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谚书打电话给安晚的时候,人已经在s大校门口了,安晚报了一个位置,挂断电话之后还不到五分钟,就在狭窄的小街道上看见了秦谚书那辆晃眼的黑色迈巴赫。

    董冬冬瞧见了,立即上前告状:“报告二哥,你家老婆欺负我。”

    秦谚书甫一下车,听见董冬冬声泪俱下的控诉,好奇的看了眼站在小摊前面的佟安晚。

    饶有兴致的问了问董冬冬:“她怎么欺负你了?”

    “她以我的名义,约见帅哥,还向顾霆君污蔑我。”

    离他们不远的佟安晚听见她这样声泪齐下的控诉,嘴角挽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董冬冬,你这样篡改事实,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陆亦北站在安晚的身边听着她娇俏又略带威胁的语气,心底泛起一抹宠溺。

    这才是他认识的佟安晚,鬼灵精怪,傲慢偏执。

    秦谚书虽然在和董冬冬说话,但是他的视线却是看向安晚旁边的陆亦北,自觉告诉他,这个男人不一般。

    他敲了敲董冬冬的额头,一脸坏笑的对着董冬冬道:“我想你应该是忘记了,安晚是我老婆,我们一向都是一致对外的,诺,顾霆君已经在路口等着你了,你不用谢谢我。”

    董冬冬:“....”谢你妹啊!要你告诉我他在门口墩我吗?

    你萌夫妻还真是天生一对啊。

    看着董冬冬凄惨的表情,秦谚书一脸求表扬的神情明晃晃的朝安晚走去,张扬又刺眼。

    陆亦北双手插在裤兜里,悠闲的看着穿过马路走来的男人,对安晚道:“他就是秦谚书?”

    安晚扭头应道:“是的,我老公来接我了,我们先走一步。”

    陆亦北没有反对,只是笑了笑。

    等秦谚书走到安晚的身边,一场无声的硝烟悄然响起:“安晚,你不给我介绍一下?”

    佟安晚看着秦谚书看不出一丝破绽的脸,见他眸色正常,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学长陆亦北,这位是我的老公秦谚书。”

    要介绍是吧,那就一起吧!

    秦谚书听见安晚介绍他时的称呼,一双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眼中的笑意是藏也藏不住。

    陆亦北看在眼里只觉得明晃晃的疼,简直要晃瞎啊!

    董冬冬才懒得管他们三个呢,嘴里一边低唱着: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两三岁啊,没了娘啊。

    完了还一边叫嚣着让老板娘多给她一点包装袋将刚刚考好的食物都给打包了,这可都是今晚她的救济粮啊,一天之内被两个最亲的人坑了,简直就是交友不慎。

    如果连这些吃的都离她而去,这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等完成好了一切之后,就准备偷偷开溜,“老板娘,等会找外面那个男人结账啊!”

    老板娘看了她身后一眼,又看了站在小摊边上那两个男人一眼,疑惑的问她:“姑娘,是哪位啊!”

    “就那....个啊!”当董冬冬转身去指秦谚书时,看见阴森森的来逮人的顾霆君站在她面前的时候,瑟缩的缩了一下肩膀,声音萎靡的再也听不到声音。

    “你来啦!”

    顾霆君似笑非笑的看着被抓包的董冬冬,“我再不来,你是不是就要准备跟着你的男神开溜了?”

    被无辜记恨的陆亦北轻声咳了咳,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的将自己强行摘出框。

    董冬冬心虚的讪笑道:“怎么会,我的男神不就是你吗?”

    这睁着眼睛瞎说大实话的本事,也是没谁了。

    “顾大男神,付款吧!”见老板娘等着自己付钱,董冬冬讨好的看着顾霆君,伸出白嫩的小手,笑的灿烂。

    佟安晚旁观的看着这一幕,笑嗔了一句:“董冬冬,你可真出息。”

    董冬冬剐了她一眼:“你懂什么,这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顾霆君拿出钱包帮她把钱付了,对秦谚书点了点头,就将董冬冬拎走了,等他们走出一段路之后,他们还能听见顾霆君对董冬冬的质问,以及董冬冬十分狗腿的声音。

    安晚笑着和陆亦北说了再见,和秦谚书上了车,“诶,我的车还在s大呢。”

    她刚系上安全带,才想起来自己的车还在学校,秦谚书无所谓道:“难道还会有人把你的车开走了?”

    “改天再回来开吧!”

    佟安晚觉得很有道理,也就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一家饭菜还不错的农家院吗?不给我指路,我怎么走?”

    原来不知不觉,车子已经行驶在了主干道,安晚看了下周围,指着不远处的红路灯:“诺,那个十字路口右转。”

    接下的路途,就在安晚‘左转、右转、直行、再右转、再左转’的指挥下度过。

    即使这样的单调鼓噪,秦谚书还是在其中感受到一丝家的温暖。

    周围的风景在不断的变换,从郁郁葱葱的小树林,变换成了泥堆粉砌的小弄堂,看着前面狭窄的路段,实在不适宜开车进去。

    安晚解开安全带,对着秦谚书道:“把车停在这里吧,我们走路过去,不远了。”

    秦谚书将车停好,然后熄火下车,看着这周围怎么也不像是有餐馆的样子,好奇的朝安晚问道:“你确定没有带错路?”

    这地方天然淳朴,所有的建筑就像是**十年代时的土墙土瓦,天然雕琢,不添一分杂质。

    佟安晚将手搭在秦谚书的肩膀上,奈何他太高,伸出的手讪讪的收回了手, 假装帮他掸去肩膀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

    秦谚书看着她犹疑的那两秒掩饰尴尬的动作,难得体贴的不戳破。

    其实....他是怕把人惹毛了,说好的晚餐就泡汤了,毕竟这是某人第一次贿赂他啊!

    佟安晚带着他穿街走巷,来到一条灯火通明的弄堂,小巷子里弥漫着各种小食的香味,她一边走,一边给秦谚书解释这些吃食有多么的正宗。

    “这可都是老祖宗留下的手艺,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你瞧瞧市区中心,哪还有这么原汁原味的糖糍粑能吃到了。”

    安晚眉飞色舞的说着,秦谚书听着也很有兴致。

    安晚看着前边挑着担子走过来卖糖人的大叔,眼睛一亮,挣脱了秦谚书的手兴奋的跑过去。

    秦谚书不慌不忙的走在她身后,脸上衔着的笑容一直都没有消散,佟安晚跑步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和他隔了很远的距离。

    他看着眉眼含笑的安晚在和那个大叔笔划着什么,然后那个卖糖人的大叔将担子放了下来,开始捣鼓着什么。

    等秦谚书走到佟安晚身边的时候,只见那大叔已经轻车熟路的给她做了一个以她为原形的糖人,看起来还挺像的。

    秦谚书掏出钱包准备给钱,安晚按住他的手,“这个糖人不贵,想必你出门大多时候都是刷卡,所以这点小钱还是我来吧。”

    佟安晚眉眼微弯,催促他将钱包收回去,然后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拿了一张十块钱的纸币给那个卖糖人的老人家。

    “走吧。”

    佟安晚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臭臭的,等走出一段路之后,她看着手中的糖人解释道:“不是我不让你付钱,而是这些老人家,每天赚的钱根本不多,你这一张大钞拿出去,这不是为难人家嘛。”

    “所以啊,有的时候,我们也要为别人考虑一下,没错,百元大钞是很好,人人都喜欢,可是就是有这么一些人,只求够养家糊口,不求大富大贵。”

    佟安晚的话,说的意味深长,其中的含义秦谚书也算是听了个明白。

    “那你呢,是求大富大贵,还是只求养家糊口呢!”

    秦谚书突然停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询问道。

    佟安晚不拘泥的笑了笑:“当然是大富大贵啊!像我们这种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姑娘,若说日后的日子,只是粗茶淡饭,怕是没有人会相信吧!”

    可如果能再选择一次,我愿落户平民百姓家,不再涉足朱漆红墙内。

    这个话题在目的地到达的时候,轧然终结。

    门外的大红灯笼高挂,照亮了前行的路,秦谚书站在门前的两尊大石狮子前,看着高悬门上的牌匾,眼中诧异尽显。

    “现在竟然还有这样的古宅。”

    朱漆红门,青砖绿瓦,十足古色古香的气息,佟安晚得意的像秦谚书炫耀道:“说了今天这一行,你不会吃亏的,这些你信了吧!”

    秦谚书看着她那得意的小样,腹黑因子又上线了,“会不会吃亏,现在还说不准呢,不过你还挺会找地方的。”

    佟安晚仰着下巴,对着秦谚书道:“这可是我和董冬冬一起发现的呢,以前我们经常来吃的,不过后来出国了,还是第一回来,可便宜你了。”

    他们一进门,就有人来迎接,坐在前台守店的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大致六七岁的模样。

    “小青篱,你奶奶呢!”

    佟安晚站在红漆柜子前,看着还没柜台高的小娃娃逗弄道。

    那个叫小青篱的孩子等着安晚看了足足有十秒钟,才后知后觉的从小板凳上跳起来:“晚晚姐姐你来啦!咚咚姐姐怎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