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有些愣神,老牛在旁边也是有些无所事事,便问我,‘你想什么呢?这地方到是挺凉快的,但蚊子还是真的不少。’说着在裸露的皮肤上胡乱的拍打着。

    经老牛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似乎是有些飞行生物正在身边转悠,只能也学着老牛四下挥舞手臂,胡乱拍打。偶尔看到路过车里人的眼神仿佛是看傻子一样,我这心里的感觉也是极为不舒服,毕竟等待就让人心气不顺,再加上不时被空中的蚊子攻击。

    不过等待的时间冰不算是太长,太阳刚刚落下,而天还并没有完全变黑,一辆面包车就停在我和老牛眼前,我俩正纳闷的时候,车的后门便拉开了,里面坐着一个不认识的人,但副驾驶上的玻璃摇下来,正是张所长在那坐着,‘上车吧,别愣着了。’

    见到张所长,我俩也就不再犹豫,直接上车坐在了最后一排,而坐在中间排的那位对着我们笑了笑,而张所长在前面就介绍起来,‘这就是老孙,是王家沟村当地的,之前他父亲是咱们这里的老所长,今年刚刚退休,而我就是接手的老孙他父亲退休以后,主持这里的工作。但从姓氏上你们也能看出来,他们并不是这里的原住民,也算是一家子外来户,不过就是来的比较早罢了。这位司机是镇上昌海酒店的老板,附近的去他那吃饭住宿的话,都可以转车接送。’

    老孙是笑着点了点头,而前面的司机则是大声的说道,‘你们以后谁接了老张的班,也别忘了我们那,到时候给你们最高的优惠。’

    这让我和老牛实在是不敢接话,只有仔细的观察坐在中间排的老孙。老孙身上有着典型的农民皮肤,黝黑而粗糙,这些也是没什么办法的事情,因为干了一小会儿农活的我也觉得自己像是被晒干了一样。而像老孙这样将近五十岁又经常干农活的人,这才是最正常的。

    不过老孙也与那些在旁边地里面干活的那些人不太一样,毕竟老孙也不能算作是全职农民,他还在闸上干活,等于拥有一份额外的收入。所以现在他身上穿着一身还算合体的衣服,料子的材料看起来也很舒适。

    车上众人都是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能插言的时候就会说上两句,而听不明白也就直接笑笑。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很快的就到了昌海酒店的门口。这个昌海酒店比上次我们去的鑫鑫饭店,看上去要高档的多,首先外面是一栋二层小楼,而小楼的大厅从门外就能看到里面是灯火通明。而这里的位置也明显要比鑫鑫好得多。首先距离省道就不远,而门口前面的路就是我们第一次来时车走的路,相当于镇上的主干道,而省道上的车流还是相当密集的,这样在路边的电线杆上挂着住宿就有相当好的效果。店老板的车直接就开到了楼后面的院子里,这个院子虽然比不上我们办公室的院子大,但从城市当中是找不到这么大的私人院落的。而我和老牛跟上车时最后上,下车就先下去了。不过进入眼里面的就是院子里面的一个巨大的狗笼子,而里面关着一只藏獒则是盯着我们,见我们看到了它,便毫不犹豫的冲我们嗥叫起来,那狗吠声就是和村子里养的其他笨狗不一样。

    但老板实施的下车制止了,然后就带着我们进了大堂里面,‘是上楼还是在大厅里面,楼下是没位置了。’

    张所长指了指楼上,‘上楼吧,还安静点,你们大堂人虽然不多,但结账都在这里,万一碰上谁,怪不好的。’

    老板也是点点头,‘那你们上去,找202房间,一会儿让老板娘上去送菜单和水。’

    说着老板也并不在大堂招呼,而是直接就转身去了后面的房间,那边明显能看出是后厨。

    我们一行人便直接上了楼梯,去二楼找202房间了。不得不说这里的楼梯实在是很别扭,狭窄是一方面,而更加别扭的是好像有些过于倾斜,而踏步也是并不那么舒服。并且我和老牛的身高在这里也是受影响,到二楼的某处,那一条过梁不得不让我和老牛低头弯腰才能过去。

    四人落座,老板娘也就提着一个暖瓶拿着餐巾纸走上来了,但看到是张所长明显的有些不耐烦,‘今天吃什么啊,能给现钱了吧,上次三月份吃的那个还没给呢,今天一起?’

    张所长脸上带着尴尬,‘这么大一个单位还能亏了你的,怎么我跟王家沟的那些人来你从来不说这话呢。’

    老板娘放好东西,嘴里面却是嘟囔上了,‘别人欠账最多也就一季度一结账,虽然你单位不小,可我们这小本买卖也经不起这么赊欠啊,你来了我也不能不提这个事不是。’

    张所长只得无奈的说道,‘今天结账,捎着钱来的,就是怕你说这话。今天炖个瓦块鱼,再来个炒鸡,剩下弄个香芹,别的你看着上,弄六个菜就行,酒还是拿一瓶《偃师老窖》,然后弄一提凉啤酒。’

    老板娘也许是听了今天结账的话,情绪也是变好了,声音也透出了热情,而手上更是帮忙弄着那些餐具,给倒上了茶水,‘放心吧,这点事准给你弄的好好地,倒是你身边这两个小哥,新来的?’

    张所长点点头,‘是啊,以后有机会再来你这里吃饭的人就多起来了,倒是你让老板可把菜弄好吃点,都是从城里来的,什么菜没吃过,弄不好以后不愿来了我也没招。’

    老板娘听了这话,赶紧下楼去了。而这时候张所长示意把门关上,然后才说道,‘今天呢,闸上的人就算是全齐了,虽然我来的时间也不算太长,但也算是尽一下地主之谊,同时也是为了以后工作更好的开展,来让大家互相认识一下。’

    这时候张所长拿起一颗烟,点燃抽了一口才继续说道,‘首先说老孙,刚才也说了,他是曾经我之前那一任老所长的儿子,在这个闸上也是工作了将近二十年了,不过一直是临时工的身份,挣的钱也比较少,所以一般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我都让老孙忙活自己的事情。毕竟还有一家子人也指望他过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