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浩初终于动了动,抬头看向静萍,也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就这些了?”

    王大娘真得想不出其他来,“就、就这些了。”

    路浩初看着她,淡淡地道:“府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我祖父定下的家法不能破,来人,把她送官发卖吧。”

    这个卖当然不会是卖到好地方去,好了也是卖到边关去为奴。

    如果有姿色的话,不论男女,到边关可能还会去烟花之地卖笑,但是王大娘这种嘛,便只有做苦工的份儿了。

    王大娘是个厨娘,她不但爱做菜,更爱吃东西,所以她很胖。

    在水府的厨房里无人拘着她,自然是想吃多少吃多少,鸡鸭鱼肉不能说是可着她吃吧,但是有了主子的还能没有她这个厨娘的?

    只是发卖之后,她的一身肥肉怕是保不住了,想要再吃一口好点的都只能是在梦中。

    王大娘想不到路浩初会这么干脆,泪水立即流了一脸,“公子,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路浩初不为所动,看也不看她由着她在那里嚎。

    小喜呆呆的看着王大娘,她一直不说话并不是吓到,只是想看看王大娘会落个什么下场,她可是落在路浩初,楚玉恒和雨璇的手上。

    她的打算是,如果王大娘巧辩让自己脱罪的话,那她就把王大娘所为咬出来,同时也能估出自己的下场来。

    听到发卖她吐出一口气来,年纪小经事少,她还以为是平常的发卖呢。

    她认为到时候叶家的人自然会把她买回府去。

    凭着她做到的这些事情,在叶府总能小有地位,不用再是看谁都要陪笑脸,以后嘛,她也能攒下不少的银子。

    不过,现在王大娘的大叫让她有点不解,在路家为奴还是到其他家为奴也没有大的区别,至于哭成这个样子嘛。

    她尖声尖气的道:“你说和你无关?怎么可能和你无关,你说得那些话骗得了谁,不是你贪那处院子,也就不会引了长福娘和兰儿去你们公子院子外。”

    “你看到了什么就说出来,为什么不说呢,他们能做得出来你就能说,反正他们也不会轻饶了你,你就是不说又如何,还不是被发卖。”

    小喜还真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害雨璇,非得让王大娘把实情说出来不可。

    王大娘一掌打过去,厚实的大手抽在小喜的脸上,和春杏比起来那当然是不同的,春杏的小手也就相当于是本不厚的书,而王大娘的手就相当于是块硬硬的竹板。

    把小喜打得歪倒在地上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小喜觉得还很委屈,她认为自己这是为王大娘好,事到如今再回头不是太晚了嘛。

    王大娘打完小喜就对着雨璇磕头,“大姑娘,饶过奴婢吧,饶过奴婢这一次吧。”

    雨璇看着她道:“小喜说得话至少有一句应该是真得,你是收了银子的对吧?我听你们公子说,路家是立有家规的。”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错了就是被责罚,因为那家规是人人都知道的,而且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王大娘趴在地上大哭,“没有了,奴婢是猪油蒙了心,贪那点银子想和人来害大姑娘,实在是该死。”

    她没有说出昨天晚上看到的实情,因为现在受责罚的人只有她一个人,如果再说错话,那就会累及家人。

    雨璇看看路浩初和楚玉恒,见路浩初眨着一双眼睛还是让她开口,楚玉恒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并不是王大娘求她她才开口的,是路浩初非要她说话。

    也不知道路浩初是为什么,但现在先打发小喜这些人最为主要,而她又很佩服路浩初的聪明,所以就依了路浩初,认为路浩初可能是在谋划什么。

    “你如果没有其他的话,那你就随管家去收拾东西吧,到时候如果真得知错的话,相信你们公子也会让人打招呼的,不会让你吃太多的苦头。”

    “至于你的家人,因为他们并没有做什么,所以并不会和你同被送官发卖,但是留在府里也不合适了,你们公子会给他们安置个妥当的地方。”

    倒底不是自己家啊,由她开口真得不知道要如何真正的处置。

    楚玉恒暗自点头,有那么一刹那雨璇感觉他好像眉开眼笑,只是定眼去看楚玉恒明明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

    “你的家人会被送去北边山地,虽然那边苦了些但是吃饱穿暖不成问题。”路浩初显然也同意了雨璇的说法,他喝了一口水道:“去吧。”

    王大娘错了,如果不罚她的话,那路家先人定下来的规矩就成了废话,以后路府的人谁还会把那个规矩当回事儿?

    但是王大娘在最后关头却知错而改,最后也没有说出昨天晚上她看到的事情,所以路浩初才会同意雨璇放她的家人一马。

    这就是赏罚分明。

    要让路家的人知道错是不可以犯得,犯了没有半点的情面可讲,但是你错了之后要改正,那你的家人便不会受你所累,这也是免得让人错了后会一直错下去。

    王大娘哭着给路浩初和雨璇磕了头,便乖乖的跟着管家娘子走了。

    小喜却大叫起来,“还有兰儿,还有长福娘,还有长福和周公子呢,你们认为可以只手遮天吗?”

    她恨王大娘的不争气,“做事缩头缩尾的,难怪一辈子只能做个小小的厨娘,受罪也是活该。”

    雨璇没有理会她,如今再理会她才真得太给她脸了。

    “路兄,表妹,玉恒公子。”周鹏煊走了过来,他身后带着兰儿和长福及长福的娘,“一大清早的听到有人吵嚷,还不好意思过来,没有想到我也会被牵连到。”

    他看一眼小喜淡淡的道:“谁说昨天晚上大姑娘和我、路兄吃酒,吃酒的只有我和路兄,玉恒公子而已。”

    “且昨天晚上我和路兄还有玉恒公子促膝长谈,晚了便一起宿在他那里,何时大姑娘过去,又何时在那里沐浴?”

    他说着话的时候目光扫过雨璇,眼神里含着很多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