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晚摆了摆手:“规矩都是人定的,况且也不是什么好规矩,废了就废了。”

    说完,看着一众衙役的脸色不怎么好。她才意识到这个规矩可能是秦照定的,她今日才来第一日,便如此嚣张,确实是不好。可这个规矩确实是不大好,她想了想,又道:“我不是对这个规矩有什么异议,只是你们都要亲人朋友,若是整日耗在大理寺,你们的亲人朋友也该生气了。”

    她看着眼前的人,道:“只要你们白日将所有的任务都完成了,没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发生,到了夜晚都可以回家了,不必等我。”

    衙役们听她如此说,脸色才变好了些,心中也纷纷感激燕南晚想的周到。

    领头的衙役拱手道:“属下知道了,多谢燕大人体贴。”

    燕南晚笑着道:“都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衙役看着她孤身一人,不放心道:“燕大人,时候不早了,你一个女子还是让属下送您回去吧!”

    “不必了。”燕南晚看着他道,“以后我还会与你们调查各种案子,出入各种难以下脚的地方,你们不必拿我当女子。”

    领头衙役看了看燕南晚,最终点了点头。

    燕南晚出了大理寺,走在街市上。

    大理寺这条街没什么商业小贩,白日里还有不少行人,到了夜晚一个人都看不见了,她一个人走着,又想起今日薛延脸贴在她脸上滑过的温热,她下意识的抬起手摸了摸脸,最后收回手,笑了笑、

    她这是在干什么,人都被她推走了,现在她是后悔了吗?

    走到这条街的尽头,面前是个岔路口,左边的通往燕府,右边的通往赏雨楼,她转身往右边去了。

    今夜她想喝酒,还是去赏雨楼好。

    赏雨楼一座院子的屋顶上,燕南晚坐在上面,脚边两个空酒坛子,手里还拿着一个。

    成希站在院子下面,看着上面狂饮酒的人,心中担忧。

    从他第一日跟在楼主身边时,少爷便告诉他楼主不能饮酒,让他们时时刻刻看着,不能让楼主饮酒。

    就在刚刚,楼主趁他不在意,自己抱着几坛子酒跑了过来,他已经派人去燕府请燕南晨过来了。

    燕南晚喝的迷迷糊糊的,站起身摇摇晃晃的,一个飞身从屋顶上下来,站在院子里时差点摔倒,成希眼疾手快的跑过去扶着:“楼主,你要去哪儿,属下带你去。”

    “你是成希?”燕南晚眯着眼,傻傻的笑着。

    成希点头:“是属下,楼主想去哪儿,属下扶着您过去。”

    “去哪儿?”燕南晚垂下头,憋了瘪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去哪儿,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成希瞧着一脸的心疼,看见燕南晚脸上的泪珠,想抬起手帮她擦擦,将要碰上她的脸,又收了回来:“楼主,我扶您进去歇息吧!”

    燕南晚摇头,猛烈的挣扎:“我不要回去歇息,不要回去歇息,我要找薛延,我想他了,很想很想的。”

    “楼主,你……”成希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一遍一遍哄着,想从她手里拿下酒坛子,可几次都没有成功。

    “我要去藏书阁,去藏书阁。”燕南晚扔掉手里的酒坛子,推开成希的手,往藏书阁走。

    成希急忙跟上来,扶着燕南晚:“好,去藏书阁,楼主我扶着您去。”

    成希扶着她来到藏书阁,推开门,燕南晚便急忙忙的跑进去,呆呆傻傻的坐在薛延第一次来赏雨楼时坐的地方,傻兮兮的笑着:“薛延第一次来就坐在这儿。”

    燕南晨收到成希传回燕府的话儿,原本已经睡下的人,急忙忙的穿上衣袍,往赏雨楼去。

    他也不敢惊动燕城义,燕南晚不能喝酒这件事只有少数的人知道,连燕城义都不知道。

    去赏雨楼之前,他又去燕南晚的院子把暮书也叫上,一起去了赏雨楼。

    赏雨楼藏书阁中,燕南晚呆呆傻傻的坐在地上,一旁站着成希与顾老头,两人皆是一脸的担忧。

    顾老头瞧着,跺了跺脚:“燕丫头就是心病,你去把我师父叫来,她就好了。”

    成希看了眼顾老头,有点头疼,道:“师父,你以后在楼主面前别提七皇子了,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

    顾老头看他,一双浑浊的眼中蹦出几丝厉光:“小子,你是不是喜欢燕丫头?”

    成希挪开目光:“师父,你瞎说什么!我永远都是楼主的属下,会替她守好赏雨楼,绝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

    顾老头看着成希,叹了口气,想说什么也没说,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天下女子多得是,以后师父给你物色几个。”

    成希慌张道:“师父,不必了。我没有成家的想法,只想替楼主守好赏雨楼,让楼主无后顾之忧。”

    在他带一次见到燕南晚的时候,就下定了决心,这辈子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好好的守在燕南晚身边。

    顾老头看了眼不远处傻傻的燕南晚,想着这丫头得了这么多人的厚爱,对她也不知是好是坏?

    燕南晨带着暮书来了藏书阁,看着坐在地上的燕南晚,跑过去抱着她:“南晚,哥哥来了。”

    燕南晚闻声,缓缓的转过头看着燕南晨:“哥哥?”

    “是,是哥哥来了,哥哥带你回家好不好?”燕南晨心里头疼。

    她不能喝酒她清楚得很,即便是娘亲去世的时候她也未喝,可今日她为了薛延喝了酒,这不是不要命了吗?

    燕南晚呐呐道:“我没有家了。”

    “傻姑娘,你还有哥哥,还有爹,还有家。”燕南晨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听哥哥的话,哥哥带你回家,以后哥哥护着你,好不好?”

    “哥哥,今天薛延和我说他要跟我一刀两断,以后再也不理我了。”

    燕南晨摸了摸她的头:“还有哥哥在,以后哥哥理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燕南晚自言自语:“是我想要的结果,可是我的心就像是被谁挖出来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