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雨潇懵了,看了看丰索与暮书,急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忙不迭的摇头,一脸无辜的看着燕南晚。

    燕南晚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给暮书与丰索使了一个眼色,快步走进了屋里,在柜子里翻了一件衣服,麻利的换上,匆匆将夜行衣压在柜子最底下,揉了揉整齐的头发,又走到床边把整齐的床弄乱了,躺上去。

    “盗贼在哪里?”燕城义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身后还跟在燕南晨与一众家丁。

    雨潇显然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大阵势,有些怯怯的往暮书身后躲了躲,暮书规矩的行了礼:“老爷,没有盗贼,方才只是一只野猫,雨潇胆子小,又加上最近京城中盗贼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她心里害怕。”

    燕城义看了一眼躲在暮书身后的雨潇,问:“什么时候院子里多了一个人?”

    “这丫头是我送到南晚院子里来的。”燕南晨走上前,“小姐呢?”

    燕南晚披着一件外衫,从屋里走出来,一副刚睡醒的模样:“怎么了?闹成这样。”

    燕城义瞧着她衣衫不整的就出来,对身后跟着的一群家丁道:“都出去。”

    家丁们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了。

    “你院子里的丫头叫着有贼你没听见?”

    燕南晚施施然一笑:“不过就是一只野猫,丫头胆子小,就爱瞎咋呼。”

    燕城义点了点头,转身要离开,又嘱咐了句:“你现在是七皇子妃,下次切不可衣衫不整的出门。”

    燕南晚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包裹的紧紧的,实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却依旧温慧道:“爹爹的教诲,晚儿记下了。”

    “嗯,”又扫了一眼一旁站着的燕南晨,“你也不要整日宠着她了,该学的规矩也是时候学了。”

    燕南晚听着这话,心生怨念,她都被称为天下女子的典范了,怎么爹爹还让她学规矩。

    “爹,晚儿自幼便懂得规矩,哪里还需要学。”

    “将来嫁与七皇子,宫里的规矩可不是要学吗?”燕城义瞪了一眼燕南晨,又瞧着燕南晚道,“规矩多学些,免得以后惹了不得了的祸事。”

    燕南晚笑了笑,应了声“是”。

    送走了燕城义与燕南晨,燕南晚才松了口气,幸好她爹没怀疑什么,不然今日她怕是要交待在这个小丫头手里了。

    暮书瞧着燕南晚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笑着道:“原来小姐还有怕的人呀!我当小姐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呢?”

    燕南晚白了她一眼,懒懒道:“今日我累了,不与你计较。明儿起来后,好好教教这丫头规矩,别整天一惊一乍的。”

    “小姐,这事也怨不得人家,你不作也就没这事了。”

    丰索瞧着燕南晚有发火的前兆,扯了扯暮书的衣角,使了个眼色,笑哈哈道:“小姐,你肯定累了,早些歇息,我们先下去了。”

    说完,一手扯着暮书,一手拉着雨潇,迅速的消失在燕南晚眼前。

    翌日,日上三竿,燕南晚还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不愿意起来,暮书拿着衣服站在床边,一脸无语的瞧着她。

    “小姐,若再不起来七皇子要亲自来叫你起床了。”

    燕南晚拉着被子的手僵了,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着暮书:“你刚才说什么?”

    “奴婢说小姐若是想让七皇子来叫你起床呢,尽管睡。”

    “你怎么不早说!”燕南晚一把掀开被子,光着脚站在地上,从暮书手里拿过衣服,往身上套,一边穿一边问,“他不是昨日才来的,怎么今天又来了?”

    暮书走上前帮她穿衣服:“听管家来传话,说是有什么话要和小姐说。”

    “我和他能有什么话说。”燕南晚穿好衣服,走到铜镜前坐下,“快些帮我打理一下。”又对着外头喊,“丰索,快些去瞧瞧七皇子到哪儿了?”

    丰索在外头应了一声,急忙去了。

    暮书站在燕南晚身后,帮她挽着发髻:“小姐,你若是日后真与七皇子成亲了,七皇子若是看到你这幅性情,怕是要退货的。”

    “你这丫头瞎说什么!”燕南晚不满的呵斥了一句,“你家小姐即便被退货了,也能嫁出去。”

    “是是是,小姐天人之姿,人见人爱。”

    “小姐,小姐……”外头传来丰索慌里慌张的声音,“小姐,七皇子往这边来了。”

    “快点,快点。”燕南晚催促着。

    暮书手上动作加快,拿起铜镜前的一支玉簪插在燕南晚的发髻上,算是大功告成了。

    燕南晚将将起身,外头便传来丰索行礼的声音:“奴才参加七皇子。”

    “免礼,晚儿呢?”薛延走进来没看见燕南晚出声问。

    今儿一早他就听说昨天夜里她从东宫回来,被院子里新来的丫鬟错认成了贼,差点被自己的爹抓住了。

    他今儿过来就是想逗逗她,瞧瞧这只狡猾的猫儿是个什么反应。

    燕南晚转过身又对着铜镜照了照,确定没什么不得体的地方,才踩着端庄的步子出去了:“南晚参见七皇子。”

    “晚儿不必多礼。”薛延走上前扶起她,“我也是闲着无事,又想你得紧,所以就来了。”

    燕南晚不动声色的从他手里抽回了手,笑了笑:“七皇子不是正在查京中盗贼的事,怎么会闲着无事呢?”

    “你也知道我放荡不羁惯了,当时请旨查这事也就是好奇心驱使,眼下盗贼不做乱了,也就觉得没了意思。”

    正午的太阳光落在薛延身上,为他笼上了一层光晕,他嘴角挑着一丝艳若桃李的笑,燕南晚瞧着,心里直叹,一个男子长得如此好看作甚,让天下女子该如何自处!

    暮书与丰索站在一边,看着燕南晚一双眼睛直直看着薛延,对视一眼,他家小姐沦陷了。

    薛延唇边的笑不断放大,揽上燕南晚的腰,脚尖点地,飞身离开了院子,低头看着怀里略微有些慌张的她,低声问:“晚儿,本皇子好看吗?”

    燕南晚的脸红了,垂下头:“七皇子自然是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