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夏的再三坚持下,周温婉还是来了医院,虽然这次没有上次严重,但温度也已经烧到了很高,再加上着凉和这几天经常不吃饭,所以造成营养不良,身体状况极差。

    掉了两瓶点滴,医生建议住院休息两天,以便恢复精神,周温婉完全处于放空状态,温夏便替她做主了。

    “我已经没事了,也应你所求住了院,这里的医生我都认识,你放心回去休息吧,不要耽误了自己的工作。”

    她看着病房里忙前忙后的身影,忍不住提醒道。

    温夏将床头柜上的鲜花插进花瓶,才终于满意的勾了勾唇,“终于收拾好了,那好吧,就听你的,不然你又要磨磨唧唧不停,搞不好还愧疚半天。”

    她说完拿起自己的限量手提包,临走前也不忘叮嘱,“注意休息,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对了。”

    周温婉忽然开口,她脚步停住,“怎么了?”

    “我住院的事情不要告诉苏清了,这几天他正好去外地出差,我怕他会分心。”

    “放心吧,我有分寸。”

    温夏笑了笑,转身带上房门,医院的走廊安静无比,只有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哒哒声,到拐角处时她猛然停了步子,眸光一缩,仿佛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可是下一秒那身影便进了病房……

    温夏心有余悸,但愿刚刚自己是眼花看错了……不然这病房和温婉的病房离得如此之近……

    她深吸口气,快步离开医院。

    ……

    翌日。

    温夏十二点就从片场出来了,淡绘锦不在,只拍了几场戏便下班了,相较之前出奇的早,她特地去了一趟周记,想买正宗的乌鸡汤给周温婉补补,可谁想到周记人满为患,她仅仅是排队就排了两个小时,到医院时已经将近三点。

    她提着手中的乌鸡汤穿越走廊,走到昨日路过的病房门口时稍作停顿,听见里面有两个女人的交谈声,那声音并不熟悉,不是淡绘锦的,所以也不会有沈之墨。

    想到这里温夏才终于松了口气,大步走进周温婉的病房。

    她进去时周温婉正坐在床上,目光望着窗外,不知在看些什么,温夏将乌鸡汤放在床头柜上,又把昨天的鲜花从花瓶里拿出来换上新的。

    开口道,“给你带了汤,趁热喝了吧,估计给你订了医院的饭你也不会吃多少。”

    周温婉微微回神,轻声道,“温夏,我没胃口,什么都吃不下。”

    “没胃口?”温夏几乎当场炸毛,“周温婉你丫的再给我说一遍?这可是我去周记排了整整两个小时的队才买来的正宗乌鸡汤!我不管!反正别的你可以不吃,这汤你必须都给我喝了!”

    周温婉看她那模样,是真着急了,于是识趣的端起那个方盒子,垂眸淡笑,“好,早说是你排队买的嘛,我肯定会乖乖喝完的。”

    温夏白了她一眼,“我去趟洗手间。”

    洗手间在这层的最北边,温夏沿着走廊一路走过去,却在绕过一个拐角时猛然停了步子,宽阔的走廊里,她看见沈之墨身穿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正在推着轮椅上的淡绘锦缓缓散步,他的面容淡漠,窗外的夕阳恰巧照在男人刀削般坚毅的下颌上,有种惑人的美感。那副画面说不出的安详和谐。

    只是……此时的温夏根本无心欣赏这些,满腔愤怒从胸口涌出,大脑一片空白,四肢丝毫不受指使,她就那样踩着高跟鞋兴冲冲的走了过去,恨不得甩二人一巴掌,但脚步却在轮椅前生生停住。

    淡绘锦一脸错愕的看着面前的人,“温夏?你来这里做什么?”

    “怎么?难道我不能来吗?”

    她开口**味儿十足,一双眼睛恨不得将坐在轮椅上惺惺作态的人焚为灰烬,男人的目光凉悠悠的落在她脸上,超强的记忆力让他迅速在大脑中调出和这个人有关的所有记忆。

    “还是你觉得……”温夏倏然一笑,将目光转移到男人身上,眼尾说不出来的讽刺,“还是淡小姐觉得自己做贼心虚,害怕别人看见?嗯?”

    “温夏!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做贼心虚了?!”

    温夏柳眉一挑,“偷了别人的东西,不就是贼吗?怎么?还觉得自己冤枉委屈了?”

    淡绘锦当场变脸,“我偷东西?你没搞错吧?我用偷谁的什么东西?!”

    温夏唇角的弧度更深,一双美眸温温凉凉的落在男人清俊的脸上,话却是在说给她听,“偷人啊,淡小姐难道眼瞎吗?还是选择性失忆症?这么大的人站在这里你问我你偷了什么?”

    偷……人?

    淡绘锦眼角抽了抽,脸色比猪肝还要难看,沈之墨黑眸眯了眯,打量的看着她,薄唇轻启。

    “温小姐认识我?”

    她自然知道沈之墨如此聪明的人,绝不是在单纯的问表面上的认识,但显然她也并不打算瞒着,冷冷的勾了勾唇,温夏开口道,“沈总和我们大影后的桃色绯闻那么多,我自然要认得。”

    男人抿唇不语,周身散发的清寒几乎将空气冷凝,温夏笑了笑,“当然,作为温婉的闺蜜,我自然也会多留意些她老公的消息。”

    沈之墨握着轮椅把手的手忍不住紧了紧,瞳孔微乎其微的一暗,不等他开口,便又被温夏抢了先。

    “看来沈总对这个小情人还蛮上心的嘛,特地为她调到这边的高级病房,只是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自己有个正妻?”

    她说完最后一句话,男人心脏猛然一空,敏锐的直觉在心里敲响警钟。

    淡绘锦双手紧紧攥着,骨节泛白,冷嘲的轻笑一声,“正妻?呵……什么正妻,之墨压根儿不爱她,要不然也不会为了躲她大部分时间在外面过夜……告诉你……之墨他爱的人……”

    啪!

    淡绘锦的话音断在空气里,温夏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她白皙的脸上,半边脸瞬间青紫一片,温夏收回手,冷冷勾唇,“我和他说话,还轮不到一个小三插嘴。”

    “温夏,你……”

    淡绘锦咬唇,本想扬言将她雪藏之类的话,可又觉得此时装柔弱可怜比较妥当,所以很快小脸儿便梨花带雨。

    沈之墨平静的看完这一切,一双黑眸让人猜不透的冷漠,他只看着温夏,冷声道,“无论怎样这巴掌都轮不到你来打。”

    “所以呢?”温夏语气几近嘲讽,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无可救药,“你要为她雪藏我?”

    “不是不可以。”男人目光冷如残雪,“我最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不知分寸,尤其是没有资格和身份这样做的人。”

    “呵。”温夏冷笑,“那如果这巴掌是温婉来打呢?”

    男人漆黑的眸子动了动,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淡绘锦攥拳,答案明显已经昭然若揭。

    “温夏!”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平静无奇的声音,三人均有一瞬间的微愣,随即将目光齐刷刷的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