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徐阳拒绝苏然的挽留,回到徐府已是深夜。

    回到房中,看着凌氏已然睡下,徐阳更衣轻嗫的躺下。

    闭目,脑中不断的想起在苏府所发生的事。

    苏家已然是富可敌国,一直不曾参与朝堂之事,不与朝中官员来往的苏家。

    今日却一改以往想要步入仕途,徐阳的心中闪过万分的纠结。

    有句话当说得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虽然曾经救命于他,对于苏然,徐阳理应报答于他。

    可是苏家突然的涉入仕途,让徐阳心中疑惑,又害怕苏家的目的不存。

    随后,徐阳叹息一声,闭眼睡去。

    次日一早,当徐阳夫妇还在睡梦中时,府上再次迎来了天朝天子身边的总管太监。

    徐阳在听闻总管太监上府之后,匆忙的起身,来到前厅迎接。

    “徐大人贵人事儿多,可真是让咱家好等啊!”

    刚踏进前厅门口的徐阳便听到总管太监不阴不阳的话,微低着头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随后又很快的恢复平静。

    徐阳看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的总管太监,皮笑肉不笑的道:“不知公公前来,还望见谅。”

    总管太监鼻子哄哄的哼了一声,徐阳不过是一个被暂停革职的官员,他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连宫里甚是得宠的各宫娘娘们都对他礼让三分,却不想今天奉皇帝旨意来徐府,却让他在这里干等许久,徐阳才匆匆过来。

    随后总管太监又想到皇帝赵云今天突然的宣徐阳进宫,心中也不由得想到,或许徐阳的总管恩宠也要恢复了。如此,总管太监在随后说道:“徐大人,奴才奉皇上口谕,前来宣召徐大人进宫面圣,还望徐大人立刻跟咱家走一趟吧!”

    徐阳惊愕于总管太监的话。半月之前,他刚回到上京就被皇帝的一纸圣旨给暂停革职,半月之中,皇帝从未召见过他,而那所谓的革职查办也毫无音讯。

    现如今,皇帝又在这破晓十分命自己的贴身总管太监前来徐府传口谕让他进宫,徐阳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脑中在快速的思虑过后,徐阳对着总管太监道:“还望公公稍等稍等,送老臣前去换身衣服后立刻随同公公进宫。”

    总管太监在徐阳的身上打量片刻,随后不耐烦的对着徐阳道:“还请徐大人动作能够快一点。”

    徐阳点点头,吩咐府中总管在前厅招呼好总管太监,而他自己却向着后院的卧房走去。

    而此时,距离徐阳只有一条街相隔的杨太师府中。

    太师杨进看着手上巴斯王子才传过来的书信,心中闪过一丝愤怒。

    心中巴斯王子怪他没有把此次天朝大军的军机密保没有查清楚,以至于让他屡次三番的攻到禹州不过。

    巴斯更是在信中提及,巴图大军因为这次征战天朝,大军的粮草已经不足,让杨太师想办法在天朝给他找四十万大军足够吃的粮草,否则的话,巴图绝对不会留有杨进的性命。

    杨进看完书信,脸上的青痉暴起,手用力的捏着书信。

    良久之后,杨进平复下自己的心绪,随后说道:“让你去查徐阳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隐在暗处的刺手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高受着空气中那充满暴戾的气息,刺手知道,定是那人又给杨太师下了什么命令。

    “暂时还没有结果,徐阳一直为官清廉,没有留下任何有贪赃的罪证。”

    杨进听闻刺手的话,最近什么事都不顺,加上刚才巴斯来的书信,杨进不由得把怒火发在刺手的身上,只听他说道:“我看最近这段时日,老夫对你们是太过宽容,让你们过得太过清闲了,以至于让你们忘了自己的身份,做起事来,事事都不上心。”

    徐阳的话让刺手的额上不断的冒着冷汗,他心中也在为这段时日,手下之人办事的效率越来越低,让他总是时常面对杨进的怒火。

    看着站在那里沉默不吭声的刺手,杨进哼声道:“最后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倘若三天之后你给老夫的回答还是无果,那么老夫留着你们这群废人也没有任何的作用,我想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刺手一边听着杨进的话,一边时而抬起自己的袖袍,不断的擦拭额上的冷汗。在杨进话落之后,刺手才说道:“属下令命。”

    待到刺手退下,杨进叹息一声,转身走到书桌前的太师椅上坐下,再次瞄了眼手中的书信,随后把信随手的扔在书桌之上,闭目仰躺着头在身后的椅背上。

    当上京城中的阴谋不断之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景州也不太平。

    此时的景州巴图军营中,巴斯在带数十万大军攻禹州城未果时,遂率领大军撤退回到景州军营之中。

    自才是带军撤回景州军营之后,巴斯便跟一直与他不合的巴赫不断的在商议军情之上产生歧义。

    一直以自己是巴图王继承人的身份自居的巴斯,本就对巴赫不喜,加上两人在王位争夺中不断的明争暗斗,各使阴谋诡计,巴斯早就看巴赫不顺。

    今天更是因为先直接攻打禹州还是先把大军粮草凑足再次发生争执,营帐中,两人的战争愈演愈烈,只听巴斯毫不退让道:“如今大军中还有能够支撑大军五六天时间的粮草,我们直接率领四十几万大军全部攻向禹州,把禹州占领,更何况我已经书信太师,让他想办法给大军凑足粮草。”

    巴赫听闻,不由得放声大笑,看着巴斯的眼神如同就像在看一个白痴小丑一般。

    只听巴赫在笑过之后,出声道:“行军打仗,粮草为先,难道王弟连这都不懂?还是说王弟手下之人,全是一群废物?”

    听闻巴赫的话,巴斯心中一怒,巴赫这是在讽刺自己不会带军打仗?

    “军中还有粮草,天朝援军未到,此时攻打禹州是最为合适不过的,巴赫,我以大军首将命令你,调集你手中的二十五万大军,随本将军前去攻打禹州。”

    巴斯的话并未得到巴赫的赞同,只听巴赫道:“恕难从命,我巴赫绝对不会让自己手中的兵没有死在战场之上,却死在饿肚子之上。”

    见巴赫执意违抗自己的命令,巴斯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笑,道:“巴赫,你竟敢违抗我的军令?”

    把巴斯得意的表情收进眼中,只听巴赫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哼,巴斯轻哼一声,看了眼巴赫,随后对着营帐之外出声,道:“来人啊,给本王子把巴赫关进营帐,派人看守好,待到本王子攻破禹州,大获全胜,便押着巴赫回到巴图首城,等待大汗的发落。”

    在巴斯的话落之下,从营帐外进来两个身材魁梧的巴图将士。

    两个将士正准备把巴赫押下去时,却听巴赫再次说道:“我是巴图大王子还是此次的大军副将,我看你们谁敢收押我?”

    巴赫一边说着一边眼神在营帐中的众人身上扫视而过,最后停留在巴斯的身上。

    巴斯微眯着眼看着坐在下首第一个位置上,面对如此的情景,凌乱不微,不骄不躁的巴赫,巴斯心中想要解决巴赫的心思越来越大了。

    巴赫看着巴斯,眼中晦暗的道:“你要给违抗大汗的旨意囚押我?”

    巴斯听闻,心中闪过不屑,就算他违抗大汗的旨意囚押巴赫被大汗知晓,以大汗对他的宠爱,对他母妃的宠爱,只要自己认一个村错,再让母妃在大汗身边吹吹枕边风,巴斯相信大汗绝对不会为难自己。

    只是还未等巴斯开口,坐在一旁的巫师却开口道:“大军主将为巴斯王子,巴赫王子不过违抗军令的副将,大汗乃是巴图草原上最伟大的雄鹰,对于巴斯王子的决定,大汗定会明白。”

    巴赫突然听闻巫师的话,本来看向巴斯的眼神不由得移到了巫师的身上。

    看着那个坐在自己对面,被巴图人捧为大巫师的男人,巴赫的心中就闪过无限的怒火。

    想到当年倘若不是这个喜爱装神弄鬼的男人作乱,在大汗的面前满口胡言的说他的母后是不祥之人,会对巴图的大业有着不利。大汗又怎么会如此的冷落他们母子两人,反倒让巴斯女子两人得逞,荣获大汗无边的宠爱。

    此时,在巴赫的心中,真的想把巫师立刻碎尸万段,也无法解除他心中的恨。

    只听巴赫在巫师的话后,面对巫师那看不到尽头的眼神,道:“不过一个小小的妖人,也敢在本王子说话时插嘴。”

    巴赫在对着巫师说完前一句后,又转头看向坐在主将之位上的巴斯,道:“堂堂大军中,竟敢有妖人从中作乱,巴图二十几万的先锋大军,在面对天朝如今不过十万左右的人马,却也没能攻下禹州城,也不过是在情理之中。”

    听闻巴赫一番话的巴斯心中勃怒,巫师一直对他们母子有所帮助,倘若不是因为巫师,巴斯知道,凭借着自己跟母妃出身低微的低微,他又怎么能够得到巴图王室宗亲的认同,成为下一任巴图王最大的人选。

    如今却听到巴赫如此的污蔑巫师,巴斯也不顾其他,直接强行命令刚才进来的两位身材魁梧的将士把巴赫囚押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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