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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尉连在正厅显得烦躁来来回回在走,想来想去始终猜不出来陆开是什么心思,程清婉门还没进就看见他这般模样问“怎么了?”

    程尉连看见程清婉,将杂绪藏起问“姐,不是让你少来这里,典客署是招待外宾的地方,你一个女儿家出出进进算什么事”

    程清婉示意丫鬟将东西放下“你要在家我怎么会来?屋子都收拾干净回去吧,别在和爹爹赌气,将军一职又不是爹不让你做”

    程尉连一想起这个就生气“看你说的我怎么会生爹的气,都怪那常岳实在可恨,空有一身武艺,却在典客署混个闲职,王上既然许我署令,那么就住在这里不走了”

    程清婉叹口气道“这话不许在说,你是不满意王上安排?”

    程尉连心中确是委屈道“我是不满意,王上明摆着就是不给爹面子”

    程清婉神色顿时紧绷,这话要是让别人听见拿去做文章,就算是丞相也吃不着好,程清婉语气严厉警告道“住口,当臣子的不可太放肆!”

    “我。。。”

    程清婉无奈在道“不回去也不逼你,但不许在招不相干的人来典客署玩乐”

    程尉连赌气道“我就是故意这样,要是有谁看不顺眼,往上一说把我撤下更好”

    “胡闹!”

    程尉连将程清婉往外推去道“姐,回去吧,我这还有正事呢”

    程尉连有没有正事程清婉怎么会知道,她也只是来看看人,没什么要紧事“点心在盒里记得要吃”

    “吃吃吃,一定吃干净”

    程清婉刚出门外想起程尉连先前不显开怀神色,关切在问一句“看你样子是不是又惹什么事了?”

    程尉连一本正经道“天天在署里玩乐又不出去能惹什么事?”

    程清婉一想也是不在多问“行了,我走了”

    程尉连将程清婉送出门外,偷偷在补一句“姐,这里的事可别告诉爹”

    程清婉一笑“你以为爹不知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只是不想管你罢了”

    程尉连送得程清婉离去,坐得一会坐不住,觉得此事非要问清楚不可,程尉连将“神锋”剑拿起,气势汹汹往陆开院子过去。

    陆开明摆着就是上门要挟,程尉连越想越气,人一到陆开门外,毫不客气起脚将门踹开,门是踹开不见陆开在里面,看得两眼程尉连喊道“来人”

    一名守卫跑得进来,程尉连问“节使呢?”

    守卫禀告“太师将节使请去了”

    程尉连一楞道“太师请他做什么?”

    程尉连怕陆开去和常岳乱说他风流韵事,故意高呼道“好个常岳,明知道有人想对节使不利还请他出署,要是在路上被人杀了,算他的还是我的,快去叫人随我去太师府”

    守卫一听程尉连要闯太师府,吓得一跳忙出声劝阻“署令莫急,太师府不好硬闯,是方将军接的人不会出事”

    程尉连冷哼一声道“这方温侯真是常岳狗腿,人家叫干嘛就干嘛”守卫其实说的不错是不好硬闯太师府。

    程尉连气呼呼在茶桌坐下,“啪”一声,将“神锋”剑拍在桌上道“楞着干什么,泡茶来”

    方温侯正想拜访陆开询问埋伏之事,常岳差人过来让他接送陆开过府一叙,方温侯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为难之处,常岳是方温侯唯一靠山,小树要想茁壮成长就不能忤逆太师意思。

    起始常岳让他送人,方温侯显得犹豫,谁都知道是太师推举他担任卫将军,现下如此明目张胆差遣,谁知蜀王如何做想,不过反过来想,如今和谈在即太师想见节使也是情理之中。

    陆开人在太师府,方温侯没有进去在府外候着。

    常岳在书房接见陆开表示亲近,身穿便服显得没有架子坐在茶桌边剪年画,书房左右两边摆着书架,左边书架放着各类书籍,右边书架架放早先剪好的年画,年画样式不少,花鸟鱼燕应有尽有。

    陆开目露恭敬施礼道“见过太师”

    常岳抬眼微微看人这才平易近人一笑“让节者见笑”

    陆开也是一笑“太师也好花剪?”

    常岳右手拿着长剪,左手拿着未成形年画到一张客椅坐下道“节使请坐”

    陆开在常岳邻座坐下,常岳边剪边道“年画花剪并非缘起南魏,我可听说南魏有个花剪高手,想必节使也不陌生”

    陆开一笑知道常岳说的是谁“幼时曾在姜老门下学过一些”

    常岳一听不由大喜问道“姜老下剪如神,听闻一剪未断剪出南魏锦绣江山,节使能在姜老门下习艺,自是剪功非凡,节使以为我花剪如何?”

    陆开扫看一眼书架年画微微一笑,丝毫不给面子常岳面子直言道“太师花剪,寻常得很”

    常岳习练花剪并非一天半日,自认在北蜀也是数一数二,怎么也没想到在陆开眼中“寻常”得很。

    节使来朝是为二国谈和,就算常岳花剪在怎么不行,于情于理陆开也该奉承巴结才对,岂料如此直言不讳,常岳身为太师,涵养自是修炼到家,面上虽是挂不住依旧笑脸迎人。

    常岳忽而痛快高笑“好,快人快语,很好,节使手艺高超自是看不入眼我这粗剪,既是如此不妨显露一手算是讨教”

    陆开一点顺着太师意思都没有,坐着不动笑道“太师如此大费周章,只想见识下官花剪?”

    常岳目的当然不会这么单一“这是其一”

    陆开问“其二呢?”

    常岳含笑道“自是要亲近节使,前朝北蜀南魏还是友邦,如今局面是谁又能想到,魏王有意休战,此事对于南魏北蜀是无害百利,你入北蜀遇险,是我们疏忽大意,今日邀节使过来一来是亲近,二是赔罪”

    “赔罪”二字自然相当沉重,当朝太师与他一个小小节使赔罪,这当然不会是常岳自己意思,肯定要经过蜀王点头。

    陆开也不会给对方难堪“太师这话严重了,这次脱险全靠方将军来得及时”

    常岳故意摆起脸色道“这小子办事如此大意,节使放心我自会严惩”

    陆开浅笑知道常岳也就是随便说说。

    常岳是真心要与陆开交流花剪一事,在次提起“酒宴早是吩咐备下,只是目前还早,花剪一事倒想请节使指教”

    陆开如同一个不分轻重的人,常岳二次开口还是拒绝,陆开歉声道“下官有伤在身,不便久坐忘太师见谅”

    常岳一张脸顿时沉下,从未想过陆开这么不给面子,常岳一脸铁青道“既然节使不便,不勉强,来呀送客!”

    陆开表现出满不在乎样子“下官告退”

    常岳绷着脸喝道“来人,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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