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而我依旧还是在原地彷徨,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才是正确的道路,因为未来的方向实在是太过难以看清楚,而眼前的这一切好像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人就是害怕对比,明明自己已经很差了,可是看到别人比自己还差,难么就会有一种开心的情绪,才蓦然之间发觉原来自己这样一直抱怨的生活还可以。只是,这样的我,已经失去了继续追逐生活前方道路的勇气和信念,明白只有那种简单的平凡才是最终的归宿。

    是我对于你的思念已经成为了一种再也看不见的回忆,只有那些淡忘的痕迹点点滴滴才依旧在心中明悟曾经有过你存在,只有那些闲暇时光的片段中有过你的笑容才知道原来那些已经过去的时间才是我生命中最难以忘怀的时光,只有在回忆过往的那些沉浮中才可以知道当初可以遇见你是多么的幸运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更加不要说是如今已经越来越苍老的自己了,那些过往都成为了辉煌,那些平凡都已经变成了永恒,欲求不得,想要得到却不能够得到,那才是人生最终的归宿。

    是对于前方的道路已经彻底失去了明天,是明知再也无力反抗命运的波涛而奋力一搏的悲壮,是无所事事只能够强行让自己做点事情去的无奈痛苦。是否心中已经彻底明白了再也不能够追上你的脚步,是不是我的眼中再也无法看到那些已经走远的日子里面你还有的明天,是不是我已经成为了那种再也看不到希望的颓废之人,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消失在了明白的渴望里面?我多么想要,我多么愿意,我多么奢望,可以追寻你的脚步,可以看到你的身影,可是消失了所有的渴望和梦境,再也,无法凝望你的眼眸!只有那些一次次失败的尝试,才是生命波涛汹涌之后最终的归宿。

    我的归宿,到底在哪里?

    走了好久的道路,在这样的一个世间,我不知道自己已经遗忘了多少的从前,只是任由脑海之中的记忆一次次成为那种再也看不见的尘土飞扬,只是任由那些走远的岁月再也无法明悟还有什么样的痛惜,只有还活着,就是有着一种梦想在坚持,坚持着远方的天空,等待那一线曙光的到来。谁知道未来是什么画面,不去尝试,终究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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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敬畏和喜慕,只要有机会,我总怀着朝拜的心情,去仰望花山,我们壮族先人伟大而神圣的精神符号。

    头一回在三十多年前,先是去探看地处宁明岜耀的花山,那是崖壁画数量最多也最宏大的区域。那时候交通不便,我们自行车和徒步并举。记得行车三十余里后,听说前方路况不好,便弃车于板龙屯的一家农户,再甩手步行十多里前去的。以后车船便捷,几十年来,前往的机会就更多了。记得曾在龙州白沙码头下船顺丽江下,浏览了沉香角、楼梯岩、三洲山、银山、马鼻山和大岩山十几处龙州花山;又曾在太平镇放舟左江,观看了灯笼、驮柏几地崇左花山;也曾乘车深入山里,看稀有的扶绥旱地花山,计有岜莱、岜达汀、岜隔、武山、后底山、仙人山、琴淋山等崖壁画。自此花山,就一直屹立在我心灵的旷野了。

    美丽花山,我们壮族先人留下的瑰宝,既是壮族的,更是中华民族的,它是人类智慧的结晶,是人类开始走向文明令人瞩目的一团火光。作为壮族子弟,即使不是一介文人,一个文学期刊的编辑,我也有宣扬它推介它的责任。为此我写过《岜莱崖壁画》(见广西人民出版社1980年8月出版《广西游记》、中国旅游出版社1982年5月出版《中国当代游记选》);还写过《崖画春秋》,2003年,发表在香港陈溢晃先生主编的《旅行家》夏季号。我常常同远方来客谈起花山,花山的古老历史和它的文化价值。所以我多次陪同他们或与他们结伴相随,前往花山参观、欣赏。而这些朋友,大多是文学圈里的同行,有小说家、诗人、文学评论家,也有散文大家和文学期刊编辑。面对花山,他们无不赞叹不已。这会儿我就想,他们定然会悄悄儿将花山之魂携带回去,口口相承,传播开来的。

    那些年,壮族画家周少宁、周少立兄弟俩正在泼墨挥画《花山之谜》。我到过他们的画室,听过他们对这一巨幅的构想。因此我们结缘,后来还陪同他们去我的故乡扶绥研读过旱地花山,充实生活,丰富神性的想象。当时同行,还有剧作家毛正三先生。不久周氏兄弟巨幅完成,展出成功。显而易见,通过他们的画作,人们不仅追寻到画家他们心灵的声息、艺术探索之梦,还间接初识了花山,心中开始装有我们壮族这一优秀的民族文化遗产了。你看美国威廉c琼斯说,“‘花山’是我们在中国看到的最有趣的东西之一。这幅油画,使我们感到十分兴奋。”又看著名画家范曾的欣笔留诗:“笔自清闲格自高,风声腕底总潇潇,何须泥古学前朝。万古江山别有意,空蒙意境尚迢迢,还从壮族写花潮。”诗中的“花”,指的正是花山。

    有史可查,建国以来,有关部门对花山崖壁画十分重视,悉心保护。1954年、1956年、1962年,他们对花山三次的系统考察,凡拍摄、临摹、调查采访,收集资料,学术研究等,影响不小,引起广西内外历史学、考古学、民族学诸多方面的专家的广泛关注。一些专题研究文章这时候也不时见诸报刊了。

    这才有后来大文豪郭沫若的“摩崖壁画成专著,彻夜歌声听壮家”的感叹流传于世,才有莫乃群先生“何年巨手挥神笔,朱墨云崖画卷留。探索敢开新局面,攀登更上一层楼”,对有志的后来者的鞭策与勉励。

    尤其近年来的这一次大修复与加固保护,使原已丰容靓饰的壁画,更加光彩照人,气象万千,蔚为壮观。

    每一次造访花山,我一样要默然自问,花山,我们壮族先人这一生命的延续,当它以另一种生命形式活跃于悬崖绝壁之后,却恒久千年,仍风姿灼灼,鲜活如故,静静儿守望于斯,但它们到底要向后人释放些什么、传达些什么、召唤些什么?

    记得那天在岜耀,是傍晚时分了,我隔着明江遥望夕照的花山。随着崖鹰暮吟,渔歌晚唱,专家们的评说,又一遍遍从我的心底缓缓流过。有从艺术角度说的,“千秋艺术放奇葩,先民智慧足惊叹!朴素中有真气存,粗犷自有柔媚伴。”有从文化意义上讲的,杨志成先生说,“这种规模巨大的崖壁画,不仅国内罕有,而且在世界上也少见。”梁任葆先生说,“在久远的古代,壮族人民就创造了这样规模巨大,工程艰难,内容丰富的壁画,充分表现了壮族人民高度的智慧和惊人的毅力。”“对研究壮族的历史具有极大的价值。……在艺术上也有很大的价值。”然而这种散溢着壮族先人饱满真挚情感的壁画,它究竟隐秘渗透着怎样的一个思想世界?何种的生存理念?却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当我从沉湎流连之中醒来,夕阳正用它最后的一把火将云烧红成霞,而红霞激情万般,它把它的红心舒展,却迅疾着将壁画紧紧拥进它的怀里去了。于是花山色泽浑然,一时通红一片。那不是血写的天书吗?是先人给我们后人留下的血写的遗嘱吧?面对这一片庄严的红色,我惊呆了!

    那夜,我们借宿在岜耀的农家了。夜谈中,我们谈明江渔事,谈江岸边的花山。但对血写遗书的感想,这只是我的一种心绪,一种想象的秘密,我只字未提。

    但是我的联想不是多余的,因为先人们历尽沧桑,进取不息,他们开拓疆地,耕耘疆地,护卫疆地,困难重重,绝非易事。他们在这非同寻常的创造历程中,无不都同血与火,奋斗与牺牲联结在一起。所以后来我同远方的朋友谈起花山,才深有感触写下了这些文字:热血飞溅,生命得了永恒。

    绝妙的崖壁,矗立着悲壮的人生。

    血,热热烈烈,永不褪色。

    它染红了一个民族的曲曲折折,风风雨雨;

    它动摇了一个民族分娩的喜悦,争斗的苦痛。

    也许业绩太辉煌了,太阳也羞红几分;也许太血腥了太残酷了,月亮面色如土,如此苍白,如此冰冷。

    血,是最生动最神圣的了。所以我们的祖先才用它写成了这壮美磅礴的诗篇。

    他们懂得了只有血和泪才能震撼和昭示后来的子孙!

    人们啊,挺起我们民族的脊梁,担负起我们先人的重托吧,来珍惜爱护和建设好我们这片南国边陲的厚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