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可以,晚上是最凉的时候,出去冻着了怎么办。”颜昭华疾言厉色的拒绝。

    但是秦谚书却觉得可行,“妈,我抱着沐沐出去转转,您早点睡,我给他穿厚点就没事了。”

    “是啊妈,这么哭下去,沐沐的嗓子也会受不了的,我们抱着他出去转转就回来,不会走远的。”

    佟安晚劝说道,林妈则三缄其口不再说话,毕竟富贵人家的孩子都矜贵着。

    最后颜昭华听着孩子真要哭哑了的嗓子,最后还是同意了。

    晚上十点,外面月朗星稀,佟安晚和宝宝戴着同款的帽子裹着亲子装一起出门逛,出门之前,秦谚书还特意给她加了围巾,手套,口罩,还有暖耳的。

    等装备都好了,整个人都成了一只粉粉的大狗熊,她嫌弃的在玄关那里的镜子里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扮,十分的嫌弃,想摘掉那幼稚的耳塞和口罩。

    但是她的手刚刚放上去,就被秦谚书的一个眼神刀给秒杀了。

    “你如果要摘下来,那你干脆就不要出去了。”

    好不容易才过得出去的权限,她怎么待在这里,罢了罢了,勉强委屈一下好了。

    出了门,外面的风凉嗖嗖的,但是空气好清新,原本待在秦谚书怀里哭闹不止的沐阳小宝贝都安静了不少。

    “果然还是要出来走走啊!”佟安晚看着停止哭闹开始咧嘴笑的小宝贝,嘀咕了一句。

    秦谚书看着怀里跟个人精的小人儿,心底诽腹:你还真是你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啊!

    在外面走了大致十分钟,小沐阳也睡着了,才打道回府。

    小沐阳有一个摇篮放在了秦谚书的房间,佟安晚从卫生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秦谚书僵着背影立在那里。

    “你怎么了?”她狐疑的朝他走过去。

    “他握住了我的手。”秦谚书的声音很轻,很缓,就像是轻如羽毛。

    佟安晚顺势看去,果然,小沐阳将他的手拽在手里,睡的香甜。

    两人的脸上都闪现出一摸柔和的光,那种光足以撑起整个明亮的天。

    过了几天,秦谚书在除夕的晚上,接到一个电话之后,着手打电话定机票。

    佟安晚一边给他收拾衣服,一边不开心的问:“有什么急事,让你这么紧的出国,连个年都不能好好过。”

    秦谚书从她的背后环住她,贴近她的耳朵,语气缱绻:“没办法,公司在那边的项目出的问题不小,我必须过去一趟。”

    “可是国外人家也是要过节的啊,你就不能过完节过去吗?”

    佟安晚停下手上的动作,试图商量:“今年是我们一家人过的第一个年,你就这样缺席,你可真是够忍心的。”

    “抱歉,我一定会尽早回来的。”秦谚书吻了吻她的耳后。

    佟安晚将手里的东西随意我那个箱子里一丢,转过身,用手环着他的脖子,用额头轻轻抵着他:“那你早点会来,我和沐阳等你回来。”

    “好。”

    佟安晚抱着沐阳送他出门,不知道是不是知道爸爸要出远门,小宝贝‘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秦谚书有那么一瞬间,有点不大想出国了,可是想归想,f国那边的某一处,是他这辈子的一个执念,若是不能将她救活,他想自己应该会愧疚一生的吧。

    他永远都忘不掉曾经在街头,曾经给他过帮助的女孩那个笑魇如花的笑容和那句鼓励。

    ---没有永远的失败,只有一崛不振的雄鹰,我知道你会是一只自由翱翔的雄鹰,只要你不放弃,一切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那个时候,是时谚的低谷期,只有陪着他一路走过来的人,才知道时谚能走到现在这一步有多么的不容易,那个时候他在华尔街寻求融资,陪着投资智商喝酒喝出胃出血,是那个女孩在街头将他送去医院,甚至等他清醒等了一天一夜。

    只不过,那个女孩并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自此人间蒸发了一样,是后来,他入侵医院的监控截了图,让别人去找她,才知道了这个中国女孩叫做--佟安晚。

    飞机在一片黑幕的天空中翱翔,直到窗外的阳光从遮阳板里照射进来,秦谚书才从睡梦中惊醒,自己原来是在飞机上。

    清醒的时候,他的大脑就习惯性转动,想到马尔医生对他说的话,他高兴又担忧,捐献骨髓的人找到了,匹配也很成功,但是不知道以现在她的身体能不能承受这么大的风险。

    苏清禾,这才是她原本的名字啊!

    佟安晚的睡的很沉,沉到她又梦到了四年前那场飞机事故,她梦到清禾浑身是血的站在她的面前,喊着:“姐姐,救救我,姐姐,救救我。”

    她朝清禾伸出手去,摸到的却是一片虚无,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清禾往下坠,直到不见,画面一转,她又看到了一幕更加惊心动魄的画面,她梦到秦谚书所乘坐的那架飞机遇到强气流,直线下降,速度快的让她都有些心惊。

    “不.....”她想去追,但是她看到消失不见的清禾出现在她的身后,拽着她的衣袖说:“姐姐,他是我的,他是来陪我的,你不要拉着他,成为他的羁绊,好不好。”

    “你霸占了她这么久,能不能将他让给我?姐姐,我爱他,他爱的也是我,你离开吧,姐姐。”

    “不....不....不”佟安晚突然惊醒坐了起来,她看着窗外蒙蒙亮的天,又看了眼再摇篮里已经醒了,在自娱自乐的沐阳,突然叹了口气。

    她晃了晃睡的有些晕乎的脑子,起身去浴室里洗了个脸,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像是看到了清禾。

    也让她意识到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过都是占用了清禾的,这一切都原本应该是属于清禾的,就连秦谚书也应该是属于清禾的。

    唯一属于她的,大概就只有沐阳了吧,可是沐阳,也只有一半是属于她啊!

    所以,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属于她的呢?这个问题让她想了很久,但始终没有想到头绪。

    新年的第一天,御山来了一位稀客,当安晚看到来者是谁的时候,心底直嘀咕,这位修仙的,该不会是真的成仙,位列仙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