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不语,这次倒没有施展缩地成寸的术法,和李至阳一步一步的走进第十一条石道。

    这条石道宽敞无比,李至阳看了看,应该有二十多丈的宽度,石道两侧都有护栏,每十丈护栏上便有一盏亮着黄色光芒的石灯,每盏石灯后,都有一尊四丈多高的石像,石像都是手持石矛的士兵,而这条石道上,都密密麻麻的铺满了各种盔甲头盔,各种长枪长毛等武器。

    “按你所说的,这里应该是地府叛乱的主战场了”,旱魃看着铺满石道的各种装备,对着李至阳说道。

    “进去看看呗,话说这些背包太重了,先放在这旁边吧”,李至阳说完将三个背包放在石道围栏旁,取出四方印和赤木剑,把陨石钥匙揣进兜里,随着旱魃继续前行。

    走了一千来丈,旱魃和李至阳才看到一座城池,城池约高十来丈,有一五丈高五丈宽的通道,围墙上写着冥皇宫三字,到了冥皇宫门口,地上的盔甲武器更多了,两人都皱了皱眉头,通道内的两侧墙壁上,都插着青铜古戈和青铜长枪,看这里的惨状和激烈的程度,李至阳猜想此处应该是地府方面叛乱中,众多阴兵阴将丧命最多的一处战场。

    走出城墙通道,映入两人眼前的,是一处面积五百平方米的青砖广场,这广场三面各自有一座十丈高的宫殿,而让两人注意的,便是中间的宫殿,这宫殿与青砖广场有着八十一层石阶,从第一层台阶到这座宫殿的门口,堆积这犹如小山的盔甲武器。

    中间宫殿门口有三块棕色的牌匾碎片,上面都各自有一个金色大字,李至阳看着这三字念道:“殿、皇、冥,这是冥皇殿”,旱魃和李至阳互相看了一眼,进入了殿内,这座宫殿的屋顶已经倒塌,殿内一大半地上都是残砖碎瓦,在殿内最中央处,有一面三丈高十丈长的红色屏风,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李至阳和旱魃居然连一个字都不识得。

    屏风的中间有一张浅黄色的龙形的木椅,从木椅旁的石块上看,原本应该还有一张石桌,木椅旁有一件绣着九条银龙的红袍和一顶镶嵌着一枚闪闪发亮宝石的帝冠,眼尖的李至阳发现了一把被石块压住的扇子,这把扇子由浅黄色的扇骨和红色扇面组成,李至阳拿起扇子仔细打量着,发现扇子正反面都是空空如也,并没有画什么图案,至阳正面扇子从左数最后一根扇骨上,写着冥皇两个银色的小字。

    “看来这就是冥皇了,这里应该是地藏王菩萨说的同归于尽的地方”,李至阳指着木椅前方一处圆形的深坑,这深坑的位置正好对应屋顶被击穿的洞,深坑旁边有一把六尺长的镰刀,这镰刀有着乌黑的木把,和亮着寒光的刀片,镰刀旁有一件被一把青铜长戈插在地上的黑袍。

    “这镰刀和黑袍,难不成是那死神?据说驻守地球的阴将率领阴兵赶回地府,看来是来救援冥皇了”,李至阳蹲在地上看着镰刀和黑袍说道。、

    “你看那坑里,想来是二殿到九殿的阎君了”,李至阳顺着旱魃的手指方向望去,在面积**十平方的深坑中间,有八块碧绿色的笏和一枚赤红色念珠,以及一把短笛,还有八件暗红色的长袍和八顶方冠。

    “还真有可能是那叛乱的八位阎君”,李至阳又朝四周看了看,除了残壁断垣和满地的盔甲头盔武器外,也没有什么发现了。

    “想不到地府变成这样居然是冥皇八位手下叛乱导致的,我看那股力量是趁着这八位阎君不满只掌管刑罚,而趁机鼓惑,走吧,往主石道继续走下去看看”,旱魃说完也不待李至阳同意,直接拉着李至阳两步缩地成寸就到了主石道。

    李至阳嘴里嘟囔着什么,估计是在骂旱魃,边嘟囔着边背着一个背包,双手各自提着一个包跟在了旱魃身后。

    “嘿,旱大哥,我说,一点儿的路你就施展缩地成寸,现在我们走了那么长时间了,能不能麻烦你在施展一下啊”,气喘吁吁的李至阳对旱魃说道。

    “我还以为你能撑多久呢,来,出发了噢”,旱魃走到李至阳身后阴险的笑道。

    看到旱魃这笑容,李至阳暗道一声坏了,这旱魃不知道要搞什么幺蛾子。

    旱魃右手撑着李至阳背着的包,咻的一声推着李至阳就到了三千多米开外的石道上,“咻咻咻”,旱魃推着李至阳快速的在石道上前进着,约摸着一盏茶的功夫,才到了这石道的尽头。

    “哇”,李至阳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将在岛上吃的鸟肉鱼肉都吐了出来,甩了几下头,从背包里取出一瓶矿泉水漱了漱口,又将剩下的大半瓶水喝光,脸色这才好了点,“我x你大爷”,李至阳起身,对旱魃骂了一句。

    出乎意料的是旱魃并没有搭理李至阳,而是脸色严肃的看着前方,李至阳眼光也看向了前方,石道已经没有路了。

    石道的尽头,已经是悬崖,石道尾左侧,只有一块棕色的巨石,“不是说通往天宫的路吗,路呢?”,李至阳站在悬崖边正左瞧右看时,旱魃将李至阳叫到了棕色巨石旁,:“你看这,有个小洞”。

    李至阳瞧了瞧这小洞,好像是钥匙孔洞一样,“陨石钥匙”,李至阳和旱魃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从兜里掏出陨石钥匙插入孔洞,李至阳看着旱魃转动了一下陨石钥匙,“轰轰轰”的巨响从石道远处传来,一道三丈宽的金光从远处疾驰而来,形成一道光桥与石道拼接在了一起。

    “陨石钥匙的秘密就是打开通往天宫的路?”,李至阳想拔出陨石钥匙时,却发现使了吃奶的劲都拔不出这陨石钥匙,“先别管钥匙了”,旱魃一脚踩在了金光上,发现居然犹如石道一样坚硬,“愣着干什么,走了”,在金光桥走了几步,旱魃发现李至阳还在拔陨石钥匙怒吼道。

    “来了来了,急什么急啊”,李至阳连忙跑了几步,和旱魃站在了一起,就在李至阳刚踏上金光桥时,这金光桥便脱离了石道,快速的朝来时的方向急速回笼,“坏了,三个背包还没拿”,李至阳急道。

    “别乱动,这虚空上不知道布置了什么力量,让我心悸得很,乖乖站着”,李至阳摁耐住了李至阳,怕李至阳站不稳掉下金光桥。

    “你看,居然是漂浮的城池”,一道金光载着李至阳和旱魃,回笼的速度都不知道比旱魃快了多少倍,约摸着十来分钟后,李至阳便看到了一座漂浮在虚空上的城池,这座城池围墙都是红色的砖头建成,城墙顶上铺着黄色的方砖,李至阳和旱魃此时便站在这座城市的一座广场上,这广场地面都铺着白色的石料,东南西北各有一根石柱,还有一座十丈多高的石坊,石坊上写着南天门三个金字。

    “南天门?地府里居然有南天门?”,李至阳看着石坊上的三字大呼小叫着,旱魃只是神情怪异的看着李至阳,两人随后进入南天门,整座城池毫无人影,许多宫殿都已经倒塌,走了一会儿,李至阳便在地上看到了写着凌霄宝殿四字的牌匾。

    “凌霄宝殿,这难道是玉皇大帝的宫殿吗?你怎么不说话?”,李至阳看着沉默不语的旱魃,突然想起从进入这座城池开始,旱魃就没说过一句话。

    “我想,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从踏入这城池开始,我的记忆便恢复了”,旱魃说完便坐在一块石头上。

    旱魃已经彻底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他本是秦国的一名术士,所谓试药,确实是旱魃故意而为之,因为那时候他已经发了现实世界不是真实的世界了,他也曾进入过地府,找到了冥皇和天宫之主明帝,冥皇和明帝与旱魃共同制定了一个计划,就是旱魃本体一分为二,冥皇会让旱魃一半的魂魄成为至阴魂,明帝会让另一半的魂魄成为至阳魂,待时机成熟,至阴至阳两魂便由冥皇与明帝共同出手,将两魂何为一体,方可对抗这股神秘的力量。

    计划本是冥皇往至阴魂注入月亮的至阴之力,明帝往至阳魂注入太阳的至阳之力,可这股力量不待两个半魂成长起来,便已经出手对付明帝了,明帝不敌,冥皇苦撑了两千年也被这股力量所击败。

    这股力量背后的黑手,竟是那两架巨大的银色飞行器,这两架飞行器上只有一个人。准确的说并不是人,而是炎皇,炎皇本是居住在太阳中的生物,寿命在五千年左右,每当寿元枯竭的炎皇逝去后,太阳才会产生出新的炎皇,五千年前,为了长生,炎皇看中了地府的轮回,不断的轮回代表着长生的力量,炎皇想独占轮回的力量,而明帝与冥皇实力和炎皇又不相上下,只能以地球众生的力量击败了冥皇和明帝。

    炎皇利用的,是地球众生的虚幻之力,地球上的生灵,只要产生了幻想,便有一股虚幻之力汇聚于地球大气层的表面,地府的轮回之所以灌下孟婆汤,正是为了祛除生前的虚幻之力,炎皇利用虚幻之力给地球上的生灵造就了幻世界,幻世界正是建立在真实世界之上,没有什么飞机坦克,没有什么高楼汽车,真实的世界生灵都是原地不动,默默的幻想着自己挤地铁上班,开小车旅游等等幻像。

    巨大的银色飞机是炎皇的居所,四根石柱环跑椭圆形的飞行物是收集虚幻之力所用,炎皇寿命将至,不敢回到太阳,否则太阳会重新再造出新的炎皇。

    “那我们怎么对付炎皇?”,旱魃说完后李至阳问道。

    旱魃笑了笑,起身站了起来,说道:“不用了,他来了”。

    李至阳看着一团火光快速疾驰而来,炎皇未至,李至阳已经有了强烈的灼烧感,“来不及了,你站在旁边,我和这炎皇对决,只要有机会,你将九秘全部打入炎皇体内,我们才有机会”。

    旱魃说刚说完,炎皇便已经到了,人型的火人,这是李至阳对炎皇的第一印象,不待李至阳反应过来,旱魃已经冲了上去,打得天昏地暗。

    四天后,浑身是血的李至阳出现岛屿上,李至阳一出现肉身便已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右手持着赤木剑艰难的走到木屋内盘坐着,四方印从左手掉下,摔得四分五裂。

    旱魃与炎皇一战实在惨烈,炎皇已经快摸索到长生的方法了,却被旱魃与李至阳发现这秘密,本想用虚幻之力除掉二人,却发现以前从未失手的虚幻之力对二人根本无效,无奈只能亲自出手,旱魅成功的拖住了炎皇,战斗持续了三天三夜,李至阳这三天三夜才找到机会施展九秘,将九道青光注入炎皇体内,暂时封印住了炎皇,而旱魃却已经气息奄奄,至阴魂的体质对决炎皇的至阳力,犹其是炎皇实力在旱魃之上,虽然成功封印了炎皇,旱魃却也到了日薄西山的地步了,临死前,旱魃将重伤的李至阳送回了岛屿。

    李至阳盘坐在木板上低着头,鲜血不断从嘴里流出,想到这次地府之行,终于找出了背后的黑手,希望下一只炎皇能够安分一点,至于处在幻世界的人们,李至阳已经没有力量再与虚幻之力战斗了,“就让他们懵懂的活着把,总比醒来什么都没有好”,李至阳喃喃自语着。

    数年后,这座岛屿依然未曾有人踏足,也没有人发现岛上有一间木屋,更不知道木屋内,有一具盘坐的枯骨,而事务局的追杀令上,依然还有李至阳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