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来的!你、你在门外待了多久!”见倚柱而立的白宇玄,苗笑婷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白宇玄潇洒地甩了甩长长的发梢,笑道:“我从他要回老家结婚开始听的,也没听到多少,那个……你终于哭完了?人家年底就要回老家结婚了,你就不要再对人家一往情深了,做小三没前途滴!”

    冒着寒光的唐刀再次出鞘,熟练地架在白宇玄的肩上:“这都关你什么事儿啊,我不想看到你,你快给我滚!”

    “你怎么那么喜欢对我动刀子啊!”

    白宇玄往后挪动脚步,将身体移出唐刀的攻击范围,然后伸出手指着窗外说道:“怎么,告白失败,被人家高富帅甩了就找我发泄啊?”

    唐刀突然转动,锋利的刀刃劈开静谧的空气朝白宇玄的咽喉劈来,好在白宇玄及时往后退开,躲开了要命的一刀,可唐刀扑了个空后继续朝白宇玄的胸口扑去,就在刀尖距离白宇玄胸膛仅一寸距离的时候,一双手猛地夹住唐刀,任苗笑婷怎么用力也无法将手中武器拔出。

    “你真要宰了我呀!别闹了,是督事大人叫我来找你的!一会去冥捕司的议事厅,有要事!”

    冥捕司通往议事厅的路上,已经换上官服的苗笑婷迈着急匆匆的步子走在白宇玄身前。

    “你知道为什么袁大人突然要升堂议事么?”苗笑婷擦干眼角的泪痕,一边走一边问走在身后的白宇玄。

    “那还要问么,校场发生那么严重的行刺事件,肯定跟那有关系!”白宇玄挺起胸膛自信满满地说道。

    走在前面的苗笑婷突然停下脚步,白宇玄差点没刹住撞在她的后背上。

    “我警告你,在悦来酒楼的事情不准跟任何人说,不然,我杀了你!”苗笑婷故意拖长最后三个字,恶狠狠地对白宇玄说。

    金色的阳光透过议事厅的窗户照射进来,但不知为什么,尽管是大白天日头正足的时候,站在议事厅里依然会让人觉得昏暗、压抑。

    在洛阳的嘲风卫悉数站在宽阔的议事厅中,督事袁守义身背着双手站立在众人身前,头戴帷帽,面容被纱帘遮挡的副督事杨雨薇也安静地站在袁守义身后。

    袁守义抬起眼皮看了看在场的众人,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想必大家知道前几天大理寺突着大火的事儿吧?那事儿现在有了新的进展,有人在现场发现了这个!”

    袁守义高举右手,只见一嘬长长的白毛出现在他手中,见到那雪白的毛发,白宇玄立刻想起那晚在空中飞翔的白狐。

    “经过鉴定,证实这是狐狸的毛发!”

    议事厅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等着自己的上司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袁守义凌厉的眼神扫向站在后排的苗笑婷和白宇玄:“是的,你们想必有的人已经猜到了,据目击的守卫称,涉嫌火烧大理寺的是一只狐狸,而且还是一只能飞的白狐狸!”

    屋内顿时喧闹起来,很多人摇晃着脑袋不敢相信繁华神都居然有妖狐作祟。

    “大理寺已经给我们冥捕司下令,一定要尽快抓住那只纵火的妖狐!从现在起,所有人取消休假,全力缉拿那只纵火的妖狐!”

    “遵命!”近百名嘲风卫齐刷刷地单膝跪在地上回答道。

    袁守义昂起头,望向后方的白宇玄,两人眼珠对视一眼,然后默契地同时点点头。

    下午,驸马府上来了两位稀客,白宇玄和苗笑婷二人来到了驸马府,表情有些紧张的白宇玄地跪坐在客厅的软垫之上,看着面前那飘着一层厚厚油脂的油茶,感觉腹中有点反胃。

    “家夫重病在身,本宫照顾夫君未能及时来迎,还望白先生不要见怪!”太平公主俏丽的脸上挂着微笑从外门走了进来。

    白宇玄急忙起身冲这位女皇最宠爱的女儿行礼道:“是我们来的唐突了,其实此次我们二人前来拜访,是想见见公主殿下身边的侍卫夏侯先生”。

    见太平公主眼中满是疑惑之色,白宇玄指着身边的苗笑婷笑道:“其实卑职的同僚善使长刀,那日在街头见到无名先生的刀法后十分钦佩,故而十分迫切地希望能跟夏侯先生切磋一二”。

    太平公主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白宇玄,然后站起身淡淡道:“这个简单,请两位移步,随本宫去府中后院的练武场,这个时候夏侯无名应该在练武场”。

    驸马府面积很大,两人在太平公主的带领下穿过一条条曲折的回廊,来到一栋高大气派的建筑前,推开房门,引入眼帘的是气阔的练武场,铺设梨花木地板的练武场干净整洁,手持长刀的夏侯无名正光着满是汗珠的膀子,站在练武场中心与其他侍卫一起挥动着手中的长刀。

    “夏侯无名见过公主!”专心练刀的侍卫见到自己的主子前来,立刻停下手头的活,跑上前跪在太平公主身前。

    太平公主指着站在身边的苗笑婷,盈盈笑道:“夏侯先生,这位是大理寺的嘲风卫苗笑婷大人,那日在街上你们应该见过,当时她跟你有些误会,这都过去了,希望你不要介怀,苗大人当时见到先生的刀法后十分钦佩,今日特意前来希望能与先生切磋一二,希望夏侯先生能不吝赐教”。

    夏侯无名眼珠斜视向苗笑婷,脸上挂上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切磋一二自然没有问题,我们习武之人就靠彼此切磋才能互相学习提高武艺!”

    说罢,夏侯无名走到练武场中心,举起手中长刀朝苗笑婷挥挥手,苗笑婷与白宇玄对视一眼后,也抽出腰间的唐刀走上练武场的中央摆好架势。

    两名高手站在练武场上紧张地对峙,场内顿时杀气四溢,白宇玄和太平公主远远地站在一旁,兴致勃勃地准备亲眼观赏两人的大战。

    苗笑婷和夏侯无名都是高手,互相紧张地对峙观察对方一阵后,两人同时出手,双方动作快如闪电,白宇玄仅仅眼皮一眨的时间,两人便迅速抽出兵刃缠斗在一起,兵刃激烈碰撞的声音在练武场里回响着。

    场上打斗激烈、危险丛生,双方互相试探一阵后便使出各自的本领,场上一时难分胜负,而场下,太平公主缓缓挪动脚步走到白宇玄身边,在兵刃频繁的撞击声的掩护下淡淡问道:“不知道白先生对陛下是何看法?”

    “看法?”白宇玄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望向依然注视着练武场上激烈打斗的太平公主:“不知公主说的看法是指什么?”

    太平公主饶有趣味地望向白宇玄:“自然是陛下以女子之身登上九五的位置啊,本宫翻阅古籍,发现史上的女皇帝除了母亲以外,再无一人,久闻白先生乃天降之人,知晓前后千年之事,不知白先生认为母亲之后,还会有女子为帝么?”

    白宇玄心中恍然大悟,看来他身旁的这位公主内心也隐藏着极大的野心。

    “怎么,难道公主殿下对陛下坐下的九五之位也感兴趣?”

    太平公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微笑地看着他,挂着微微的笑容的脸上没有半点波澜,但眼中全无笑意。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对无上权利的渴望,估计在太平公主还在娘胎的时候就被她的母亲深深地印刻在她的基因上,该怎么回答才好呢?”白宇玄一边与公主对视,一边内心快速思索着。

    “不知先生能否指教?”

    “这个……恐怕在下说了不算呀?”

    太平公主秀眉微扬,刚刚还和善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此话何意?”

    “一切万物皆有各自的因果循环,而万物则遵循着各自的行为自行往下发展,但当有人对其经行干涉的时候,事情发展的方向就会发生改变,而且没有人知道它会如何发展”。

    “先生说那么多是何意?太平听不懂”。

    太平公主的语气明显有些不快,看来她跟武三思一样是个直性子,对这种拐弯抹角的回答很不耐烦。

    “意思就是说,在下告知公主与否其实都根本毫无意义,万物都在不停的变化,包括白某所知的一切事物都随时会改变,公主与其在我这里寻一个随时可变的结果,不如专心经营,做好自己的事情”。

    说罢,白宇玄在太平公主耳边缓缓道:“一切皆有可能!”

    太平公主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好似宇宙中的黑洞深不见底,白宇玄则扬起轻松的笑容,与公主的目光对视,凝视半晌,太平公主将目光转向练武场,此时练武场上的决斗已经进入白热化,片刻之间就会决出高下。

    太平公主深吸一口气后笑道:“多谢先生指教,太平还有一个疑问,以后如果太平有需要的时候,先生是否会给予帮助?”

    “这个自然,公主有需要白某帮忙,白宇玄自当尽心竭力!”

    “很好!”

    太平公主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然后她继续将那双美丽的双眸望向白宇玄:“先生已经回答了太平的问题,下面先生有什么问题,请尽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