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怎么说?”

    以前的记录已经找到了,他们的症状确实和记录里面的非常相似,所以,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怀着这样的疑惑,我看着闫京医生,而边上的警员这会儿也在盯着他看,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虽然我无法感同身受,但还是能猜测闫京医生这会儿的感受不会太好,毕竟我们这等着答案的样子更多是在表达出一种质疑感,就像在问他“你到底行不行”!

    他先是看着我,然后目光转去面对其他人,笑了下。

    “既然这种病症以前出现过,你们要不要去找找苏国立医生,那份资料就是他写的,我想他对于这种病症会有比我们更加深刻的理解!”

    冠冕堂皇的话,听到我耳朵里,为什么就那么不是味道呢?

    ——这也是在踢皮球吧!

    看破了这一点,我心里突然开始为我之前为医生发声感到懊悔,如果这种“踢皮球”行为的医生多了,医患矛盾不紧张那才是奇了怪。

    “闫医生,这不太好吧,张医师让我们过来找你,现在你又让我们去找其他人,这样推来推去,什么意思啊!”

    我还是克制的,边上的脾气暴躁些的警员已经开始说出严厉的话来,这让闫京医生的表情变得更加尴尬。

    我隐隐有听到闫京医生嘴里低低地“啐”了一声,想来他心里已经把让我们找这来的张医师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样吧,这件事我会负责下去,我们待会儿一块去找苏国立医生,这总行了吧!”

    他心里应该清楚这事是推不掉的,索性就大大方方地接下来,这样能让两边的脸上都好看一点。

    果不其然,他这话一放出来,警员们的脸色立马缓和了许多,对于他们来说,医生无能为力绝对不是让他们耿耿于怀的理由,他们不爽的是自己就跟猴子一样被耍来耍去的状态。

    “行,就这样说定了!”

    已经决定做,闫京就一点都不含糊,马上去跟医院里请了个假,然后带我们去找苏国立医生。

    从他口中我们知道,苏国立医生退休后主动搬到养老院去了,说不愿意给子女添麻烦。

    苏国立医生有一个大儿子,一个小女儿,都已经成家立业了,如果他这个老人去和儿子或者女儿住,难保不会被女婿、儿媳妇之类的埋汰,所以说他还是活得非常明白的,不给自己找不自在。

    “就是这啦!”

    闫京带我们来到了苏老所在的养老院,还没进去,就能听到从里面传出“咦咦噢噢”的声音,我也不太懂戏曲,就不知道这到底是黄梅戏,还是什么的。

    从大门进去,我不由感慨这里面的环境弄得还真是不错,种植着多种植物的花坛和一旁的林木相映成趣,让人一进来就能获得一种清风拂面般的舒适感。

    这会儿,两个似乎是在散步的老人往我们这边走过来,两位都是一头白发,一位戴了一副老花眼镜,另一位则在腰间挂了一个播放器,戏曲的声音就是从那里面出来的!

    “走,那就是苏医生!”

    闫京这样一说,马上就往两位老人那走过去,我从他说话时眼睛看的位置判断,苏国立医生应该是戴着老花眼镜的那位,因为那位看起来更有文化气息。

    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和警员一块把坐在轮椅上的这位往前推,去听闫京和苏国立的对话。

    没错,离开医院之前,我们想到这两个人不方便运输,就从医院那借来了两张轮椅,他们两个人一人一张,推着走,这就很舒服!

    “嗯,小京?我没认错吧!”

    在我们迎上去的时候,两位老人中的一位开口询问,还伴有阵阵的戏曲声,听起来非常有喜剧色彩。

    “苏医生,是我,闫京!”

    闫京称呼苏医生的人赫然那位腰间别着播放器的那位,让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真可谓是万万没想到。

    因为和闫京说了话,苏国立医生就把腰间的播放器给停了,还对一旁的另一位老人说:“老刘,你先过去吧,我跟这几个年轻人说说话。”

    被称为老刘的老人就快步走了,将目光收回来的苏国立伸手在闫京的肩膀上拍了下,然后往我们这边扫了一眼,我注意到他的视线似乎在轮椅上的那两人身上多停留了一下。

    “走,跟我来,我们去其他地方说话。”

    就这样,我们跟在苏国立医生后面走,去了他在养老院的房间里。

    路上的时候,闫京已经大概把事情给苏国立说了一遍,我听到他着重强调了这两人的情况和记录上的一模一样,可能是想通过这一点让苏国立医生在这上面投入更多的关注吧!

    他的办法并不坏,因为我注意到苏国立医生眼中的光芒由一开始的平静变得波澜不断,这对他是有着绝对的触动的!

    “来,让我给他们两个检查一下!”

    也是很着急了,进来之后,他都不说让我们坐一下,就直接要看坐在轮椅上的两人。

    我们当然不会介意这种事,而且苏国立医生能直奔主题,这种事恰恰是我们需要,并赞赏的,我们把轮椅推到苏国立医生面前。

    苏老先给他们看了看眼睛,似乎医生有通过观察病人瞳孔的情况来判断他们当前状态的技巧,但这种事我并不是很清楚,这会儿就只能在心里乱猜。

    至少我没从苏老脸色和眼神中判断出他是否有收获到信息,松开手的苏老往后退一步,示意我和一边的警员把轮椅上的这位扶起来。

    虽然不明白用意,但我们还是照做,把这家伙架起来。

    “好,你们两个带着他走几步!”

    有点明白苏老这是要看这家伙是否完全丧失了行动机能,我们赶紧扶着这家伙往前走,而他的腿也跟着动,但总是慢半拍,在地上一拖一拖的,看着真难受。

    走了好一大圈,终于听到苏老说了声“好了,可以停下来了”,我们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把这家伙扶回到轮椅上坐着。

    “苏医生,这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脾气比较急躁的那个警员先开口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