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顺着看不见尽头的东方一直淌到压低的梨木繁枝下,白净的鹅卵石闲适的躺在清澈的水底,偶有几条穿着鳞衣的小鱼欢快的跃出水面,彼此间嬉戏游乐,好不热闹。

    那个把树枝当鱼叉的少年在小溪中弯着腰,盯准时机伸手过去连戳两下,今天的晚餐就算有着落了。相夫光子不想只吃现成的,恰好这时候有一只黑黝黝尾羽还发着彩光的野鸡从面前晃晃悠悠走过去,光子俯下身好不容易拎了块石头在手里,那野鸡像察觉出什么一样“噔噔噔”往一片茂密的枯草丛里跑。光子踉踉跄跄的追过去,抬手把石头一扔,因为用力过猛左边的膀子好像抻到了,疼得她身子晃了几晃就摔进了草丛。

    云罗风树从小溪走回到古松的下面,发现相夫光子消失的无影无踪,正准备四下寻找看到女孩一脸狼狈的从远处挪着步子过来,头上还顶着一棵枯黄的野草。

    “抱歉,野鸡跑掉了。”

    “……”云罗风树看了她一眼,说句没事以后转身去弄火堆,并把一捧用木碗兜住的溪水送到光子手里。

    此时天色渐暗,不过傍晚时分的霞光还是十分炫目迷人的,借着橙红的光亮光子看到了木碗水面上自己的尊容。她险些惊叫出声,脸上那一道明显的泥痕就算了,为什么头顶的两棵野草还那么活跃的迎风俏立啊!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给火堆填枝的云罗风树,光子一面面红耳赤一面渴望找个地洞钻一钻,就当她打算回到那条小溪好好的洗把脸时,眼皮下面出现一条丝绵手帕,白色的质地以及边缘圈绣的嫩绿色圆点,怎么看怎么是女人的东西。

    云罗风树放下最后一根树枝,站起身把用水沾湿的手帕递到相夫光子的手里,相夫光子不好意思的接过来,立刻转身擦去了脸上的泥污,心里还在犯嘀咕:这云罗风树看起来挺男人的,怎么……还有这种嗜好?

    “别多想,那是我师妹的。”

    云罗风树瞬间看透了她那点无聊的心思,让光子的脸又是一阵发烫,她缓缓转头看到少年不声不响的把两条鱼处理干净,然后穿在树枝上放入火里烤,轻轻松了口气。

    第二天走一上午,他们彻底离开了水之国的边境,两人采用走山路和深林的方式是因为这一代经常有野兽出没,而且远离重要地带,所以水之国很少派人监视这里,作为术师想要在这样便捷的情况下穿越而过,一点都不困难。

    琴河差不多把两个国家的边境连在了一条线上,而这条线几公里以外的范围就是琴河组织的所在地了。组织的总部也坐落在琴河之畔的深林中,那里僻静优美,加上黑暗组织在外的恐怖之名,更是有极其少数的观光者,听说,擅闯这里的人基本上没有生还的可能。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答应带我来这里吗?”光子早就想问了,她对云罗风树并无恩情,而且上次还是他救的自己,天底下没有白来的好事,这才是符合常规的现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