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是梁公?”沈建承一瞬间听到梁公二字很是费解,这也不是沈建承装傻,是真的不知道梁公是谁,梁公虽然在士族面前有些脸面,但还没到让沈建承关注程度。

    沈建承不知其人,秦重当然不会不知道,张口简单说明道“梁公便是梁全德”

    “梁全德?”秦重是说了,但对人还是没什么印象,沈建承在脑海中快速搜索这名字,还是没能想出所以然来“梁全德?谁是梁全德?”

    沈建承不知,秦重也没必要详细介绍梁全德来历,简单添一嘴道“太子不知道梁全德也不奇怪,梁家就是个小士族,平日和文公走得很近,所以很多人卖他面子”

    既是如此那就是名不经传,像这样的人求见意欲何为?沈建承目光落在秦重身上不明询问“他见本王做什么?太尉可有什么想法”

    想法肯定是有的,秦重这时致歉一句道“太子,有些事还没向你禀告”

    “禀告?”沈建承目光不移询问“何事未曾禀告?”

    没说不是隐瞒,只是目前没必要说出来,不过人既然过来,肯定是要把事情说上一说,秦重道“进来太子为文公事情操心,为不让太子烦心就没告诉太子,其实梁全德派人追杀过陆开,另外文玉堂的事和梁全德也有关系”

    沈建承能理解秦重苦心,只是这事不小应该早说,但对此也不重责,沈建承道“太尉,这等事怎能瞒着本王,陆开现在如何?”

    秦重给沈建承投去一个笑容,目的是让他放心,秦重笑道“他没事,谁能要他的命”

    秦重轻松说笑,沈建承不由也是一笑“文玉堂的事情本王知道,只是这有关是什么意思?”

    想起文玉堂,秦重神色一紧道“这事和他有关,不是派人杀就是自己所为”

    沈建承对此眉头大皱,他虽然很不喜欢文公,但谁的儿子不是命,沈建承问“既然知道他是真凶!为什么不抓人?”

    抓人是要有真凭实据,岂能胡乱扣人,秦重蹉叹一声道“高远现下没有证据,但已经在着手收集”

    事情虽然知道还不全面,但也不能让梁全德久候,沈建承道“这事容后在说,先听听他来见本王理由是什么”

    秦重点点头,人都过来当然不能不见。

    沈建承示意太监让人入内,梁全德得以沈建承召见,脸携喜色入内,梁全德恭恭敬敬对沈建承施礼“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礼数倒是周到,沈建承摆着威严神色问“不必多礼,见本王是否有要事?”

    梁全德欲言又止,故意看一眼秦重,对方神色看在眼里,沈建承张口道“有话就说,太尉不是外人”

    有些话并不想在秦重面前多,只是沈建承这话出口也就不能坚持“是”梁全德口刚张,秦重起身辞礼道“太子殿下,手上还有一些公务要处理,容老臣先行告退”

    沈建承已经出声让他留

    下,秦重如不吭声自然就能留下,但秦重还是张了口离开,沈建承知道秦重这是借机退下,既然有意如此沈建承也不拦着“太尉既有公务处理,那么本王就不留了”

    秦重施礼退下。

    秦重知趣退下也好,有些事就能和沈建承直言不讳,梁全德也不浪费双方时间,客套话没说直接开门进山道“太子殿下,其实黄公军的事,在他们进犯荆越前半月,草民就已经知道”

    “半月前就已经知道!”沈建承设想过梁全德会说什么,但是绝对没想过他会说这话,半月时间如梁全德早说出来,就能早先坐下部署,如此一来就能提前控制局势。

    知情不报这是掉脑袋的话,梁全德选这个时间说这话,肯定不会来自寻死路,这话入耳,对沈建承来说虽然不算是天雷击身,但是震惊还是免不了,情绪沈建承很快就压下。

    沈建承故意目露威严,语气携带警告道“为何要与本王坦诚这事?不怕本王摘你脑袋?”

    梁全德早是算好沈建承不会摘他脑袋这才过来,只是在沈建承面前可不能摆着老谋深算样子,梁全德顿时惶恐伏身在地请罪“太子殿下,并非是草民知情不报,其实这是为荆越着想”

    沈建承从未听过如此荒谬的话,只不过话已经说出来,就算想问罪也不急这一时半刻,倒是想听对方理由“哦?知情不报还是为得荆越?这话怎么说?”

    沈建承没让他起身,梁全德当然不敢善自起来,继续伏地在道“虽然是提前知道这事,但是手上并无证据证明黄公军试图进犯,如果说出来只怕没人相信,想着不如和方温候合作,这样就能知道他的目的,那么等他实施计划的事情就能出手阻止”

    梁全德这话出口,说明自己为难处境的同时还阐明他对荆越关爱,同时也表明对沈建承忠心,梁全德话已经说得很清楚,意思就是在假意合作,沈建承如拿此事问罪,不是要遭人非议?

    沈建承眼神深沉,心中琢磨片刻,起身上前亲自将梁全德搀扶起来,梁全德脸色诚惶诚恐让沈建承扶起,沈建承这时不在故作威严姿态,脸上展笑温切道“梁公苦心本王明白了,坐下说话”

    梁全德大是感激施礼后才入座,沈建承缓缓入座在问“合作?方温候要你如何合作?”

    梁全德本来就是过来说实话,答复自然是知无不言,梁全德道“他让草民去太医署打听红花粉路线,但是也不是说把路线告诉他就不管了,暗中草民派人盯着,想看他要红花粉做什么”

    沈建承没有立刻说话,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沉吟片刻在道“那么你还是没盯住,要不然他也没机会对拓跋延熙下毒”

    这事沈建承猜测有误,梁全德当下解释作为道“不是没盯住,是盯了不管,拓跋延熙是南魏勇将,他如让方温候毒死,对荆越来说是件好事”

    拓跋延熙生死利弊问题,现在不忙说,沈建承反问一句“那么我军呢?我军也有人中毒”

    梁全德起

    身领罪道“这。。这事。这事草民没预料得到,没想过校尉会和拓跋延熙联合袭击”

    这话沈建承一点也不信,既然能查出拓跋延熙袭营,许明山的事怎么会不知道,这事也没遭成大伤亡,也就不用追究梁全德责任。

    沈建承道“梁公,之前的事过去就过去,本王可以不追究,但是许校尉有传来消息,方温候试图在隐灵寺下毒,这毒一旦下,你可知有什么后果?”

    梁全德回给沈建承一个安心神色道“太子莫急,方温候这毒下不了,早是派人盯着,他如有任何过激举动,自会有人拦着他们”

    如果梁全德能保证方温候下不了毒,沈建承就能放心,沈建承道“听梁公意思是知道方温候将红花粉放在何处,既然如此那就立马让人将红花粉毁去,同时让人务必擒下方温候”

    梁全德摇摇头道“太子殿下,这事为得安全,埋伏的那些人不能和任何人联系,但是太子放心,等到下毒之时他们就会动手,来个人赃俱获!”

    什么叫不能联系,沈建承知道梁全德是不愿联系,做这样的事情如果什么都不图的话这难以说得过去,有些事想问也不能直接询问,场面话还是要说。

    沈建承道“如能阻止方温候诡计,那么梁公就是为荆越立下大功,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梁全德摆出高风亮节神态连忙推辞道“就是想为太子分忧,赏赐的事不必在说”

    话就是要反着听,不必在说的意思就是,沈建承要求着梁全德接下赏赐,笑道“梁公,本王做事向来是赏罚分明,有功不赏传得出去不是让人笑话,说,无论什么想要什么,本王都应了”

    梁全德心中那是万分雀跃,有沈建承这些话就不算白忙一次,有些事不说出来沈建承怎么会知道,梁全德心中欢喜脸色大为郑重道“太子殿下,文公近来之事,定是让他心力交瘁,不可在让他过于操劳,不如选一人暂代,也好让文公肩膀担子轻些”

    沈建承听明白了,梁全德这是想替代文公位置,说是暂代,暂代得久了就成久代了,装作为难道“不是本王不想应,只是士族这些事本王说了也不算”

    梁全德摆出大为苦恼的样子道“草民明白太子之言,要不这样,太子选一人与他们亲近在暗中拉拢”

    沈建承故意询问梁全德意见“只是这人谁适合?”

    梁全德当然不会急不可耐把自己推荐上去,郑重思虑片刻道“陶公如何?”

    沈建承道“陶公?陶公不行,他以前和大司徒走得太近,士族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支持大司徒”

    梁全德在推荐道“那么国丈如何?”

    “国丈?”主意都打到葛玉泉身上,沈建承摇头道“也不妥”

    听得沈建承没松口,梁全德立即道“看草民这记性,国丈为质之事这才过去没多久,的确不适合操劳”

    沈建承道“照本王看,梁公最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