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是中原的腹心,那里人才济济,藏龙卧虎,而荀氏又是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



    跟别的世家不同,荀氏子弟个个博学多才,无论长幼都是才华横溢!都是当今名士!都是能力出众!



    而荀氏最出名的就是荀彧、荀攸叔侄两人。



    荀攸脸上升起一丝淡淡的不屑,杨凡递过来的酒杯,他也不接,只是冷冷的看着杨凡。



    “放肆!”



    管亥气冲冲的站了起来,怒视着荀攸,喝道:“荀攸,别以为我兄弟敬重你,你便得寸进尺,我可不管你是哪个名门望族来的,老子杀你就像碾死一只臭虫一样容易。”



    管亥故意攥起了拳头,拳骨捏的咔咔直响,散发出惊人的威势,可荀攸神色坦然,只是眯着眼睛看着管亥。



    管亥气的要拔刀,被杨凡喝住了。



    杨凡道:“大哥,不可造次,荀先生是我特意请来的贵客,万不可怠慢。”



    “请来的?”荀攸哭笑不得,这借口也说的太冠冕堂皇了吧。



    杨凡唤过草根,吩咐道:“明日一早,你亲自去颍川跑一趟,带上厚礼顺便探望一下先生的家人,告诉他们先生现在在河东任职,诸事顺心,不必挂念。”



    杨凡出手阔绰,马上让人准备了五百两黄金、五百匹绸缎,还有许多山参、貂皮,整整装了五个大箱子。



    虽说荀攸不贪慕虚荣,也着实吃了一惊,想不到杨凡竟然手笔如此之大。



    荀攸当面拒绝:“将军,你不要白费心思了,你算你送给我金山银山,我也不会为你效力。”



    杨凡道:“无所谓啊,不过既然你人在我这里,你的家里我自然要交代一下。”



    “不必了,我家中衣食无忧,不劳将军挂怀。”荀攸冷冷的回道。



    杨凡有些为难的说:“我把先生请来,总不能不表示一点诚意吧,如果你不同意,不如这样,我派人把你妻儿接待白波谷,让你们一家朝夕相处,永不分离,如何?”



    杨凡的弦外之音,这钱如果不收的话,就把荀攸的家人“接”到白波谷。



    荀攸气的直瞪眼,却也拿杨凡无可奈何。



    大伙继续闲聊,杨凡满面春风,对荀攸非常客气,荀攸再一次重申自己的态度,语气坚决的说:“我是不会为你效力的。”



    杨凡并不介意,淡淡的笑着说:“先生不认可我的身份,我明白,我决不勉强你。不过今后我走到哪里,先生也会在哪里,不为我效力恐怕你这辈子也没机会再为别人效力了!”



    看似杨凡说的轻描淡写,可杨凡的语气却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像荀攸这样的人才,若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也绝不能留给别人,如果让他辅佐了曹操,早晚对自己是个威胁。



    荀攸叫苦不迭,他很清楚杨凡这句话所代表的含意。



    几日后,张韩匆匆回到了白波谷。



    顾不得喘口气,张韩急忙来见杨凡。



    刚一进门,张韩便迫切的说:“主公,有件事我必须要当面告诉你。”



    “说吧。”



    张韩往左右看了看,见屋里只有杨凡的几个亲兵,张韩压低了声音,表情严肃的说:“张让想让我帮他对付蹇硕。”



    “是吗?”杨凡并不是很吃惊,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十常侍要丢车保帅,把蹇硕牺牲掉,目的是想缓和跟何进的关系。



    只不过,杨凡没想到张让会找张韩帮忙。



    不过转念一想,倒也不难理解,张韩这些年按照杨凡的吩咐,跟张让走的很近,私底下送了不少好处。



    张韩也因此一再扩充手下,现在掌握了两百名军士,这些人都是杨凡从黄巾力士中精挑细选出来的。



    另外,张韩还偷偷在城中安置了三百人,一旦洛阳有变,这五百人足以确保洛阳北门牢牢控制在张韩的手里。



    “有把握吗?”杨凡问道。



    张韩点点头,满怀信心地说:“主公,尽可放心,虽说蹇硕勇力过人,本领不弱,但除掉他我自问还是能够办到的。”



    杨凡想了想,叮嘱道:“杀蹇硕我不反对,反正就算我们不杀他,他也活不了太久。切记,除掉此人之后务必在他身上搜查一下,我怀疑灵帝的遗诏不在他的身上就在他的家中,最好把遗诏拿到手!”



    “诺!”



    为了稳妥起见,杨凡把十六名贴身护卫,选出六人,交给张韩。



    张韩连夜返回洛阳,刚一进城,便去拜见张让。



    张让等人正聚在一起商议大事,听说张韩来了,众人急忙止住声音,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张让。



    张让别看上了年纪,身体保养的不错,平日里满面红光,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但近来因为何进要对付宦官,本来退居二线的张让也不得不重新站出来,带领大家捍卫众人的利益。



    张让摆了摆手,说道:“诸位不必多疑,张韩此人没什么背景,全凭咱家一手推荐提拔,才做了洛阳北部尉,他绝不会背叛咱家的。”



    张让让人把张韩带到内堂,张韩进门后,冲在座的众人拱手行了一礼:“末将张韩,见过诸位大人。”



    众人对张韩都不陌生,平日里没少在张让的府中见面,此时又细细打量张韩,见他眉目英挺,身形彪健,不怒自威。



    强壮的身体就像是随意用斧头砍削而成的,全身筋骨犹如钢筋铁骨,铜浇铁铸。



    赵忠连连点头,赞许道:“真是难得,一看就颇有几分勇力,若此人出手,除掉蹇硕当易如反掌。”



    张让道:“我正有此意,要把这最艰巨的任务交给张韩。”



    说着,张让眯着眼睛看向张韩,尖声尖气的问道:“张韩,你准备的如何了?”



    张韩拱手道:“列侯尽可放心,我已在军中选出二十名好手,到时埋伏在嘉德门后,蹇硕只要敢踏进一步,必死无疑。”



    “很好,不过张韩你要明白,此事关系重大,只需成功,不许失败!”



    张让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张韩口气无比坚定的回道:“列侯放心,哪怕拼上张韩的性命,也绝不让蹇硕活着离开嘉德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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