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良张嘴道“公子,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我们等得有一阵了”

    陶思民眼珠没有寻摸四周,夜幕笼罩什么也看不见没有什么好看,不看远处看近处,马车车厢旁挂着灯笼有不知名的飞虫绕着灯笼飞,陶思民出神看着小飞虫道“不要急,梁安德不是说有人接应,等着就是”

    事实上邓良也知道只能等着,不等没有目的地也不好在谷内乱转,咯噔,咯噔,十字路正前方响起马蹄声,这声音是突然响起来,远远传来显得有些阴阴戚戚让人听得汗毛倒立,陶思民将灯笼取了下手高举灯笼顺着声响方向看去。

    灯笼光源照射路径还没一丈远,马蹄声是在更深黑暗处,举灯笼没有什么用连模糊影子也看不见,听声是朝着他们过来,但这个也不能说是来接应他们的人,为得安全起见陶思民轻声道“打起精神来”

    众位家丁将手上刀具紧紧握着预备突发状况,马蹄声是往他们这里归来,是以不可能会等不到人,人来了,马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袍之人,到得近处马上那人也不把兜帽解了直接出声道“葛公可好?”

    一听声音陶思民当下笑道“是梁队长呀”

    来人是梁安德,梁安德声音听起来比寒露更冷“我已经是丧家之犬,哪里来的队长之称,这个以后不必在提”

    现下陶思民在沈章面前分量可比不上梁安德,陶思民只能屈尊笑道“我还以为是别人来接我们,没想到是梁兄弟,葛公就在车内好得很”

    梁安德下马来到陶思民身侧,将他身后马车帘子掀开往里看一眼,葛玉泉的确在里面,葛玉泉当然不会在马车里睡觉,人在坐着一双眼睛从半明半黑的车厢里透出光来,见到这样一双眼睛梁安德道“葛公稍后”

    见过葛玉泉梁安德回身道“你们跟我来吧”

    梁安德握着马绳刚要上马,见得邓良嬉皮笑脸过来笑道“梁大哥,我们还要跟你走吗?”

    梁安德沉冷目光从兜帽透射出来“怎么,今日累着你了?”

    邓良连笑不敢“怎么会累,只是小的帮公子问一句,我们帮你送人过去就能走了,还是要留下来”

    梁安德兜帽一转面对陶思民方向,兜帽是转过来梁安德脸藏在兜帽里,陶思民看不见梁安德现在是个什么表情,梁安德声音从兜帽里传出来“陶公子是想回府歇着了?”

    陶思民笑道“不是想回府歇着,但是邓良问的这个问题,也是我想问的”

    梁安德兜帽一动点点头,语气冷森道“这么说这个问题

    是他自己问的?”

    邓良看一眼陶思民显得很是体恤今日辛苦,笑道“这是我自己问的,我家公子今日也是够辛苦”

    梁安德在道“陶公子的确辛苦”梁安德黑袍袖口一扬,“搓搓搓”一把仙女散花针直中邓良前胸,和关九一样当场七窍流血倒地。

    陶思民当场默住,余下家丁对着梁安德横眉怒视显得相当激动,没有陶思民指令他们什么也不会对梁安德做,陶思民犹如触电般回过神来,面色如土打着寒颤同时也是显得恼怒“梁安德!你敢杀我家丁!”

    梁安德见着陶思民这么多情绪一同展现,笑道“司徒说这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光敢杀他如陶公子坏我们的事,连你也能杀,明白我的意思?”

    见到梁安德如此态度,陶思民明白一件事,眼前的梁安德已经不是当初在城防思的梁安德,在现在这个梁安德心里陶思民的命和其他家丁一样没有任何差别。

    一展袖口就能取人性命,身旁家丁虽然多陶思民也没有底气翻脸“我明白了”

    梁安德兜帽又一动在次点头“明白就好,只要不碍事我也犯不着为难陶公子,可以走了?”

    陶思民绷着脸道“可以”

    梁安德缓缓上马浅笑“把你家丁也带上,总归是你的人你也不愿让他一人孤零零在这里吧?”

    陶思民冷看梁安德善心,冷看也仅仅是冷看不敢对梁安德发作,陶思民挥挥手有另外家丁将人抬上马车,梁安德将马头倒转道“跟紧了”

    梁安德目的地是一个寨子,寨子高栏林立陶思民也是看见,入寨有个留着八字胡的瘦子和梁安德搭话,梁安德道“人领来了,一定将人看好”

    这人叫陈九德,陈九德笑道“放心,不会误事”

    梁安德叫人搀扶葛玉泉下车,葛玉泉一脸肃然瞄众人一眼,见得葛玉泉精神头还是显得有些充足,这人一旦有些精神头就会闹事,梁安德笑道“葛公精神头不错,让你进屋待着肯定是坐不住,这样。陶公子你过来”

    陶思民并不情愿过来,眼珠盯着梁安德并不说话,梁安德知道陶思民肯定是对他有所意见,毕竟以前梁安德是在他手下做事,如今陶思民眼中的下人现在等于是骑在他头上怎么会没有情绪。

    梁安德在陶思民面前杀人,也是为得寻回以前在陶思民面前受的窝囊气,见得陶思民对他低三下四梁安德很是满意,梁安德道“陶公子带些人到后山去,让葛公搭个台子将人烧了”

    陶思民对梁安德已经很是容忍,现下居然让他去干这样活,终究忍不住道“你让我干什么!”

    梁安德笑看陶思民指着葛玉泉道“你看葛公还没嫌辛苦,你倒是先有意见”

    葛玉泉如今落在别人手上,他心里早是做好决定,只要不惹事就会多活一会,只要活着就还有回去机会,无论梁安德如何刁难葛玉泉都没有二话。

    陶思民看一眼葛玉泉,葛玉泉就是不苟言笑站着,眨眨眼才道“不知道后山在哪里,找个人带我去”

    梁安德笑道“这个简单”

    梁安德对陈九德道“听见没有,找个人带陶公子过去”

    陶思民对陈九德来说似乎是新鲜玩意,自从看见陶思民一双眼珠不停打量,陶思民装作视而不见,陈九德笑道“我这就让人过来”

    有二名家丁抬着尸体过来,梁安德指着尸体对葛玉泉道“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望葛公能多加掂量”

    这话就是等于是警告加提醒,葛玉泉话是听了但不做回应。

    梁安德也不是非要葛玉泉答复,不答也不在意笑看陶思民在道“希望陶公子也要深记这句话”

    葛玉泉这么大年纪都能受得梁安德的气,有葛玉泉做榜样如今陶思民只能受着“你放心,这事我也有份,事情败露不光你会死,我也会”

    梁安德没有什么要说的“知道就好”

    人和陈九德往寨里一间屋舍过去,有人领着陶思民葛玉泉去得后山,后山也是密密匝匝树林,找个空旷地方葛玉泉自己找个木材搭建台子,陶思民带三名家丁落在远处眼看葛玉泉,看得片刻陶思民上前,葛玉泉年纪不小弓腰驼背捡着粗枝。

    见得葛玉泉主动干活,对此陶思民十分不解“葛公真想在此让人胁迫?”

    葛玉泉捡得两个手臂粗的木头拿手扣着,动作就像很喜欢辛苦劳作一样,继续捡着第三个木头,葛玉泉面无表情道“受不受人胁迫都是你送我来的”

    陶思民咬咬牙根道“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这话入耳葛玉泉稍微停下手上动作问“你现在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陶思民在道“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事一定不小,总之我们不能留在这里”

    “我们?”这话葛玉泉听起来有些意思“你是想带我走?”

    陶思民看看周遭道“现在还不行,等我摸清附近环境就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