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之托,肯定是要把事情做好,没人喜欢把事情办砸,同样乔远也是不喜欢,他也不是找借口,只是想把事实说出来,当下无可奈何道“东西我早就打探清楚,是应该在书房才是,只是那日不在”

    那东西毕竟不是无法移动的宅邸,位置当然可以自由移动,芳儿试图猜测道“难道是放在别的地方?心里有没有什么估算?”

    估算当然有,要不然怎么敢来见人,乔远做出自己判断道“我想东西太子应该是随身携带”

    “随身携带?”芳儿整颗心就像是让人丢入湖中石块,瞬间滑入湖底,道“如是随身携带那可就麻烦,你能肯定?”

    乔远没有人和犹豫,直接了当点头,这个猜测他十分有信心。

    芳儿想知道的事已经知道,她和乔远并非好友,当然没有其他旁话好聊,当下起身道“在去查我不要猜测,留给你时间不多,南桥那边有个卖糖的人,有什么消息就去和他说,你跟他说要一个不甜的糖人,他就知道你是谁”

    见得芳儿要走,乔远还想多和她说几句话来着,只是也不好留人,显得不舍道“我们不能在见了?”

    对于乔远芳儿哪里会有半丝眷恋,离桌道“我希望最好不会在见”芳儿率先离开,等得一刻乔远才走。

    从芳儿乔远对谈可以得知,刺杀太子计划根本就是假的,不管是让葛舒兰或是陆开行刺,这两个人都是不稳定因素,如真的想要沈建承的命,肯定会用入宫芳儿动手,只有让芳儿动手才能保证沈建承能一命呜呼。

    但是当时芳儿什么都没做,她当时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陷害陆开,陷害管用的话沈建承会解决陆开,反过来说如果不杀也会引起相互猜忌,太子大婚前收到消息说大司徒会有大动作,这样所有人都会认为对方目标铁定是太子,此举是为掩人耳目。

    其实大司徒想要的只是属于沈建承的一个物件,只是这个物件还没到手。

    梁安德当时要等的消息就是乔远和陆开踪迹,只是直到山寨出事这二件事没有一件是有消息传来。

    息,是静息禀神,现在需要静息禀神的人是沈建承,他的确需要这样,需要这样心态并不是因沈建承知道大司徒真实目的,而是他即将要见到陆开。

    陆开这个兄长真是让他又想亲近又想远离,不管沈建承想些什么,他和陆开目前只有一门之隔,一扇门是挡不住一个想进去的人。

    手轻轻按在门上轻推,门缓缓开起,门开先过门槛的不是脚,是沈建承影子先入屋子,影子拉长恰好延伸到凝立厅里,显得诧异陆开鞋跟前,陆开诧异是因

    为看见沈建承,在次面对陆开,沈建承心中情绪百感交杂,二人双目交对迟迟没人先开口说话。

    影子是投射进去,沈建承人还在门槛外,风寒吹凉脖颈,毛孔收缩的沈建承这才起步入内,见到沈建承这个“舍弟”陆开诧异过后是满怀激动。

    激动在他们面前不会引起兄弟相认戏码。

    陆开在克制自己眼瞳闪动凝视沈建承“太子怎么过来了?”

    沈建承身旁还有两名看护守卫,沈建承看人一眼负手而立淡漠道“你们先下去”

    “是,太子殿下”听得沈建承张口守卫不得不退下。

    沈建承面无表情如同木雕负手入内,入内不在看人尽直走到主案入坐,坐下后才抬眼看人“想站着说话?”

    当兄长的没有特别情况自是不必和舍弟交恶,陆开动作缓慢到客座坐下。

    见人缓坐下沈建承才缓慢张口询问“本王问你,拓跋延熙对你来说是什么人?”

    一听着才知道沈建承过来是有什么目的,有些事难以明说,能拖则拖,陆开沉着脸道“太子为什么这么问?”

    听陆开避而不答,沈建承冷笑,无论陆开说不说,有些事别人不知道,沈建承清楚得很,沈建承当下直言道“狼卫为什么出现你还不清楚?是拓跋延熙找你报仇来了,你拒婚让拓跋敏丧命,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能放过你?”

    提起旧事,陆开身子微微激动,大是愧疚绷着脸道“太子,不管狼卫是怎么来的,我相信决不是拓跋延熙授意”

    沈建承目光沉沉看人。过片刻脸色有得耻笑之意,沈建承道“他不授意陈九德怎么会过来?”

    当中事情陆开也是不清楚,但是坚持自己看法“这个不清楚,太子让我出去,我能查清楚这事,拓跋延熙为人太子还不知道吗?他是绝对不会和大司徒暗中牵连做些什么”

    沈建承对拓跋延熙还是颇为了解,拓跋延熙为人做事公私分明,如南魏起兵犯境,拓跋延熙不会因为认得沈建承就会手下留情,相反他会不留余力进宫荆越。

    沈建承冷漠看人添嘴在问“你是在为他担保?”

    陆开语气决然道“我信拓跋延熙不会这样做,敏敏的事是我对不起他,但是决不会因为此事就和大司徒有所牵连”

    沈建承冷眼在问“你真的信他?如果信他的话为什么起心隐瞒?岱迁说。。”

    “岱迁是在气我私下对他审问”陆开语气激昂在道“太子,我绝不会对你做出什么逾越本分的事情”

    “逾越?”沈建承盯人半响“明白了,当时你逃走是因为大司徒告诉你一切了?”

    陆开先是犹豫片刻,迎着沈建承目光这才深深吁口气道“是,大司徒已经告诉我一切,我们是兄。。”最后一字还没说出口,沈建承言词激烈道“你什么都不是!”

    陆开眼帘垂下并不张口,沈建承在道“不管你认为自己是什么,本王决不认可这样的事情”

    陆开声音很低细如蚊蚁“王后知道我身份?”

    沈建承冷笑道“怎么你想让母后知道?你是不是在想,母后见得你这个大儿子失而复得定是欢喜,从而接你入宫,然后我们就变成一家人欢乐满堂在一起?”

    沈建承如此嘲讽陆开并不接声,过得片刻陆开才道“我什么都不想要,能不能让我见王后?”

    “你休想”沈建承答复很坚决,很果断。

    陆开又在沉默,沈建承目光如钢钉盯人片刻在道“我来见你是想告诉你,曾经允诺你的事要食言了”

    “食言!”陆开浑身一震,因为沈建承允诺他的只有一件事,别的事可以不计较,这事那是万万不行。

    陆开急道“太子答应过我的!”

    沈建承目光偏冷道“本王也不想食言,只是没有办法”

    陆开相询“没有办法?为什么?”

    沈建承打量人问“大司徒告诉你护国公之事?”

    听沈建承话头似乎知道什么,陆开追问“莫非太子知道?”

    沈建承道“算是知道大半”

    陆开道“我也知道一些,这事全是因为司南车而起”这事还是燕仪告诉他,但是更深的事情就全然不知。

    沈建承听声询问“所以你知道的就只是司南车?”

    陆开重重点头。

    沈建承唇角弧度如一弯新月勾起惨笑道“那么我告诉你,护国公之死和母后有关呢?”

    陆开神色顿时绷紧,知道沈建承绝对不会拿王后名义说笑话,大为错愕惊问“怎么说?”

    沈建承恻然道“司南车指向出错,那是因为母后做手脚,但是这是听信大司马谗言,得知此事原本想着处理,没想到一经耽搁却让姜公杀人灭口”

    陆开神色大变“大司马死了”

    沈建承抖地“哎”的一声长叹“是”

    陆开一直在城外奔忙,回城后又让岱迁关在禁军司,是以什么事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