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晚上改过来)

    林冲和杨志兵分两路,一左一右,率领骑兵在村内穿梭横行,如入无人之境,负责警戒的官兵被快速击杀,一些慌乱中跑出房屋的官兵也被杀死当场。

    林冲长枪精妙,一马当前,路两边只要出现敌人,便一枪刺去。

    晁阳枪飞如蛟龙,枪枪取人性命,绝不留情。

    吕方方天画戟,挑、劈、刺基本功施展出来,简单有效,招招毙命。

    杨志则是领着龙骧骑从另一个杀入,长刀翻飞,一刀一颗人头。

    东方啸手中虎尾铁方梁势大力沉,加上马速,凡是被他碰到的官兵都是直接飞出一丈多远,骨断筋折。

    郭盛的方天戟上砍首级,下勾四肢,几乎无人敌住他一个回合。

    他们身后那些骑兵跟随将领,也是如同虎入羊群。

    等刘广反应过来,召集重兵集合时,林冲等骑兵已经在村内肆虐了半柱香的时间,杀死杀伤了八十多人。

    见官军越来越多,林冲大笑着招呼一声“撤退!”

    两百骑兵不损一人,呼啸着又奔腾而去。留下村内一片狼藉。

    刘广气急败坏的派兵想要去追,黑夜茫茫,哪里找得到。回来再一清点损失,死了五十多个,重伤三十余人。

    三千人马,八十多人的伤亡,并不算严重,可对士气的打击非常严重。

    军中士兵惴惴不安,军官们也是心灰意懒,原本就知道梁山人马强悍,却不想强悍到这种地步!这次出战能胜利么?别像黄安一样,只是去送死吧?

    对比军中士兵与军官的士气狂跌,刘广却是充满了愤怒。他恼怒值夜的守军没有及时发现敌人,他恼怒这些官兵无能到连一个敌人都没杀死,他更恼怒梁山人马趁夜偷袭的卑鄙无耻!

    是好汉的,敢一对一单挑么?敢正大光明的列阵对战么?这些卑鄙小人!

    刘广首先将负责守夜的军官处死,震慑军心。然后加强外围戒备。并要求全军和衣而睡,将不解甲。随时应对敌人的偷袭。

    征服畏惧、建立自信的最快最确实的方法,就是去做你害怕的事,直到你获得成功的经验。

    刘广现在就是这种心情,面对梁山的下马威,他绝不屈服,将近三千兵马是他的底气。

    出征前,江知府下了血本,给团练营提供了一千套步兵铁甲,五百张硬弓,数万支羽箭。禁军硬弩一百张,铁矢一万根。另有骡子、劣马、毛驴五百匹,虽然算不上好货,却大大增加了机动性。弓箭、粮草更是充足。

    有如此本钱,为何要怕梁山?

    前任团练使黄安?刘广自然认得他,一个草包而已,被梁山杀死根本不奇怪!

    祝家庄三杰?一群乡野村民,也敢称什么三杰!估计也就街头混混的水平。

    所以,在戒备一夜之后,第二日,刘广将五百匹骡马集中起来,让自己的两个儿子带队,组建了一支骑兵队。如果梁山骑兵敢再来,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但他或许没有想过,骑在马上未必就能称为骑兵!没有经过长久训练,最多也就是一群马夫而已,更何况这些坐骑之中还有那么多的骡子和驴。

    第二天。官军开拔走不出十里,梁山骑兵果然又来了。

    林冲、杨志率领着豹韬骑与龙骧骑,如同二龙戏珠,一左一右,徘徊在官军队列两侧。

    林冲的豹韬骑配备的是长枪与盾牌、腰刀。擅长的是冲破敌阵防御。

    杨志的龙骧骑配备的是朴刀与弓箭,擅长的是远程骚扰与混战厮杀。

    豹韬与龙骧骑军士只有区区两百人,战马没有铁甲具装,林冲与杨志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去冲阵对方的三千大军,而是保持在一箭之地,不停的骚扰挑逗。

    龙骧骑虽然配备弓箭,但在射程上不及官军的步弓,更不及硬弩,稍微试探一下,发现没有机会后,便不再轻易上前交战。

    刘广骑在马上,看着两侧忽远忽近,如同窥探自己破绽随时扑上来咬一口的饿狼,如鲠在喉。

    “匪徒心思我岂能不知,定不能让他们如愿!一会儿便让我方骑兵将他们击败,一雪昨夜之耻!何兄以为如何?”

    刘广扭头看向身侧的团练副使何涛。

    何涛自从缺了一只耳,便特别喜欢穿铠甲,戴头盔,这样可以遮盖自己的缺陷,他正在低头想着事情,加上听力不济,一时没听见刘广的话语,直到刘广皱着眉头喊他第三遍时才回过神来,急忙笑道:“将军英名!”

    “哼!”

    刘广不满的看了何涛一眼,心中暗道:真是无能之辈!不值得依靠!

    刘广找来自己的两个儿子,刘麒、刘麟,让他们率领五百骑兵驱赶梁山人马,如有可能,尽量斩杀,但是不要脱离队伍太远。

    刘麒、刘麟斗志昂扬,大声抱拳领命。

    不久五百骑兵集合完毕,刘麒、刘麟各领两百五十人,准备各率一队向两侧的林冲、杨志同时发起进攻。

    刘慧娘急忙劝道:“爹爹,兵法讲究分进合击,杀鸡更须用牛刀。何不集中五百骑兵,只攻其一处?”

    刘麒有些不满道:“小妹,你也太过小心,我们人数是他们的几倍,还怕他们不成?”

    刘慧娘劝道:“昨夜偷袭,梁山竟然不损一人,想来战力必定不俗。”

    刘麟满不在乎道:“那是他们偷袭,没遇上我。否则,定要他们好看!”

    刘广冷哼道:“够了!战场乃生死存亡之地,必须慎之又慎,决不可轻敌大意。”

    见父亲发怒,刘麒、刘麟急忙拱手道:“父亲息怒,孩儿知错了。”

    刘广这才平息愤怒道:“我会先派人上去拖住左侧之敌,然后你们两个兵合一路,趁机进攻右侧之敌,先争取打垮一路再说!”

    刘麒、刘麟二人急忙领命。

    刘广对何涛道:“何兄,我将三百弓箭手与一百硬弩手调拨给你,请你先去阻击左侧之敌,如何?”

    何涛暗骂一声:混蛋,出力气的活让我干,出战功的活就让你的儿子去,分明是不想让我有功劳!

    但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何涛脸色不变,低头应是。

    左侧的是龙骧骑的杨志,他看到官军阵中一片混乱,不久,一支步兵向他们靠近了过来,各个手中拿着弓箭,远远的就开始射击。

    虽然乱射没有什么准头,但是步弓射程基本都有百步远,比骑兵的射程高出不少,杨志为了避免损失,只好仗着马快,让龙骧骑先行避开。

    弓兵前进一步,龙骧骑就后撤一步,杨志心中暗喜,只要弓兵敢离开官军大队三百步外,他就敢冒险来一次反冲锋。

    但是何涛也是个怕死之人,看弓兵步步进逼,对方一点点后撤,却也不敢离大部队太远,过了两百步就不敢再追了。

    杨志啐了一口:软蛋!

    刘广盯着远处的何涛,也是暗骂一声:懦夫!

    不过刘广的战术意图已经达到,便命令刘麒、刘麟率领骑兵向右侧的林冲部杀了过去。

    林冲、晁阳、吕方率领着豹韬骑不紧不慢的游弋着,突然见到官军阵中冲出黑压压一片的骑兵,骑骡子、骑马,甚至还有骑驴的,在两个神采飞扬,铠甲鲜亮的少年将领带领下冲了过来。口中高喊着:“杀死贼寇,报仇雪恨”等词语。

    林冲冷哼一声,长枪一挥,道:“撤!”

    一百豹韬骑向远处跑去。

    刘麒、刘麟看到梁山骑兵撤退,更是大受鼓舞,高喊道:“贼兵胆怯,众军随我向前,建功立业!”

    林冲控制着豹韬骑的速度,像一个诱饵一样,将对方的骑兵向官军主力部队的后方引诱过去。

    也正因此,刘麒、刘麟率领的骑兵一直都距离官军主力距离不太远,刘广便也没有太担心。

    可是等豹韬骑跑到官军部队的后方之后,便开始逐渐向远处引诱,刘麒、刘麟追赶正急,却没注意到,自己率领的五百骑兵距离官军主力越来越远了。

    而此时的杨志也开始摆脱何涛率领的弓箭手部队,向着官军部队的斜后方奔去。

    何涛手下都是步兵,根本无法拦截,将情况汇报给了刘广。

    刘广大叫一声:“不好!”

    这支骑兵跟定是想从后方绕过去,夹击官军骑兵。

    刘广急忙驱马赶到后队,率领步兵前去救援。

    但是,等他赶到后队组织步兵时,远远望去,千米之外,两支骑兵部队已经交上了手,厮杀声一片。

    更糟糕的是,杨志率领的龙骧骑正在从背后杀到。

    千米距离,对于步兵来说,即便是用跑的,也得一盏茶的时间。可对于骑兵部队来说,不过是七八十个呼吸的距离而已。

    无论如何是赶不上了。

    只期望刘麒刘麟能够大展雄风,利用兵力上的优势,将敌人击败。或者坚持到自己步兵的增援。

    此时的林冲精神焕发,多少年没有这样飞马驰骋,鏖战疆场了。以前数次对战,骑兵只是作为一支突击部队,等战斗快结束时,上去收拾残局。

    只有这次是独当一面,而且单独面对官军的骑兵部队,进行一次骑兵与骑兵的碰撞!

    对方有五百人又如何?一群乌合之众!

    看到将对方骑兵引诱的足够远了,林冲便命令属下调转马头,准备正式迎战。

    豹韬骑只有百人,而且摆出的阵型比较紧凑,正面宽度只有区区五十步。可他的冲击力却非常强劲,以林冲、晁阳、吕方三人为箭头,瞬间扎入了官军五百骑兵的黑幕中。

    林冲、晁阳、吕方三人太过强力,在他们面前根本没有一合之敌,凡是与他们正面相遇的,纷纷被挑落下马。第一队骑兵紧随其后。

    第一队骑兵左手持盾,右手端枪,如同刺猬一样扎入敌群中,一个冲锋便刺死了十几个敌骑。

    刺中敌骑的十几个豹韬骑兵,能够抽回长枪的便继续用长枪作战,抽不回来的,便丢弃长枪,拔出腰间的腰刀继续作战。

    刘麒、刘麟善使长枪,可在两军冲阵这个电光火石之间,他们幸运的与林冲、晁阳、吕方避开了,眼睛余光瞄到林冲长枪如同鬼魅一样的将对手刺死,心中忽然就是一阵心悸。

    接下来面对梁山骑兵的第一队骑兵,刘麒、刘麟原本想要大展雄风,挑落几个敌兵落马,可那些梁山骑兵都是十人一组,两骑交错速度又特别快,刘氏兄弟刺出的机枪,都被挡住了,只能无奈的从空隙处穿过,继续向前冲。

    紧接着梁山骑兵第二排的冲锋又到,刘麒刺中了一人,但是又被他的战友给救了,又是无功而返。

    冲过梁山骑兵的第二排锋线,面前霍然开朗。刘麒、刘麟调转马头,回头再看,自己身边的骑兵七零八落,梁山骑兵所过之处,一片狼藉,大量的官军骑兵躺倒在地,骡马没了主人,茫然驻足,嘶叫不停。

    豹韬骑的两次凿穿,将刘麒、刘麟打蒙了,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还没有发挥,再回头,就发现自己带领的队伍已经是七零八落。

    刘麒、刘麟大骂这些官军的无能,反而进一步降低了原本就不高的士气。

    当豹韬骑准备进行第三次冲锋时,刘麒、刘麟终于迎上了林冲、晁阳、吕方。

    刘麒冲向了林冲,高喊道:“贼人休得猖狂,看我胭脂山麒麟兄弟来会你!”

    刘麟也迎上了晁阳,高喊道:“贼人纳命来!”

    但是一交战,他们就发现自己想多了。

    林冲和晁阳对他们根本不屑一顾,林冲长枪一缠,一挑,刘麒的长枪就飞走了,林冲马匹速度不停,继续向前冲锋。

    晁阳则是直接一个长枪横扫,刘麟就滚落下马。晁阳作为骑兵的箭头,他肩负为后续部队开路的职责,自然不会停留,而是继续向前。

    刘氏兄弟好不容易躲过后面两个梯次的骑兵冲锋,回头再看呼啸而去的梁山骑兵,心有余悸,震惊不已,差距竟然如此巨大么?

    在林冲的豹韬骑第三次凿穿官军阵型时,杨志的龙骧骑也赶了过来,官军立刻陷入了前后夹击的困境。

    两次凿穿的经历,已经让官军士气狂跌,阵型更是七零八落,被豹韬骑与龙骧骑前后夹击,加上没了刘麒、刘麟兄弟的监督,官军骑兵崩溃了,四散而逃。

    豹韬骑、龙骧骑尽力绞杀,又是一番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