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丽从我的怀里把懒懒给捞了出来,轻轻用手拍打着他的后背,发出哄腻的声音:“懒懒真棒,一定要吃多多长大个!”

    这句话可谓是细思极恐。

    他是我从另一个空间里带回来的死胎,如今死而复生也就罢了,竟然还要成长,几乎是让人难以接受。

    公寓里的事情就算是解决了,我跟懒懒也重归于好了。

    曼丽还有事情要做,我也准备带他离开了。

    半路上,我接到了三哥的电话。

    他派人检查了入室抢劫杀人犯的尸体,竟在他最隐秘的地方发现了一朵黑色的莲花。

    瞬间,我的血液都要凝固了,站在街道上,明明是人潮涌动,但我在那一刻却觉得仿佛只剩下了自己。

    三哥告诉我,入室的案子绝对没那么简单。

    那人应该是接受到了某种命令,也或者是莲花教那边将要有大型的行动。

    “林肖,你最近还是小心一些,那孩子……好好的放在身边,他没有伤你的意思。”

    电话挂后,我犹如行尸走肉般回到了家里。

    懒懒还是一样的活泼好动,满屋子的爬着,呲着大牙从冰箱里找生肉吃。

    我却坐在床上,仔细的琢磨着,莲花教到底要干什么?

    一连过了几日,还算是正常,期间曼丽给我发过几条微信,询问关于懒懒的情况。

    三哥也给我打过一通电话,告诉我查清了杀人犯的真实身份,他的确是莲花教的一员,而且他的身上还有引爆装置,估计被强行捉到后,他会主动触发装置。

    这杀人犯是抱着必死的人来的,目的就是杀人害人,能弄死多少就弄死多少,结果却折在了懒懒的口下。

    这几日,我还有一个发现,那便是懒懒的成长速度。

    他原来就跟我的手掌差不多大,但是这才一周多的功夫,已经有两三岁孩子的大小了,也会跑、也会跳,还会模范我的口气去说话。

    不过他的声带有些问题,发出来的声音有些奇怪,不知后天调整的话,可不可以恢复。

    这日,我去上课,懒懒拽着我的裤腿,死活就是不松手,还咿咿呀呀的说着:“抱……抱……”

    我一只手拎着书包,一只手还得扶着他,无奈的摇头说:“不行,我要去上课,你得在家里呆着,我晚上给你带最最新鲜的兔子肉好不好?兔子,活蹦乱跳的兔子!”

    小家伙流了哈喇子,一排尖锐的牙蠢蠢欲动。

    但他没有放手,仍旧是拽着我的裤腿,哼唧着:“要去、要去……”

    那是学校,他这么点儿的孩子过去干什么?

    如果被学校里发现了,我是免不了一顿处分了,他呢?更惨!如果被发觉到异样,很有可能就送到研究所里进行生化实验了!

    我扛不住他磨我,只好把他赛到了书包里,让他千万不要闹腾,如果不听话,我立刻就把他送回到家里。

    懒懒还是挺懂事,乖巧的躺在书包里,不吭声。

    把他背到学校里可是把我给累了个够呛,这孩子死沉死沉。我去卫生间的时候扯着领子看了看肩膀,红了一片。

    郁闷的坐在座位上,看着躺在书包里的嘟着嘴巴的懒懒。

    我也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笑了。

    一天的课我都是提心吊胆,生怕被发现,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正要离开教室,却被一人挡在了门前。

    小野寺兰带着厚重的镜片看着我,又看了看我的包,接着用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道:“里面的东西,很危险。”

    ???

    我靠!

    她怎么知道我包里有东西?

    她又是怎么清楚里面的东西还很危险呢?

    我警惕的看着她,连忙把背包弄到了身后。

    “你想干什么?”

    她的目光一直在往我的背包上走,而且目光不是很善意。

    小野寺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念着:“一周了,还有几日。”

    她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什么都没有说,扭头就走了。

    我一人站在门口,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小兰会不会就是她……

    又是一周末,我跟懒懒在家里呆着,听到有人敲门,打开一看,陈星辰笑眯眯的拎着肉站在门口。

    懒懒又大了一些,现在就跟四五岁的孩童相仿,但脑袋上没毛,四肢比其他孩子要长、细一些,模样也跟可怕点儿。

    陈星辰指着在一旁啃肉喝血的懒懒,犹豫的开口问道:“这娃娃是个女娃娃吧?”

    “恩?不会吧!”

    “你没给他把过屎尿?”

    我摇头。

    他也没有上过厕所啊,衣服平日都是曼丽来换,我瞧他也不长个头发,便觉得应该是个男娃儿。

    陈星辰摇着脑袋,否定了我的想法。

    她绝对是个女孩!

    后续两天里,陈星辰的话也得到了验证,因为我发现她竟然特别爱美。

    虽然她的脑袋上没有头发,连个毛囊都没有,但还是把花花绿绿的布往上面放。

    曼丽给她弄了一些颜色鲜艳的衣裳,她也喜欢对着镜子去换、穿,活脱脱一女孩子。

    我问懒懒,她再大一些要做什么?

    懒懒很认真的看着我,黑眼珠子就跟葡萄似的。

    “当新娘!”

    她的发音不是很标准,但足够我听清楚了。

    而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是看着我的,弄的我都不知说啥是好。

    我也只能干笑两声,让她去一旁玩,并跟她讲她年纪太小,不要想这些不着调的东西。

    夜幕很快就来临了,我躺在床上睡着,一具很冰冷的身躯钻了过来。

    昏暗的环境下,我看懒懒把脑袋贴在了我的胸口,发紫的嘴唇在微微的抖着,好像在说着什么。

    我把耳朵靠近一听,竟听到她在说——嫁人、我要嫁人,我不要跟她一样,我要找最好的人……

    她?

    懒懒口中的她是谁呢?

    隔日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曼丽,起初她也没太在意,还跟我说,普遍的孩童心里都有嫁给父亲的倾向,等长大一些就好了。

    但她看到懒懒学着大人x成熟的动作后,她知道这件事真的没那么简单了。

    而那个她或许就是生下她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