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吓坏了宫中众人,皇后娘娘铁青着脸,疯了般大吼,“抓住她,给本宫抓住她!”

    月暗伸手扣住她的喉咙,手指收紧,洛意就觉得眼前一阵模糊,鲜血堵塞的血管里,挺难受的。

    皇后娘娘失声尖叫,“你敢给本宫做假药?你不要命了?真的解药呢?真的解药在哪里?给本宫拿出来!”

    这三天太子又陷入昏迷的状况,比以前更加严重,而且脉搏日渐衰弱,所有太医,甚至月暗都寻不出原由。

    皇后娘娘真真切切,急的发疯,看洛意的双眼都充满血丝。

    洛意挂在月暗的手腕上,扯着唇角呵呵笑,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眉心的位置,粗声粗气道,“真的解药在我脑子里啊,有本事来拿呀!”

    “找死!”

    月暗眉头紧皱,用力就把洛意给甩到地上,他这力气可真是贼大,洛意顿时觉得自己像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几米远,狠狠的撞上屏风又滚下来。

    她趴在地上好半天都喘不过气,只觉喉头腥甜,差一点就喷出一口血,可洛意角偏偏是倔强的伸手撑着地面,大睁着眼睛,硬生生把那股剧痛给憋了回去。

    月暗森冷道,“娘娘,她故意不作出解药,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或许,就连她也做不出所谓的解药。”

    “不可能!”

    皇后娘娘歇斯底里,一把抓过旁边的杯子,对着洛意的方向狠狠砸过来,尖叫道,“一定能做出解药!把她给我抓起来,放到大牢里去,严刑拷打!本宫就不信逼都逼不出!”

    于是洛意就被带到了禁地之中的那座监牢里,被人一天到晚的使劲各种方式折磨。

    趁此机会,洛意也好好的尝试了一下这个年代的逼供手法。

    说实话,手段也差不多大同小异,比较残忍一鞭子下去,身上便是一道血痕,表面皮肤没问题,下面的肉都碎了,一动就钻心的疼,可偏生不让人死,若是打的过了,月暗还免费提供灵丹妙药,帮她恢复体力疗愈伤口,等好的差不多了,又要重新来一轮折磨。

    皇后娘娘一天到晚三番两次跑过来严刑逼供,每次都被洛意颠三倒四,故意为之的态度给弄得歇斯底里,恨不得立刻一剑弄死她!

    可是不行,太子已经越发虚弱,今天早上,还无缘无故的忽然浑身抽搐,脸上布满青黑色的纹路,那可怕的情景深深的烙在皇后娘娘脑中,让她备受折磨,仿佛要疯了。

    可她再一次被洛意拒绝了,焦虑狂怒的皇后就命令手底下人,死死的打,狠狠的打,打的洛意生不如死,想死也死不了最好。

    一边又一边抽打身上的鞭子,痛的洛意背后冷汗直冒,深深的汗渍,出的伤口又会带来一阵揪心的疼。

    她咬着牙,发现这么些日子以来,忍着忍着,居然都麻木了。

    又看到皇后娘娘扭曲的样子,还觉得有些好笑,勾起唇角,再见尽快陷入迷离的意识中,她听到行刑的人停下手问皇后娘娘,“要不要停下?再打下去可能会出人命。”

    皇后娘娘尖叫如同土拨鼠,“打,给本宫打,狠狠的打!”

    然后一道颇有威严而又恼怒的声音突然响起,“都住手!”

    这一回又是谁来了?

    撑了撑眼皮,发现实在太累了,她无奈的昏过去,再次醒来,身上的疼痛,仿佛要撕裂她的神经,让她备受折磨。

    哆哆嗦嗦的睁开眼皮,发现周围好像站着个人,那人背着光,也不知在他们身边站了多久,望着她的样子就跟个变态似的,吓得她浑身一哆嗦,牵扯着身上的疼痛,忍不住冷哼一声,心里有些恼火。

    “你别动,身上都是伤,动了会疼。”

    男人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在耳边,低沉雄浑,是名中年男子。

    “你谁啊?”

    洛意发现疼痛抑制了自己的行动能力,就伸手去抽枕头下的匕首,动作也有些迟滞,可接着她放弃了去拿武器动作,因为她感觉不出身边的人的敌意和杀气。

    对方仿佛是在打量她,洛意感觉到那视线在自己身上扫描,尤其是他那张脸,而后,对方往旁边侧了侧,露

    出了一张倒退十几年应该还挺剑眉星目,以及俊秀嫩白的脸。

    没错,就是一张妥妥的小白脸,如果刮掉胡子的话。

    而且对方身上穿着的好像是龙袍,洛意眨眼就猜出对方的身份,这人居然是东国的皇帝。

    见她眼神微闪,对方眉眼稍动,显出一副温和慈祥的样子问,“你叫洛意?你是不是我的女儿?”

    啥?

    冷不丁被问这种问题,洛意表面有点蒙。

    对方看她微微歪头的样子,好脾气的笑了笑又问了一遍。

    “你是白若初的女儿,所以,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

    似乎因为身上不太爽利,洛意脾气格外暴躁,就放弃自我,冷漠的对答,“这位,难道不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我是不是你的沧海明珠?难道你自己不知道?还来问我?”

    似乎没想到洛意会这么对他不客气,东国皇帝微微怔了怔,随即看她的眼神,就有些不太对了,洛意挑眉,只觉心里有些嫌恶,便瞪眼道,“看什么看!”

    东国皇帝脾气似乎还不错,脱口而出,“看你好看,你跟你娘亲真的很像,连性子也像。”

    洛意差点喷他一脸,她的个性跟白若初很像,白若初那样温温柔柔的菟丝花一样的女性。

    洛意满头黑线,不想跟这个白痴说什么,干脆就问,“那个什么,既然是你把我救下的,那就好人做到底,把我放了吧?”

    她要求的特别理直气壮,皇帝莫名的跳了跳脑门,似笑非笑的说,“不行,我还不能放你出去。”

    “那就不用废话了。”

    洛意冷下脸闭上眼,继续修身养性,蓄积力量,多跟对方说一句话,都嫌费力!

    看洛意冷面冰霜,即便浑身是伤,也不曾妥协的坚韧模样,东国皇帝恍惚之间好像看到了故人,不由就多看了几眼。

    也不知站到何时,才忽然发觉,面前这一自己亲骨肉的女子,就这么睡着了?!

    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