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的看着死气沉沉的表弟,心里无奈,从手术室里那一群八卦的护士里听来的讯息,他这表弟已经大半个月没有来医院看过佟安晚了,就连出事都是由别人代打的电话。

    “你这么担心她,为什么这段时间又不来医院陪着呢,是不是和弟妹吵架了?”

    颜拉着秦谚书在外面的长椅上坐下来,付安桐因为受到了惊吓,付梓安和盛安然将他带了回去。

    现在的手术室外,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秦谚书目光暗沉,默默的不说话,颜见状无声的叹了口气:“不管你和安晚有什么矛盾,你也不应该晾着一个孕妇一个人待在医院,孕妇是这个世界上最能胡思乱想的生物,其胡思乱想的程度凌驾于已婚女士之上。”

    秦谚书也不知道自己在和她较什么劲,只是他觉得佟安晚似乎从来都不看重自己的这个孩子,有哪个母亲会不顾自己的孩子,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而且更荒谬的事情是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以为自己的真心她起码能感觉的到,怎么也没料到佟安晚会这样质疑他。

    她和孩子那个更重要?

    这个问题,是她应该问出口的吗?

    颜看见秦谚书愧疚的模样,知道自己的话他听了进去,瞅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又道:“等会儿安晚出来,你控制下情绪,安晚她也不是不看中这个孩子的,听说她在昏迷之前,还在担心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没了,她的伤心不会比你少,所以.....”后面的话,颜也就不多说了,秦谚书初为人父,却和这个孩子失之交臂,心里的痛楚不少。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的尽头传来一阵脚步声,颜昭华和老太太形色匆匆的朝这里走来,脸上是鲜少见到的严肃和气愤。

    “谚书,安晚小产这么大的事情出了事情你才打电话告诉我们,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和你奶奶?”

    颜昭华一上来就劈头盖脸的朝秦谚书一顿臭骂,等骂完了才发现秦谚书身边的颜。

    “奶奶,姑姑。”颜恭敬的对着颜昭华和秦老太太打了招呼。

    颜昭华才敛了脸上的怒意,缓和了一下脸色:“小也在啊!”

    “是啊,我刚下手术台。接下来也没什么手术,就陪谚书在这里等等。”颜解释道:“姑姑和奶奶先坐一下吧,安晚应该快出来了。”

    颜昭华点了点头,搀着老太太在椅子上坐下,老太太突然对着颜道:“小啊,你刚下手术,先回去休息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就可以了。”

    颜瞳光闪了闪,弯了弯唇:“那我先走了,奶奶,姑姑,再见。”

    秦老太太的逐客令颜还是听的明白的,知道他们有事情要说,动作十分麻利的走了。

    等颜离开之后,秦老太太才转眼看向自己的孙子,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这个孙子,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但是这次安晚小产的事情,秦谚书做的实在太不地道了。

    她们打了电话去秦谚书的别墅,问了吴婶之后,才知道这两个人已经半个多月没有回过家了。

    看样子,半个月前就已经出事了。

    “谚书啊,老实交代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半个月前的事情,你为什么到现在出了事情才通知我们。”

    秦老太太一脸严肃的看着秦谚书,声音里带着浓郁的责备。

    秦谚书抬起头,什么也没解释,只说了一句:“都是我的错。”

    这个‘都’字信息量庞大,颜昭华没有遗漏。

    “安晚好好的怎么会小产,谚书,你不要逃避这个问题。”

    秦谚之正在组织语言,怎么说这个事情,还没等他开口,一道靓丽的女音就从后面传出来。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嫂嫂,让嫂嫂出了事情。”

    秦谚谚是接到了颜的电话才知道安晚出了事情的,来之前她正在方慕淮的研究所。

    她说不清楚自己在接到电话时的心情是怎么的,她只知道自己在得知安晚的孩子没有保住的时候,手差一点拿不稳手机,若不是她当时坐着,指不定就滑在了地上。

    而方慕淮也被她突如起来的哭声吓的方寸大乱,他怕秦谚谚的这个样子去医院会出事,索性就送她过去了。

    事情的原委秦谚谚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引来了颜昭华的责怪,还有秦老太太的伤心。

    “你啊,真是糊涂糊涂!”

    秦谚书看了秦谚谚一眼,眼神里没有责怪,却有一些心疼:“这不管谚谚的事情,是我的错,是我和安晚吵了架,让她心里有郁结,才出的事情。”

    护士和他说了,病人是久郁成疾,导致胎儿不稳,才导致的小产,所以追根究底,都是他的错。

    秦老太太和颜昭华被这兄妹两个气的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还有安晚,怎么能这么糊涂呢!

    这个时候,安晚被护士推了出来,随行的还有麻醉师护送回病房。

    “妈,奶奶,这件事情我希望你们不要责怪谚谚和安晚,如果你们真的要怪,那就怪我吧!”

    秦谚书走在后面,对着秦老太太和颜昭华认错。

    但是秦谚书这话说是在认错,却是在交代她们不要去怪罪佟安晚。

    安晚的麻醉是在下午五点左右才醒的,当她看到一屋子的人时,差一点没吓着。

    她下意识的去摸了摸肚子,身下传来的痛感,隐隐在告诉她一个事实,孩子没了。

    但是她不相信,她看着坐在病床旁边握着自己手的秦谚书,眼中泛着泪光:“秦谚书,孩子......孩子......孩子呢?”

    刚醒的佟安晚,嗓子有些干涸,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喑哑,秦谚书听在耳中,自觉的有些心疼。

    “你冷静点,医生说了你现在不宜激动。”秦谚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安抚他的情绪。

    颜昭华见她醒了,一群人都围了上去,佟安晚一个个的看去,却发现他们的脸上都泛着悲伤的情绪。

    “孩子是不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