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了一瞬,满座宾客愕然地望着被轰飞的身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池中天乃北冥剑派这一代最出众的妖孽人物,竟然败了!

    什么叫做媚骨天成?

    什么叫做艳绝人寰?

    这就是!

    不需要任何言语,不需要任何举动,更不需要任何轻浮的挑逗,看到她的一瞬间,整颗心都仿佛沉沦,不愿醒来。

    虽然只是一名守门卫士,太子府也不缺少这样的人,毕竟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天玄境强者,放到乾域可以开宗立派雄踞一方的存在,栽培出来也不知耗费了多少资源。

    就这么说斩就斩了,如此魄力绝非一般人能有的。

    阳炎深深地看了汤运一眼,没有再拒绝。

    一行人离去之后,现场只留下一具身首异处的尸体,以及目睹这一幕的人群,似乎还没缓过神来。

    半晌后,突然有人惊呼,接着喧哗开来,王梓炀和汤运都是极负盛名的人物,虽然极少在公众场合露面,但还是被人认了出来。

    于是大家激动万分地议论开了,话题几乎都是围绕着阳炎的。

    毕竟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王梓炀和汤运都是为了那个青衣少年追来的,话语间很是客气,尤其是汤运的态度,简直不要太好。

    先是斩了一名似乎冒犯过青衣少年的属下,又是将姿态放得极低地作揖邀请。

    大商太子,何曾如此屈尊降贵过?

    “那个青衣少年究竟是什么人?”

    “我听说昨日在西街那有个邵氏客栈闹出了极大的动静,好几位妖孽人物现身,而且有至尊境强者降临,貌似都是为了一个青衣少年。”

    “这事我也听说过,我一个朋友正好就在现场,那个青衣少年名叫杨九,不知道什么来路,先是与天妖宗大鹏鸟一战战平,登上预测地榜六十八名,后来又逼迫预测地榜八十九的葛重杀死驭兽门少主,据说预测地榜十一的欧阳纯也出现了,也被他打败!”

    “打败欧阳纯?竟有此事?可惜昨日我居然呆在房间里修炼,没能亲临现场!”

    “你还是免了吧,你要是在现场,估计已经没命了。”

    他突然伸出手掌,将数步之外一片红色纸屑摄入手中,看了一下目光凝固,喃喃道:“原来如此,太子殿下定是邀请了杨九却忘了给他请柬,于是被拒之门外。”

    “虽说这杨九的确不凡,但这架子也未免太大了,王梓炀的面子都不给,还要太子殿下处置手下后才肯消气。”有人不忿道。

    “你先看下这个再说吧。”刚才那人将手中的请柬碎片递给他,说道。

    不就是被撕碎了的请柬么?

    这人不以为意地接过来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眼珠子一下子,瞪圆了,额头冒起冷汗来。

    上面字迹还算完整的只有四个字——中州杨九。

    能叫中州的地方,整个九龙大陆都只有一个。

    “神都中州?!”

    此言一出,四面哗然,人们争抢着那枚请柬残片,看过之后纷纷石化在原地。

    他们终于明白为何王梓炀和大商皇朝的太子殿下都对青衣少年格外客气了,青衣少年竟然是从那个地方来的!

    “你们还不知道吧,预测地榜又发生变动了,杨九的排名进前三十了。”刚才那人悠悠说道,又在人群之间引发了轰动。

    预测地榜前三十,那是什么概念?

    什么叫做媚骨天成?

    什么叫做艳绝人寰?

    这就是!

    不需要任何言语,不需要任何举动,更不需要任何轻浮的挑逗,看到她的一瞬间,整颗心都仿佛沉沦,不愿醒来。

    那一袭红裙映入眼帘,就好像酒鬼看到了举世无双的美酒一样,瞬间热血沸腾。

    太子妃也很美,那是一种华丽高贵的美,可远观而不可亵渎。

    冷月心就好比一杯毒酒,那刻入骨子里的魅惑,最易勾起人内心深处的**,欲罢不能。

    殿内一片安静,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空气弥漫着躁动的气息,不光宾客中的男子如此,一些女子也是脸色桃红,眼中水雾氤氲。

    主位上的太子妃脸颊微红,暗暗运功平息躁动起来的气血,目光转向旁边的锦衣青年,竟多了一丝媚意。

    只可惜汤运此刻已经完全被冷月心的身姿吸引过去了,目光直直地注视着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幻想起了伊人翩翩起舞的样子,勾动着他的心神。

    不知是谁插了一句,场面一静,片刻后响起一阵倒吸凉气声,有人道:“那就难怪了,听说今日大商太子宴请九州天骄论武谈心,杨九一定是受了太子殿下邀请赴宴却被不时泰山的下人拦在了门外,负气而去,太子殿下闻之托王梓炀来劝,恐其不应故而亲自来请。”

    他突然伸出手掌,将数步之外一片红色纸屑摄入手中,看了一下目光凝固,喃喃道:“原来如此,太子殿下定是邀请了杨九却忘了给他请柬,于是被拒之门外。”

    “虽说这杨九的确不凡,但这架子也未免太大了,王梓炀的面子都不给,还要太子殿下处置手下后才肯消气。”有人不忿道。

    “你先看下这个再说吧。”刚才那人将手中的请柬碎片递给他,说道。

    不就是被撕碎了的请柬么?

    事情闹大了!

    原本应该其乐融融的宴会,竟演变成了事故现场,受害人乃是禹州禹氏族长次子,预测地榜第四的禹开!

    施暴者却只是一名灵元境六重修为的十五岁少年,虽然不是亲自动的手,但影响更加恶劣。

    如果是同辈争锋败了,那是禹开技不如人,或许禹开会记恨在心,禹氏却不会因此兴师问罪。

    但这是同辈争锋么?

    那黑袍人至少都是天玄境强者,根本就是恃强凌弱!

    禹氏就是出手,那也是合情合理的了。

    “公子你这……”冷月心此刻也是有点懵的,这个少年看起来平淡如水的君子模样,原来如此暴躁的吗?

    不按套路出牌也就算了,下手也是极狠,直接让人一巴掌将禹开拍晕,看起来头骨都裂开了。

    就是禹开自己醒来都恐怕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如此憋屈地倒下了。

    她还好奇着修为差距悬殊的情况下阳炎这么强硬地与禹开作对是有什么倚仗,结果……这个倚仗还真是强大。

    “现在有位置了。”阳炎注意到她的目光,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众人简直绝倒。

    敢情你这么粗暴地针对禹开,原来是给美人腾位置啊,这也太秀了吧?

    若是一般女子,凭这一手就足以令伊人芳心暗许了,就算是绝尘仙子这样的女子,恐怕多少都会生出一些好感来。

    有那么一刻,男宾客同时升起了一道念头,居然被这小子抢了先,早知道也带一个强者随从来了。

    果然,冷月心眉眼一弯,“含情脉脉”地凝视着阳炎,软软嚅嚅的声音挑动着他的心弦:“那就多谢公子了。”

    阳炎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他当然不是为了一博美人欢心,虽然冷月心的确十分诱人,要撼动他的心境让他做出冲动的事情,也得先看看媚骨天成加上《合欢神功》究竟有多厉害才行。

    他的目的是震慑立威,毕竟他现在的身份乃是神都中州的妖孽少年杨九,越是高调,越是肆无忌惮,越是能够让人信服。

    那个地方来的人,目空一切,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孤傲,都是理所应当的,行事圆滑不愿意得罪人,反而惹人怀疑。

    正好禹开跳出来,不拿他开刀拿谁来?

    “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呢,不知可否让小女子知晓一下呢?”冷月心不急着落座,眼睛眨了眨,柔媚道。

    阳炎只是淡淡道:“仙子已经猜到了,何必多次一问呢?”

    “真是的,干嘛要拆穿人家?”冷月心秋波荡漾,幽怨地说道,那般神态简直诱惑死个人,阳炎只觉体内仿佛有道电流划过,心神微颤。

    阳炎尚且如此,其他人更不用说了,因为角度的原因只有阳炎能看到绝尘仙子那幽怨的神态,但只听声音,已经酥了半边身子。

    “妖精!”俊俏小生眉头一皱,暗自啐了一声,旁边的黑袍一角抖了抖。

    定了定神,阳炎语气略冷:“仙子魅力十足,不必再试探了。”

    冷月心诱人的神态一敛,无奈道:“好吧,杨公子,正式认识一下,小女子兰州合欢宗四仙之首,冷月心。”

    “神都中州,杨九。”阳炎淡淡道。

    冷月心目光微凝,周围宾客也是脸色一变,这个杨九居然是那个地方来的?

    难怪肆无忌惮,连禹开都不放在眼里,直接让手下人给一巴掌拍晕了过去。

    那么传言说欧阳纯在其剑下死里逃生也有可能是真的了?

    如果是,那这个杨九就太妖孽了,以灵元境六重修为打败灵元境九重的欧阳纯,这是他们之中绝大多数人都只能自叹弗如的战绩。

    这样的人物不可能横空出世,昨日才出现在九州天骄的视野中,如果说是那个地方来的人,就说得通了。

    也能解释大商太子汤运为何突然离席,就为了请来一名青衣少年,还破例允他带两名随从入殿赴宴。

    只是为何汤运介绍时,没有提及杨九的来历?

    就在人们暗自疑惑时,汤运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你在孤的宴会上把请来的宾客,还是场中算得上是最重量级的宾客就这么粗暴的干翻了,竟然旁若无人若无其事地与绝尘仙子“打情骂俏”,是不是太不把孤放在眼里了?

    “杨公子,禹兄固然有不是,但你如此作为是否太过了?虽然神都中州超然世外,九州十八域也不是泥捏的。”汤运沉声说道。

    在场宾客微微点头,主要是这个小子居然跟他们的女神如此近距离地谈笑风生起来,还没完没了的,实在令人生气。

    “过分么?”阳炎反问道。

    汤运点了点头,说道:“孤也不是针对于你,如果你凭真本事打赢禹兄没人能说什么,但是你让修为远超禹兄的强者将他打成这样,有欠妥当。”

    “那请问太子殿下,禹开什么修为,本公子又是什么修为?”阳炎再次反问。

    汤运:“……”

    在场宾客:“……”

    阳炎冷笑道:“禹开自恃修为高,三番两次欺凌本公子时,太子殿下怎么不说有欠妥当?”

    三番两次是真的,但第一次只是口头警告,第二次虽然有恃强凌弱之意,但是还没动手就被你让人给打趴下了,哪有受到什么欺凌?

    众人腹诽不已,却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有黑袍人在,以禹开的性格,杨九定是会被教训得很惨的,可能比他这还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