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才落,护士的声音传来,透着万分的惊喜:“阎夫人醒了。”

    秦熠的声音,跟年轻时的秦思洲有几分相似,语气里都是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强势。

    所以阎夫人听到秦熠的声音,便从昏睡中醒过来。

    朦胧中,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站立在床边,留下了一个极其冷峻的侧脸。

    “思洲?你来看我了吗?”

    夏早早后背整个僵住,她还没有来得及拉秦熠离开,阎夫人便已经挣扎着起来:“思洲,真的是你?”

    秦熠目光锐利,不带有一点感情,那冷漠,还有眼中的疏离感,与秦思洲年轻的时候如出一辙。

    “她醒了,我们要走吗?”秦熠反手拉住夏早早。

    “走?”阎夫人声音有些颤抖,带着点哭腔:“思洲,求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

    她拉开被子就要下床:“思洲,我不是做梦吧?真的是你?你真的肯来看我了?”

    夏早早咬了下唇,既然已经醒了,就将错就错吧。

    低声对秦熠说:“你答应过我的,在医院的时候,还记得吗?”

    秦熠跳了一下没:“让我假扮你婆婆的情人,你叫我公公,不觉得违背伦理?”

    夏早早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竟有几分难为情:“我只是让你安抚情绪,又不是要你来真的。”

    “是么。”

    “不然呢?”夏早早叹了口气:“你就像平时对……阎溪那样,不用太刻意,太刻意反而让她起疑心。”

    “像对阎溪那样?”

    “你不介意?”

    “我介意什么?你记得阎夫人的名字吗?”

    “阎巧玲。”

    “思洲。”阎夫人已经下床,想秦熠走过来。

    夏早早给秦熠使了个眼色,自己则和医生退了出去。

    把阎夫人扔给秦熠其实她多少有些不放心,虽然阎夫人那不用刻意讨好,但是毕竟秦熠的个性唯我独尊太严重。

    但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站在阳台上吹了以汇丰,响起阎圣的房间搞得很乱,尤其是衣柜和背景墙。

    她让佣人找人将背景墙的玻璃换掉。

    自己则再次进阎圣的房间,收拾阎圣的抽屉,尽量把东西放回原处。

    她把倒下的相框一个个扶好。

    可是看到里面的婚纱照时,她也皱紧了眉。

    难怪秦熠看到这些会不开心,他应该是受不了她在他怀里笑颜如花,她带他来这儿就是个错误。

    不由得苦笑,其实不管怎么做,一切都是错。

    抽屉里是一些阎圣收藏的名表,古币,之类……

    在收拾其中一个抽屉的时候,看到里面有不少现金,应该是以防万一急需用钱的时候准备的。

    夏早早想起阎圣给了她一张零花卡,钱是随便用,随便取的。

    她的身份证一直被阎圣拿着她结婚的时候,他给她办理了新的身份证。

    一旦阎圣脱离危险期,她就走。

    夏早早弄了一些现金带走,在现金底下,她居然看到了黑户卡。

    那是可以不要身份验证随意出境的……

    像阎圣这样的人物,为了隐匿行踪,自然出入哪儿都用黑户卡。

    夏早早目光发亮,把黑户卡拿在手里,她直觉自己一定会用上。

    这个时候樊霏不知道在哪里?

    想到自己要在医院住个好几天,又回自己的房间收拾衣物用品……

    回到房间,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佣人便进来了。

    “少奶奶,阎夫人现在楼下厨房,说要亲自下厨,不想别人打扰。”

    “秦先生呢?”

    “他和阎夫人在一起,说要给他做晚饭。”

    也就是说秦熠要留下来吃完饭?

    他居然答应了?

    “阎夫人不让人进厨房吗?”

    “是的。”

    “那你让秦先生吃完饭想把法来找我一趟,你让人看着阎夫人。”

    佣人点头下楼。

    此前佣人找来的施工的人来了,她打开阎圣的门,叮嘱他们不要动任何私人物品,又叫了两个保镖看着。

    这个背景墙一看就是阎圣精心设计的。

    所以,夏早早希望能还原到原来的样子。

    还好,只是玻璃裂开了,换掉了,也应该不会有任何影响。

    她回到房间,从车祸后,她就只换了衣服,身上一股血腥的气味,一直散不掉。

    秦熠还在楼下吃饭,意思不会上来,她便把反锁,走进浴室里清洗。

    脑中不是闪过车祸时的片段。

    在她的印象中,翟晚樱虽然刁蛮傲慢无礼,却是一个十分怕死的人。

    自己的手被水果刀划伤一下,都会紧张得要死,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跟自己同归于尽?

    这件事,她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想得入神,却听到浴室外面有响声?

    她快速的冲洗干净,刚才想着秦熠在楼下吃饭,而自己有反锁了房门,所以并没有带衣服进来……

    “秦熠,是你在外面吗?”

    她不敢出去,只能靠在浴室门后试探的问。

    “嗯。”

    “你怎么进来的?”夏早早脸色巨变:“我已经反锁了,你怎么还能进来?”

    “佣人有钥匙,给我开的门。”

    夏早早深吸了口气:“你该不会又在随便乱翻东西?我说过我讨厌不经允许乱翻东西。”

    果然门外啪的一声,是关抽屉的声音。

    “……”

    “手表你放哪了?”

    手表……她怎么可能会告诉他,她放在枕头底下,每到夜深人静睡不着时,都会拿出来听一听。

    她咬了下唇:“不知道,不是早就已经丢了么?你快出去,离开我房间。”

    “你让我进来的,你认为我是你让我来就来,让我走,我就走的人?”

    “你!”

    秦熠视线移到床上,身形猛地一僵,掀开了枕头。

    那块和他是情侣表的手表正安静的躺着。

    夏早早贴在门边,突然听到门拉开又关上的声音,试探地问:“你还在吗?”

    没有回应。

    她裹上浴巾,又听了一会屋内的动静,还是安静一片。

    应该是走了。

    这才拉开门走出去。

    吓了一跳,整个人惊得要跳起来。

    秦熠就站在浴室门口,安静的,不发一言,就这样盯着她。

    夏早早往他手里一看,知道他要干什么,连他要说什么都能猜到。

    急忙往后退,要合上浴室门,手臂却被一把抓住,牢牢的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