏是从相邻的大明朝传杨彪之前没听过,便悄悄扯了扯梁氏的衣角,低声问道:“夫人,你说张生看的是哪个?”

    “崔莺莺!”梁氏没好气地回一句,真不知道蓝玉国的流氓是不是和女子遵守一套法则流氓无才便是德.

    “嘿嘿。”杨彪吸着口水贼笑道:“我看着红娘长的漂亮!”

    “你……”梁氏看杨彪十足的一幅色鬼相,开始怀富贵哥儿之前对他的夸赞了,对接下来的事情越发没把握,便凝眉叮嘱道:“你可别忘了今儿过来的目的!”

    “我知道。”杨彪连连点头,笑道:“我知道,您别着急啊,看完这一出,等开口笑场了,咱们这边的好戏也开始场。”

    说话间,台唱了崔莺莺跟她老妈的一段对手戏,一旁的小桃也耐不住寂寞地开了口,一脸同情地望着台的崔莺莺叹道:“崔莺莺母亲不同意她与张生在一起,这就难咯。”

    梁氏联想到自己那赔钱女儿偷跟楚家二少爷来往的事情,不由地冷哼一声,接口道:“这位妹妹说的对啊,女儿是母亲生的,当然要由母亲来管,婚姻大事更要由母亲做主,远的不说,单拿我家那不成器的来说,我这个做母亲不开口,她一日别想嫁出我富仁府的大门。”

    梁氏以为楚爷子对二少爷和她家女儿的交往也一定有所耳闻,便意味深长地朝后者瞥一眼,阴阳怪气地哼道:“别以为有哪个品行不好的私下勾搭勾搭就能成好事儿,它就是生米煮成了熟饭,到了我这里也得重新讨米下锅!”

    说起来也真是说者无听者有意,因着梁氏是接着小桃的话茬开口的,富仁府大房二房的那点破事儿她也有所耳闻道梁氏不待见戏子,偏偏当年小桃和楚老爷子就是典型的先把生米煮成了熟饭,小桃不知道楚峥和富小宁的事情,耳膜自动将梁氏所说的其他话过滤了过去,自然而然地想到梁氏在含沙射影地针对自己,一时气不过,便挑眉反驳道:“姐姐与其为了这个操心倒不如先操心操心自家货色,卖不卖的出去还是另外一说呢。”

    梁氏言脸色立变,小桃这一段插曲纯属无理取闹无事生非无中生有给了一旁一直想找茬又苦于找不着机会下手的杨彪一个绝好的切入点。有人得罪了富仁府的大夫人,杨彪自然义不容辞地猛拍一下桌子身质问道:“喂,怎么说话呢?!”

    小桃也不弱。指着梁氏横眉道:“问我怎么说话?我倒想问问她是怎么说话地。是她先说我地!”

    梁氏更是无辜。“我说什么就往自己身揽?想找茬也没有这么找地!”

    “我找茬?”小桃指着自己地鼻尖不屑道:“我看你专门挑我家老爷祝寿地时候找门来明就是来者不善。想找茬?”

    杨彪一不做二不休“哗啦”一下掀掉身前地桌子。一条腿踩着身旁地凳子。以流氓特有地口气坦然承认道:“对!没错儿。我们今儿就是来找茬地!”

    楚府地几个武丁更像多久没打过架。手痒痒似地。一见这情形立即如饥似渴地投入到了备战状态气氛立时变地紧张起来。

    可老爷子冷着一张脸不开口。楚家这边不敢擅自行动氏见杨彪势单力薄。低声问道:“这时动手你有几成把握?”

    “呃……”杨彪没想到一个楚府还藏了这么多的武丁里不敢轻举妄动,又怕说实话会丢了面子划转着眼珠回道:“情况和之前想的有些出入啊,看这架势不宜用强,只能智取。”

    梁氏方觉有道理,便又问道:“如何智取?”

    “这个……我还没想好。”

    “扑哧”

    梁氏吐血,敢情今儿带着杨彪不是来找茬的,是来被人看笑话的啊。

    双方僵持一阵,楚老爷仗着自己人多,根本没把梁氏与杨彪二人看在眼里,倒是梁氏心里堵得慌,正盼着过来一个和事老松弛松弛气氛,还真有一人朝双方走了过来。

    这人正是戏班子的领头人,开口笑。

    开口笑朝楚老爷子作个揖,又朝杨彪赔笑道:“杨爷今儿来楚府听戏,听的是我开口笑的场子,我就厚着这张老脸请杨爷给一个面子,双方各让一步,如何?”

    让步,杨彪自然求之不得,可下台阶也分专业不专业啊,既然有人肯铺台阶,那就再要一条红地毯呗,下也要风风光光地下。思及此,杨彪并不忙着收工,照例摆着最初的姿势,痞里痞气地问道:“让步?你说怎么让步?”

    “呵呵。”开口笑听杨彪这么说,就代表着要让步了,趁热打铁地笑道:“本来今儿这戏都是按着楚老爷的口味来安排的,不如这样,杨爷想听什么曲儿,也点一个,咱们马加一出,就当我开口笑借楚府的花儿献给你二位了,你看如何?”

    杨彪朝楚老爷子瞥一眼,见对方没有提出异议,便稍稍放下心来,拍着开口笑的肩膀笑道:“好说好说!不过……”

    杨彪是个粗人,话说一半才想到自己连听戏都困难,更别说点戏了,便略微顿了一顿,无意间瞥到身旁的梁氏,忽地福至心灵道:“不过今儿主角不是我,是这位,看见没?富仁府的大夫人!你要真想让我们点戏,就问问这位夫人!”

    梁氏当仁不让,指着刚刚下台的白牡丹冷笑道:“就让她给我唱那出《熙门斩首》,这朵花儿我再转手献给楚老爷。”

    白牡丹听了眉头一皱,撇嘴道:“那个太血腥,我没唱过,不会唱。”

    开口笑见梁氏面色不善,转头朝白牡丹命令道:“《熙门斩首》,就《熙门斩首》,谁刚下生就会唱?唱一遍不就会了!”

    白牡丹这才悻悻地登台,真的唱起来那出《熙门斩首》。杨彪起先还津津有味地听着,忽然感觉梁氏在后面扯他的衣角,心知是在提醒他此行的目的了,可气氛好容易和谐下来,再找茬也不容易啊。

    刚巧这时候开口笑凑过来问二位是否听的满意,杨彪立即心生一计,一把抓住开口笑的衣领,流里流气地问道:“你说说,你为什么叫开口笑?”

    开口笑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有些措手不及,只得按着之前与老钟对过的戏文回道:“因着我说戏好笑,一开口座儿就笑,这名是座儿送的。”

    “哼,一开口就笑?”杨彪满脸不屑道:“说一个字也笑?”

    开口笑心说这是找茬找到我身了,正迟间,杨彪猛地喝道:“今儿我就让你说一个字,保证让在场的每一位都笑了,否则……哼哼!否则就是欺骗座儿,我便替座儿砸了你的场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