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领人入宫到得别院,沈建承就在屋内沈章正要跨步进去,李锦这时道“大司徒稍等”

    李锦上前搜身,这样举止十分不敬沈建承皱眉道“李锦,你这是干什么!”

    李锦道“太子,安全为先”

    沈章知道李锦是在报复先前在司徒府受的闷气,沈章笑道“没关系,太子,李将军只是在尽本分”

    搜完身李锦退后,沈建承道“下去吧,本王要和司徒说会话”

    李锦后退将屋门关上。

    沈建承主案入座,沈章自动就坐客案,沈建承打量沈章这张既熟悉又危险脸颊轻笑“司徒是看着本王长大”

    沈章回思过往片刻,在记忆里他们二人并没有任何愉快记忆温笑道“是啊,记得太子幼时相当顽劣,一点礼数也没有,那时候真担心太子难当大任”

    沈章温笑显得相当客气,词锋中却是处处讥讽,沈建承看上去涵养十足并不为沈章讥讽恼羞成怒,沈建承哈哈一笑“是,本王小时候是顽皮一些,但是呢,人是会变的嘛,小时候不懂道理长大就明白了”

    沈章道“哦?不知太子明白什么道理?”

    沈建承说出心中看法道“舅舅永远都是舅舅,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家人之间是没有什么隔夜仇,以前本王是冒犯过,舅舅也是费尽心思教导过,不管谁对谁错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等我继位舅舅还是舅舅,这一点不会改变”

    沈建承这是让沈章收手,不管他要干什么最好收手,事后不会计较。

    有些风已经吹起,火也是着了,想把火压住没那么容易,沈章笑道“我们当然是一家人,但有人不是,所以才会给太子那封信,不过太子似乎并不怎么理会这件事情”

    沈章这太极推得巧妙无比,顺着沈建承的话把事绕到陆开身上,一点也不显得生涩,既然把话题推开那就是不打算收手,不收手也只能正式为敌。

    为敌也不是非要唾沫横飞谩骂,沈建承笑道“在去北安前本王已经认识陆开,信他不会做出不利与本王的事情”

    “陆开?”沈章稍感失望道“他身份无论太子承认不承认都是事实,太子真的能没有任何隔阂信任这样的一个人?”

    沈建承对此并未答复,眼中露出十分复杂神色。

    不答复也就等于答复,沈章在道“有些事应该当机立断,等到发生变故在做应对就晚了”

    沈建承道“大司徒何以如此确定,他就是你信里写的那个人,据本王所知当年并未留下霍家后人”

    沈章暗示道“明面上是这样

    ,可是护国公有些好友,当年也是权势遮天,从中做些手脚留下什么人,这事也不难办,我也是情愿不知道这样消息,但是这事非同小可。。”

    沈建承截话道“舅舅说的权势遮天是什么人?”

    沈章冷笑“太子何必明知顾问,除太尉之外还有谁?就算太尉没和太子提起过,相信太子也是能想象得到,但是救人是一回事,怎么送人出城又是一回事,当年都护是太尉心腹,有些事不方便问太尉可以问都护”

    沈建承装作身心大震道“司徒是说当年是温禄山送人出城?”

    沈章笑道“总之不会是太尉,如是太尉送人出去未免太过引人耳目,有些话我说太子未必相信,不妨问问温禄山听他如何答复?”

    沈建承不露声色在问“这个本王会过问,但是司徒既然过来,何不把当年的事说清楚?”

    这些话沈章当然要说,是以把他所知告诉沈建承。

    沈建承边听脸上筋肉十分不自然跳动“因为一辆司南车就导致全军覆没?”

    沈章道“当年也是和太子这般反应,但还知道一点,在大军出征前一夜,太尉去过霍府”

    沈建承当下哧笑“司徒莫不是怀疑,是太尉对司南车动过手脚?”

    沈章不置可否道“太子询问,我只是把知道的说出来,至于是不是已无人知晓”

    沈建承眼帘渐渐垂下,整个人冷如冰雕“他当年已经是太尉,如说是为王位为什么这么支持本王?”

    沈章无言以对,沈建承能够看出对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不然不会忍住不说,这事如真是秦重所为用意如何现在是不知道,但是沈章用意那是很清楚了。

    沈建承喊一声道“李锦!”

    李锦推门入内,沈建承道“送司徒回府,另外让温禄山回宫”

    想说的话已经说完,沈章也不留下起身施礼和李锦出宫。

    南云在郎中院中徘徊镀步,梁裕平看人走来走去眼晕道“别走了,坐下歇着吧”

    郎中院中有棵枣树,枣树旁打着石墩当凳,梁裕平就坐石墩喊南云过来,南云过来坐下孤疑道“不是就换个药,怎么那么长时间?”

    梁裕平眼波平静凝视郎中屋门,屋门很旧,门板褪色日子也是清苦,梁裕平道“就算是医术不精,人是你选的,选了就不用后悔,在说附近就他一个郎中,听天由命吧”

    南云大是不安道“不行,不能在耽搁下去,我们得要尽快送人回城找师医,她的性命很重要,葛小姐下落全在她嘴里”

    南云梁裕平没回城,所以不知道葛舒兰已经让人送回府。

    南云走到门旁,见得先前赶驴老者和郎中推门出来,南云止步紧张询问“怎么样?”

    郎中道“大人,姑娘血止住了,只是人什么时候醒还不好说”

    南云松口气道“血止住就行”将诊费给郎中,南云向老者道“老人家,在借你驴车一用,我们急着回荆越”

    老者吓一跳道“大人,我这蠢驴跑不了那么远”

    郎中添话在道“大人,那姑娘伤势这才稳定下来不宜颠簸,歇几日在送人回去不迟”

    南云梁裕平哪有几日时间耽搁,他们从昨夜出来就没回去过,在不回去露露脸太子定个渎职之罪他们也是没话说,南云笑道“你们二人误会,我不是要用驴车回荆越,走水路船在岸边”

    郎中道“走水路好,又稳又快”

    老者道“大人考虑周全我这就赶车过来”

    驴车往早些时候停舟地方过去,将丝月抱上舟安置好这才和老者道谢驱舟离开。

    舟在水面行驶,南云坐在前头回头看一眼沉睡丝月,南云道“忙活一夜总算没白忙活,如果没有找到她回去真不知道如何交差”

    梁裕平撑舟尽量用平缓速度赶舟道“真能交差吗?太子要的是葛公葛小姐”

    南云叹口气道“总好过空手而回”

    这倒是真话,什么都没有的话,连交差借口也没有,南云抬头仰望天际“只要葛公葛小姐活着,我们就还有机会”

    梁裕平转开话头故意询问一句“你看清楚和你交手那人了?”

    南云摇摇头“看不清,他穿着夜行衣”

    梁裕平在问“哪家门派功夫?”

    南云据实回答“他用的是软剑,看不出是哪个门派”

    “软剑?”梁裕平在脑海中搜索一下才道“江湖上用软剑的人不多,一来这样的剑法难练,二来也不是很光明正大,这么说就不是有头有脸之人”

    南云冷道“有头有脸的人怎么会做这勾当,多半是江湖黑手,黑林里我也认识几人回去后我在托人打听”

    梁裕平道“有资源就都动起来,现在谁能为太子分忧,太子就会看得起谁”

    谁和谁温禄山看得一眼都不认得,秦重和那些使节就仿佛日日相见老友般热络聊开,应付人情场面温禄山比秦重还是逊下一筹,秦重在别馆正厅应付使节,温禄山在门外也没有进去,没过片刻李锦送大司徒回府后过来,温禄山见到李锦大是意外“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