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齐也是看向陆开,一双眼睛显得非常冷漠“大司徒,燕仪姑娘送寿礼那夜,他也在”

    沈章恍然大悟,想起的确是那夜见过人,当下道“对,你也在怪不得如此眼熟,你叫什么名字?”

    陆开没有必要遮遮掩掩恭声道“在下陆开”

    “陆开!”沈章潘齐同时挑眉直视,潘齐道“你就是陆开?”

    陆开稍微惊讶反问“武尉认得在下?”

    潘齐冷冷浅笑“我呢,是第一次见你,你名字却是听过,听说昨日耍些小心思退去匪众?”

    潘齐语气显得重重道“城府很深嘛”

    匪盗早是逃得不见踪影,姜三郎当时派人搜捕连个人影都没见到,这事如果不是匪众领头人去打报告,沈章潘齐怎么会听说起陆开。

    有些事双方都是心知肚明,但也不好说破,陆开答复也是相当简单“保护太尉周全是在下职责,分内之事定然要尽心尽力”

    潘齐走得两步来陆开身旁,斜眼打量冷然道“尽心尽力?对,做事一定要尽心尽力,太尉安全事关重大,如有一次疏忽,太尉能饶你我也不能”

    “多谢武尉教诲,在下定然铭记在心”

    沈章眉峰仿若蝎子尾蜇一抬“本想是拿着棍子敲虎,没想到被条狗咬了一口,很好,你好得很,潘齐,叫人拿下仗责!”

    潘齐厉喝一声“拿下!”

    “是!”

    身手随卫上前将陆开双臂反扣,正要拉人下去,张中平当下一急忙拉住陆开低呼“大司徒,陆兄弟犯了何罪?要仗责于他!”

    沈章冷森森一笑“好呀,你一个小小护卫敢对我不敬?两个小小奴才打你们还需要什么理由?将他也拿下!”

    沈章随卫也把张中平扣住,陆开愤然道“这是太尉府谁敢放肆!”

    这话一出随卫显得犹豫,怎么说都是太尉随卫,他们可不是什么无关紧要之人,扣人随卫看向沈章请示,沈章刚要张口,见得秦重出现,秦重步伐很慢,就像一只眈视猎物猛虎匍匐前进。

    秦重走动姿态给与沈章几难承受压力,秦重一笑就如猛虎裂开虎口“大司徒一大早就发这么大脾气?”

    沈章立定身行直视秦重这只眼前凶兽施礼笑道“见过太尉”

    沈章打得招呼,潘齐自是效仿。

    秦重抬眼看向陆开张中平,这眼劲一抬就像猛虎将要扑猎频

    率,沈章随卫吓得不敢直视,秦重并不动怒淡淡笑道“陆开,张中平你们过来”

    秦重让他们过去,并没有开口询问沈章发生什么事,这样态度就是要告诉沈章,这是太尉府可不是他能随便放肆地方。

    秦重话很轻,可这话入耳却很强势,随卫们用眼神向沈章请示,沈章第一个反应是想向秦重正面叫板,因为秦重如此举动直接损害到自己威信,损害威信这是沈章不能容忍的事。

    沈章并没有点头或是任何示意放人,面子还是要的,想要面子这肯定要有一番针锋相对,但这里不是针锋相对好地方,在太尉府随意扣人本来就不占理。

    沈章放不下面子让人放人,这时潘齐就要把自己作用显露出来,有些沈章不能说的话潘齐要说,有些沈章不能做的事潘齐要做。

    现下潘齐要做的就是代替沈章放人,潘齐头微微点示意随卫放人。

    随卫将人松开,张中平陆开直接往秦重过去,二人垂首凝立秦重身后。

    秦重就如同一座巨大山岳遮挡他们,同时也是庇佑整个太尉府。

    秦重凛凛生威笑看沈章“太尉府的人犯错,自己有府规惩戒,这些小事就不劳大司徒操心”

    沈章就像手握钢箭的猎人,完全不畏惧秦重这只猛虎,轻笑“操心?谁想劳心操心事,只是这二人言语中大是不敬,以下犯上这才想要为太尉教导一番”

    秦重一双眼珠如同睁得炯炯有神虎目看向陆开张中平,陆开还未说话张中平却是抢先道“太尉,我们二人并无不敬,大司徒也不知道因为何事就要拿下我们二人仗责,太尉明鉴”

    秦重听完并不张声,静静蛰伏等着听沈章还有什么说辞。

    沈章这么做本来就没有什么好理由,现在哪有什么说辞应付,秦重等得半响见对方没开口笑道“大司徒,过来是有要事了?”

    秦重不在提这事就算是揭过,沈章也不是不知趣,可心里还是有气“也没什么特之事,只是听说太尉近郊遇到匪众听说身负重伤是以过来看望”

    这话暗含诅咒意思,秦重一听当下一笑而过道“这都是哪里听来的,瞧瞧不是无碍吗?让大司徒挂心”

    “没事便好,潘齐我们走”

    沈章碰了壁自然是很不高兴,回到司徒府沈章找来个丫鬟使劲捏着臂肉,丫鬟痛得满脸通红没敢叫出声,以前还是在思虑之时喜好这番举动,现在生气也来这手,潘齐在旁道“大司徒,何必动怒”

    撒了气沈章心里舒服一些,见状潘齐示意丫鬟退下,屋内剩他二人沈章眼有责意道“你不是说此事马到功成?怎么还会让秦重这老东西安全回城?”

    潘齐怎么会想到会有陆开这样不长眼的人出现,潘齐为自己辩解道“当时轴扣落下,连上天都站在我们这边,谁能想到那个叫陆开的会随身带着轴扣?”

    是呀从情况来看秦重当时是死路一条,但人却是安全回城,沈章咬牙切齿道“这陆开真是秦重福将!”

    “福将?”潘齐并没有向沈章这般高看陆开“大司徒,是不是福将现在为言尚早,去太尉府就是想要探探太尉和姜三郎商谈如何,怎么话还没问就回来了?”

    沈章当时也是气糊涂“我也不知道一听说他就是匪头口中说的陆开,火一下就上来”

    沈章生气也是可以理解,毕竟秦重鲜有出城,这次机会的确是难得,机会已失在是苦恼又有什么用,潘齐安慰一句“大司徒何必为一个小小护卫生气,为这样的人气坏身子不值当”

    陆开给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给沈章,沈章道“小小护卫?他可不是你口中那种小小护卫,如果不是心思细怎么还会带什么轴扣在身上,除了这事还有一事我没告诉你,还记得燕仪给我贺寿之事?”

    这事又不是在十年八年前潘齐怎么会不记得,可沈章突然提起这事潘齐也是没个头绪,潘齐试探询问“大司徒提起这事是因为。。?”

    沈章微微皱眉陈诉道“开始是因为奇怪,燕仪姑娘眼高于顶,平日请人也是请不来,怎么会突然来的兴致为我贺寿?给水榭送礼时也顺便让人去打听,说是有人去请的她”

    沈章说得这么详细,潘齐还有什么听不明白的“大司徒认为是陆开去请的人?”

    沈章不是认为是十分笃定“不是认为是肯定,你可不知道陆开去见燕仪,燕仪从未避人不见,你说说整个荆越有谁受过燕仪姑娘如此善待?”

    潘齐点点头“这么说这陆开可不简单,让燕仪姑娘待于上宾,突然之间又成了太尉护卫,这人的确是不能小看”

    沈章琢磨片刻忽而猜测询问“这个陆开会不会是那位高人?”

    潘齐不由失笑道“不会,如是高人怎么会去城防司当值?世上凡是有大能耐之人,心气必定很高怎么会去城防司当起职来”

    沈章也只是猜测,潘齐这么说也不无道理,沈章道“费尽心思往上爬,如此看重名利地位只是个世俗之人,不过你看见他当时眼神没有?他并不把我二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