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忆也道:“嗯,我这个舅父个性沉稳,不擅言语,不喜欢世俗的客套礼节。尤其是一些客套之类的话,要想从他口中说出来,简直比登天还难,想都别想了。

    “我就记得有一次,舅父结婚的那天。当时按照村中的规矩,舅父欲入洞房,需站在门外向新娘叫婚,即请求新娘让自己进入洞房。但舅父却是始终开不了口,为此,竟是站在门外一宿,也真是难为了他。”

    周庄璧听了,却是“哦。”了一声,随即,沉思不语,低头在那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便听柳忆又道:“嗯,赵渗自作聪明,自己多加了一场戏,殊不知却是多此一举,反而露出了马脚。好在母亲精明,及时识破了赵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摇了摇头,望着柳青青,又道:“忆儿还有一事不明,既然母亲已经识破了赵渗的面目,可以说完全占据了主动的局面,您却为何不将其制服,反倒险些被他所害?”

    柳青青听了,微微摇头,道:“忆儿所言极是,我又何尝不想。当时,我识破赵渗后,心中就琢磨如何将其制服,于是假意躺下歇息,并趁其转身离开之际,出手攻击其背后要害。

    “怎想,那赵渗武功甚高,即便在不利的局面下,反应却是丝毫不慢,竟是从容躲过了我的必杀一击。偷袭不成,我与他又斗了数个回合,知其难缠无法取胜,于是打算从密道逃脱。

    “虽是如此,但动作仍是慢了一步,被赵渗赶上,并从背后打了我一掌。我一时疼

    痛难忍,不慎将银鞭失落。不过,好在我早有准备,启动了密道的毁灭功能,及时阻止了赵渗,这才侥幸逃脱出来。

    “我带着重伤一路奔波,可是跑不多远便昏死了过去,是青青将我带至了百花谷,并在此养伤。虽是如此,但我却一直在暗中留意赵渗,对于其的一举一动我皆看在眼里。三日前,当你们进入清香阁时,我知道情况不妙,便叫青青在暗中跟随。

    “果不其然,赵渗层层设计,愈将你父子两人擒住。可赵渗太低估了你父亲的能力,致使这一切都落空。可笑那赵渗,白白费了许多心思,到头来却是空欢喜一场,什么也没得到。”

    柳忆听到这里,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那日赵渗等人追赶甚紧,若非青青及时出现,我只怕早已小命不保。只是父亲他,为了孩儿拼死相搏,现在生死未卜,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柳青青望着他,道:“忆儿放心,你父亲一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风险,每一次均能化险为夷平安无事,也算是命大之人,谅那阎王还不肯收留他。

    “虽然不知道他的下落,但以我对他的了解,想必此时正躲在某个地方养伤,待伤势痊愈,相信不久便能再次见面。所以,眼下最主要的是将你身上的毒解除,这比什么都重要。”

    柳青青说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接着道:“哎,可惜的是,我自被赵渗打伤后,伤势甚是严重,且恢复缓慢。以至于手脚迟钝,行动不便,而无法前往孤山,这却如何是好?”

    “前辈不用操心,您虽然不能去,不是还有我吗。”忽听周庄璧在旁笑道,抬起头,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柳青青。

    “你?”柳青青微微摇头,沉思了片刻,道:“周姑娘,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却也不怪你。但你应该知道,那孤山山势险恶,极难攀登,就是一个成年男子想要上山只怕也是不易。

    “更何况那山中还有各种猛兽和怪人,就算你上得山去也是九死一生,只怕难以安全返回。就凭你一个姑娘家,那时更不用说了,只怕是愈加的艰难,我劝你还是不要在这里添乱的好。”

    周庄璧听了,脸上却是不服,不禁哼道:“前辈好小瞧人,我怎么就不能去了。俗话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别看我是一个女孩子,做事却是一点也不含糊,男子能做的我都能做。

    “还有,前辈不也是位女子吗,试问前辈,您能说自己就不如那男子吗?我看前辈心思慎密,做事麻利,却丝毫不比那些男人差了。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柳青青笑了笑:“嗯,周姑娘口齿伶俐,却不在我之下。看到周姑娘,仿佛就看到了当年的我,也是如此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事都不服输,总有那么一股冲劲。

    “嗯,就凭周姑娘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这忆儿我就将他交给你了,明日你们就一起出发,前往孤山寻找解药。”

    柳青青毕竟是过来人,早就洞悉周庄璧的心思,于是顺水推舟,也算是成全了他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