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孟启和巫念赶到保护罩边上,有转化魔法在暗中施展,掀开保护罩往地上压平就化作个柔软的大垫子。

    “二殿下!”

    “大哥!”

    公输孟启急切呼唤。

    巫念手搭脉门检查之后发现二人均无内伤,只是饥饿,劳累加上紧张,整个人虚脱了。

    沈织柔用水为二人简单清洗面部泥浆后,二人已悠悠转醒,只是相当的虚弱。

    公输世祯还因右手被野狼啃噬,失血较多。

    而且他的右手伤得很厉害,手掌已完全被咬掉,恐怕要截去残肢才能保住手臂。

    公输孟启咬咬牙,叫来亢褚良。

    亢褚良细看后运指如飞封住公输世祯右臂尺泽、曲尺、少海、内关、外关、列缺,六处穴位,然后出刀如风将他手腕前的残肢烂肉全部剔除,随后沈织柔用“玉净瓶”过滤的净水迅速把伤口清洗干净,再敷上金疮药包扎起来。

    剧烈的疼痛让公输世祯完全清醒过来,紧紧握着公输孟启温暖的双手让他意识到这绝不是在梦境。

    于是强忍剧痛,还挤出一丝笑容来,也挤出了满头大汗。

    沈织柔递过盛有“龙血藤”精血的玉瓶。说道:

    “元帅,他二人体虚不能多饮,可尝试三两滴试试。”

    “额,对呀。我咋没想到有如此神物。”

    公输孟启忙打开玉瓶将“龙血藤”的精血滴了几滴到二人口中。

    龙血精华果然有效,公输世祯顿觉浑身血脉喷张,疼痛立马减轻。

    不由得赞道:

    “三弟,你这是何药物,有如此奇效,我的伤处都不觉得疼痛!”

    “就是。公输贤弟的药水果真神奇,几滴下去四肢百骸尽皆温暖,感觉如饮仙露一般。”

    二殿下田恒也夸赞道。

    公输孟启见二人恢复得气色不错,心里也踏实了。拱手施礼道:

    “二殿下,请恕臣等救援来迟。让殿下受苦啦。”

    二殿下双手扶住公输孟启的肩头,深情道:

    “贤弟啊!我与你大哥数月来罹患艰险苦难,早结成生死兄弟。”

    “今日更蒙贤弟相救,哪里还说那些客套俗礼。”

    “日后你我皆以兄弟相称才更为亲切。我比你兄弟二人稍长,就叫哥哥便是。”

    “就是。三弟,我们兄弟不必这么客套。”

    公输世祯跟着道。

    公输孟启也不再争辩,当即吩咐道:

    “曲通,孙樵带二殿下和我大哥去‘大泽之舟’旁的木屋沐浴更衣。”

    “亢褚良你也去做些饮食吧,这半上午都过去了还未用餐呢。”

    早再众人搏杀群狼之时,公输孟启便知道二人浑身裹满泥浆,已在“大泽之舟”旁边用转换魔法建起两间木屋,放上木桶烧起热水。

    又安排祁弘,马大毛,倪友亮放哨警戒。

    猛然间发现少了几人,巫念,石步,李木匠,武项四人皆已不在。

    原来巫念见亢褚良要替公输世祯截肢疗伤,心中又泛起呕吐感觉,忙把盛有“龙血藤”精血的玉瓶交给沈织柔后跑得远远的。

    石步见她急急跑开以为是另有发现便叫上李木匠跟了前去。

    谁知这一去还真发现远处似有人影晃动,三人就追了过去。

    沈织柔一直关注着巫念,见她跑远很不放心就让武项也追赶过去。

    巫念发现的人正是赵耽。

    那赵耽离开小山先是亡命逃窜,又被群狼嚎叫吓了一跳,调头就跑。

    慌乱中竟又向小山方向逃去。

    见到小山赵耽暗暗叫苦,他已瞧见身后追赶的人,个个生龙活虎身手敏捷,看装束绝不是纪军士兵。

    不是纪军那很有可能就是寻找田恒的岱军,赵耽焉能不怕。到了山下不敢上山只得沿着山脚继续向山后逃。

    巫念领人追到山下却停下脚步,望着孤零零的山头似若有所思。

    她慢步来到山下路口就瞧见倒毙在半道的纪军士兵干瘪的尸体。

    于是不再迟疑,自怀中掏出一支短笛,吹出三声短促的笛声。

    而后她对石步等三人说道:

    “这上边是巫家族人在此修炼,不喜旁人打扰。”

    “茫茫大泽既有缘遇到,我且去打个招呼就回。”

    说完,坚决制止了三人的跟随,独自向山上走去。

    石步见状对武项和李木匠道,你二人在此等候,我去禀报元帅。

    而后一溜烟没了踪影。

    公输孟启对巫念的擅自行动很是恼火,这大泽之中随时随地都可能遇到危险,很多情况都不是单凭武力能够解决的。

    沈织柔看公输孟启对巫念的离开甚是恼怒,忍不住问道:

    “元帅,你与上将军是否一直都在一起?”

    “是啊。自岱京北上以来我们一直在一起,形影不离。”

    “那……”

    沈织柔迟疑良久,把他拉到一旁,问:

    “元帅就没瞧出上将军身体有何异状?”

    公输孟启想了想,实在想不出。

    “她功夫很好,未见什么异状啊。”

    “那,元帅可与她……”

    沈织柔这话确实问不出口,只得转化为复杂而微妙的眼神。

    很快,公输孟启从她那女人特有的眼神中已暗暗猜到些东西。

    不禁脸上一热,想起夫人田点点的来信告知他已有身孕的消息。

    不会是巫念也……

    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晚在机关逾辉腹中的旖旎……

    以及昨晚她在颠簸的“大泽之舟”上晕船的样子,还有吸吮“龙血藤”时的呕吐,干呕……

    他不禁凑到沈织柔耳边,紧张地问道:

    “沈姐姐,你是说巫念可能是有身孕了吗?”

    沈织柔瞧他那忐忑的神情不禁又是好笑又觉气苦。

    她当然知道公输孟启乃是驸马爷,有个公主夫人可偏偏又和巫念有了这档子事。平心而论作为女人,她是绝不赞同此种事情的,可这种情感纠葛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明白,旁人再怎么着急也是难以左右的。

    不过现在话都到嘴边也还是要责备几句,管他是什么元帅,国师的。

    “呵!元帅大人干的好事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难道咱们女人就是任由你们男人摆弄,不单是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要征战沙场。”

    “你说,你可对得起巫念妹子?”

    公输孟启如鲠在喉,无法回答。

    沈织柔不依不饶,继续道:

    “据我所知巫念妹子甚至连任何名分都没有,你说,你这做法也是太过分了吧。”

    公输孟启被她说得都想挥手抽自己两巴掌。

    石步已远远地挥手呼喊:

    “元帅!上将军已独自上山去了。”

    他这没头没脑一句话令公输孟启大惊失色。忙问:

    “什么山?上的什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