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欧阳蕊儿便起身,走了出去,临走之前还将孙莫言给拽了出去。

    起初孙莫言真的不想出去,但是他见秦蕊初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还有风离的那份坦荡,所以便相信了风离,走了出去,反正只是一会儿,能有什么事儿。

    殊不知,就是这一会儿,却改变了秦蕊初的命运。

    两人都出去后,厅中就剩下了风离和秦蕊初二人,而风离却是望着秦蕊初不说话,似乎在斟酌,斟酌着怎么开口。

    沉默,气氛很是怪异,秦蕊初抬眸,疑惑的看着风离的表情,他的表情虽然很严肃,但却带着一些她人不懂的情绪。

    “风离,你有何事要问?”既然他不开口,那么就由自己开口了。

    只见风离随着她的声音抬起头,定定的注视着她,然后薄唇轻启,说道,“你可知你父亲姓甚名谁?”虽然可能改了名字,但是起码有个名字他可以好好的查一查。

    秦蕊初蹙眉,说道,“天下人谁人不知我父亲是谁,怎么,风离公子竟不知道?”他这个问题问的真是刁钻,如果她说的是别人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她这个皇后是假的么?

    然而,风离却是笑了起来,他道,“皇后娘娘,如今就不要说那这个没用的话了,至于欧阳前丞相和你的关系,我已经查明白了。”这话,就好像是在抚慰着调皮的孩子似的。

    “既然查清楚了,怎么风离公子就没查清楚我真正的父亲是谁?”既然他这么说了,秦蕊初也就不辩驳了,至于她的父亲,她本就不是真正的秦蕊初,况且在她的记忆中,她和父亲已经多年未曾见过了,自从她来到京城之后,两人也没有联系过,更别说见面了。

    风离摇头,说着,“如果我查到了,就不会问你了,这是我第一个问题,待我问完之后,风家军你们随便借。”这是对他们风家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不能不问。

    秦蕊初蹙着眉头,仔细的看了看他,发现他很认真的模样,于是这才与他说道,“我父亲名秦严。”记忆中,父亲的样子很模糊,但是却和他的名字一样,很严肃。

    她这话一出,风离瞬时就惊了,虽然面不改色,但是心底却是咣当一声,瞬间激动了起来,“那你可知,他现在在何处?”那个名字,是他没错,肯定是他!他大伯父的名字唤做风秦严,如今只是少了姓氏罢了。

    或许秦蕊初的长相是巧合,或许重名是巧合,但是当两个巧合在一起,那便不是巧合了。

    现在,风离起码有七成的肯定,肯定那人就是他们风家的风秦严,他的大伯,如若找到,也算是还了他家老爷子一个心愿。

    “我父亲是大理的一名玉石匠,如今亦身在大理。”记忆中的事情没错,这猛的一提起,秦蕊初这才想到,她的父亲也不知如何了。

    “大理?”风离挑眉,记得以前他父亲提起过,大伯他当初最爱的便是玉石,并且手巧,能雕琢出来各种各样的形状。

    秦蕊初虽然不知道风离找她父亲做什么,但是作为女儿,她该问的还是要问的,“不知风离公子找我父亲做什么?”看样子不像是寻仇,倒像是在找人。

    风离转头,心中思绪戛然而止,静静的看着秦蕊初,想着该不该和她说,她是大伯的女儿,理应知道这件事情。

    这么想着,于是风离便说了,“实不相瞒,自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觉着你和我风家一位故人长得非常相似,而这位故人就是我大伯母,当初我大伯带着大伯母和刚出生的孩子一走了之,至今二十年仍未回过一次风家,家中老爷子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所以就想一家人好好的团圆团圆。”

    这话,听的秦蕊初蹙紧了眉头,怪不得第一次见着风离他的眼神如此的奇怪呢,原来还有这层意思。

    “所以呢?”难不成她还是他风家那位故人的孩子不成?在她的记忆中,从小到大皆是在大理生长的,并且父母也陪在身边,怎可能会?

    见秦蕊初不相信,于是风离又问道,“不知你母亲与你长得可相像?”那副画除了那份灵气,简直与她一模一样。

    画中的人更温婉高贵些,而秦蕊初确实生来灵气逼人,活泼的很。

    然而秦蕊初却是摇了摇头,她道,“记不得了,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已经记不清了。”不过,每次父亲看她的眼神都很幽远,好像透过她在看别人一样,想来她与母亲长的还算是相像。

    不过,这些她并没有告诉风离,先不说她是不是他风家故人的孩子,就是她如今也不想与什么家人,亲情之类的扯上关系。

    “去世了?!”说不惊讶那是不可能的,在风离的记忆中,他大伯母一向温婉,是个好人,没想到竟然离开没几年就去世了,那他大伯……是不是……

    秦蕊初点头,记忆模糊,她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况且那是多年前的记忆,她成了秦蕊初之后记忆才慢慢的回来,有一些事情她根本就记不住。

    “我大伯名唤风秦严,你父亲名秦严,只不过将姓氏去了罢了,一件事情是巧合,那么两件事情呢?”说实话,风离已经认定她就是他大伯的女儿了,现下就差找到人证实了。

    秦蕊初蹙眉,确实,这么多巧合说的她都要相信了,只是,“别急着下定论,既然你认为我父亲就是你大伯,那么你就派人去一次大理看一看,若是也算是找到了你风家的人,若不是你也别灰心。”对于未知的事情,她向来不会抱太多的希望。

    风离点头,只不过,他这次要亲自去一趟大理,并且他父亲也要去,这次务必要将大伯给带回来。

    “那么,风离公子,可还有什么事情要问的?”既然他不会伤害自己的父亲,那么秦蕊初就放心了,更何况,她也希望她的父亲真的就是风家的那位风秦严,因为她父亲已经孤独了很多年了,好像从她小时候就没有见过他身边除了她和娘亲,还有其他的亲人。

    他们一家,也不像是本地的人,反而像是逃去的,刚扎根的人。

    风离摇头,他已经没有问题要问了,该知道的他都已经知道了。

    “多谢皇后娘娘,风家军你们随时都可以借,不过这段时间我不会在京城,若用的话就到朝阳楼找掌柜的,将这枚令牌给他看,他自会带你们去找风家军,这枚令牌,亦是号令风家军的令牌。”风离点头,没有问秦蕊初是如何当上皇后的,只是将怀中的一枚金色的令牌给拿了出来,上面刻着一个大字,风字,然后递给了她。

    秦蕊初接过令牌,没想到这么轻易的就到手了,让她有点不可置信,“多谢。”难得的说了一句谢谢。

    风离点头,并未再说什么,既然她就是他大伯的女儿,也就是他的妹妹了,风家军她自然能用。

    末了,秦蕊初将令牌放入怀中,然后拱手告辞,转身走了出去。

    厅外,欧阳蕊儿和孙莫言还在等候,他们二人在里面说话已经过去了一刻钟,两人也没什么着急的,虽然门厅大开,不过两人离得远,并未听见他们谈的什么,只依稀听见了说话的声音。

    见着秦蕊初一出来,两人立马围了上去,好奇的看着她,那模样就像是饿急了的人看见了食物一样。

    “怎么样?”欧阳蕊儿最先问的,也不知风离问的什么问题,这么快就出来了。

    孙莫言不说话,但是那晶亮的眼神也透露了他的好奇。

    “成了,咱们快些回去吧。”挑眉,秦蕊初终于笑了出来,然后一人拍了他们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欧阳蕊儿和孙莫言原地愣了一会儿,然后才回过神来,高兴的很,成了也就代表风离愿意借兵了。

    三人急匆匆的回到宫中之后,连忙屏蔽了宫人回到长乐宫,然后将殿门给关了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路走来,秦蕊初就唯恐别人看出来她怀里有个重要的东西,更害怕那司马獾得了什么风声来抢,还好一路来没有什么异样,这回到宫里也算是安全了。

    “这就是号令风家军的令牌啊!”感叹,欧阳蕊儿双手捧着金色的令牌,感叹万分,这拖着令牌的感觉不亚于拖着一座金山银山的感觉。

    “嗯。”点头,秦蕊初喝了杯茶,一路上可把她吓坏了。

    三个人正对着这枚令牌感叹的时候,忽然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三人还未回过神就听见吱呀一声门就给打开了。

    这一声吓的三人瞬间僵在了原地,那模样跟做贼没什么区别。

    “怎么了?”门口一道声音传了进来,三人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司马锦,然后皆松了一口气,这家伙怪吓人的。

    “没事没事。”心虚的三人皆摆手说着没事,一致的样子更让人起疑。

    见司马锦蹙眉看着她们,三人终于想起来了,于是秦蕊初起身,拉着司马锦将他拉进来,说道。“有一个好消息你听不听?”说着还转身将门给关了上。

    这大白天的关殿门,看的司马锦一阵好奇,这究竟是什么事儿,这么神秘。

    “什么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