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司律抱着人从宴会直接离开,就上车直接奔向酒店了。

    看着温婉满脸都是水,身上也淋湿了,这大冬天的。

    “快点去洗洗吧,不要着凉了。”

    周温婉像是木偶一般,点了点头,往浴室去了。

    宫司律此时走向了厨房,这是一个应有尽有的酒店,更何况,他的要求一向很高。

    拿出来几颗生姜,再拿出半包红糖,开始做生姜红糖水。

    这样对于驱寒有很大的用处。

    周温婉走进了浴室,才看清楚,镜子里的这个女人,满身狼狈,妆已经花的不成样子了。

    她什么也没有想,从宴会离开的那一刻起,从重新遇见宫司律的那一刻起,她就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了。

    她擦洗着身体,想到自己被推下水绝望的时候,那一刻,是真的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而看到宫司律游向她的时候,她觉得就算是死或许也算是值得了。

    然而现在,她脑袋无比的清醒,她跟宫司律再无可能,且不说当初发生的事情,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她收起了眼泪,她已经不再是当时的那个小姑娘了,或许那个时候,她还想问个究竟,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

    她洗完澡出去,见到宫司律还在厨房忙着,闻到了一股姜汤的味道,便知道他又在下厨了。

    那个时候最讨厌这个味道,可是又最怀念,一个男生,肯为了喜欢的人洗手作羹汤,便是真爱了。

    当时大学的时候流传着这么一句话。

    周温婉看得呆了,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神已经完全胶着在那道身影上了。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坚硬宽阔的背影,还是一如既往,可是比之以往,却多了一份成熟了。

    梦里曾经无数次梦到,可是这一刻,她仍旧觉得那么不真实。

    那个说走就走了的人,没给她留下过只言片语。

    可也是曾经带给她最大的温暖的人。

    她不可能忘记,更不可能忘记那些依恋。

    宫司律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可是曾经做过无数次的动作,还是熟悉无比。

    他熟稔的将姜汤给倒入了碗里,一只青瓷碗,里面冒着滚滚的热气。

    “红糖姜汤来喽。”

    宫司律的声音这几年越发的有些低哑带着些许磁性了,没有之前那么声音那么的清朗了。

    或许,这几年,大家都变了许多了吧。

    “先把这个给喝了吧,不然容易感冒。”宫司律的声音很好听,温温柔柔的,还是一如既往。

    周温婉点了点头,拿起碗,端到了面前,以前那么他讨厌的味道,如今拿起来,却是那么的怀念。

    热气氤氲了起来,让她的眼眶也不禁的湿润了起来了。

    她一口气就喝了下去。

    宫司律抿着唇看着她擦了擦嘴的模样,递给了她一张纸。

    顺手给了她一颗抱抱枣,这是她最喜欢的零食了。

    周温婉错愕的接过去,大口的咬了下去,可是由于吞的太急,有些咳嗽了起来。

    “别着急。”

    宫司律显然有些意外,以前她可是好说歹说都不肯好好喝这姜水的,可是如今……

    三年足以改变许多,包括一些习惯。

    “有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宫司律看着眼前的人,温柔的声线,极尽宠溺。

    周温婉摇了摇头,只是看着宫司律,刚刚只是一个背影,而这一刻看到了他整个人。

    才觉得的自己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她伸出手,可是到半路想要退回来却被宫司律给抓住了,往自己的脸上贴过去。

    宫司律深情的望着她,两个人久久无言。

    周温婉多么想念曾经,那个曾经给自己带来无尽温暖的人。

    如今鲜活的坐在自己的面前,她能够感受到他的温度。

    她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知道我已经嫁人了吗?”周温婉心中有些疼痛的。

    曾经的恋人,如今,也只不过是遥遥相望罢了。

    “我知道。”宫司律的声音坚定的说道。

    周温婉抬起头,“那你也应该知道,他是沈之墨,你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是看着你会死掉,而不去救你吗?”宫司律眼里一丝嘲讽。

    周温婉微微低下了头,不知道这么回答,她此刻心乱如麻,手微微的有些颤抖。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回来吗?”宫司律拉着她的手,这一回,也不想在松手,放开了。

    周温婉摇了摇头,“你知道吗,那个时候你走了,我不相信,我去我们一起住过的地方,去我们曾经一起去过玩过的地方,可是我都找不到你,二叔说你见钱眼开,拿着钱走了,我不相信,我像是疯了一样找你,可是我找不到你,找不到那你。”

    她痛苦的回忆着当初的自己,失魂落魄,最后伤心失意的嫁给了沈之墨。

    “对不起,对不起,婉婉,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不告而别,可是你知道吗,当初是因为你的二叔你知道吗,他拿着钱逼着我离开你,那个时候我的父亲正好重病,如果没有当时那笔钱,我的父亲可能会死,你知道当时做那个决定,我多痛苦,以至于出国以后的每一天,我都无时无刻不想着回来,回来找你,你就是我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念。”

    宫司律那么坚强又理智的这样一个人,这一刻竟然眼中泛着些许泪光。

    “你说什么,我二叔,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温婉始终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被自己的二叔给坑了,而且这三年以来,她一直以为是宫司律对不起自己。

    一边痛苦着,一边怀念着,那么矛盾的活着。

    “你还不知道吗,当时沈家向你二叔提亲,他自然是想攀上这门亲戚的,而我当时别无选择。”

    宫司律只要想起曾经的那些,就不可抑制的痛苦,他这一生喜欢的女人只会是周温婉。

    谁也没有想过三年以后,他还会卷土重来吧。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周温婉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了,硬生生憋着的眼泪,这一刻终于决堤。

    老天爷终究是待他们两个人何其残忍,硬生生将一对情侣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