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择天回国了,九号院再一次人声鼎沸。

    马半平等人陆陆续续来到这个院子,千头万绪的事情马上堆积过来,龙择天看着堆积如山的信函文件,感到头大。

    除了战报,龙择天发现,现在各省反映一个最大的问题是,有一股势力,或者说是旧贵族旧家族旧门派甚至遍及天下的老儒们,有死灰复燃的趋势。

    甚至,西北西南几个省份竟然出现了暗杀择天阁重要官员的事件,不是一起,而是二十几起!

    最高择天阁的重要成员云集九号院,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马半平情绪比较激动,说道:“在黔宁和昆侯,择天阁的最高长官朱五一的副手邢宏志和罗庆昌的副手诸葛新被刺杀,益梓的何云飞和范红几乎在同一天被重伤,大夏祁连西域和大蕃的择天阁重要成员接二连三的出事,这是敌人对我龙洲新国的挑衅,是对新生政权的对抗!还有一些地方,有一些暗藏的家族门派,利用手中的暗藏的财富,收购农民手中的土地,再一次形成了土地集中到少数人手里的恶**件,龙洲再一次出现了不少无土地无资产无业的流民,甚至还有一些私下联络,成立了隐形门派,或者占山为王或者再一次聚众起事。这是一股逆流,必须马上镇压下去!”

    众人均将自己的知道的情况汇报,有群情激奋的势头。

    龙择天看着手中的各类情报没有急于发言,大大小小几千件事情,龙择天在一个时辰内浏览完毕。

    然后龙择天靠在椅子上,摁摸着自己的额头,说道:“你们继续说!”

    柳青华说道:“蓟城的两座书院也不安稳,新书院和专攻工技的新型学院与老书院在理念上有冲突,经常辩论,辩论出火气,就大打出手,显得有些混乱!”

    龙择天听到这里来了兴致:“哦?新型学院与老书院有冲突?这倒是好事!”

    众人不解,奇怪的看着龙择天。

    龙择天笑了笑,道:“年轻人思想活跃,辩论一番不是什么大事,真理嘛,越辩越明,学生们想学什么,老师要教些什么,听听学生的,也是好事,我说过,学以致用,有的学生仍然改不了十年寒窗高官得坐的想法,让其他学生反对一下,这不是好事吗?”

    “可是,学生有些乱,总不是好事!”,马半平说道。

    “先听听,别急着不让学生说话,有的学生说出的话也许不是他们自己的想法,他们背后有人!”,龙择天说道。

    “那其余的事情,特别是暗杀择天阁官员这件事情怎么办?”,韦青问道。

    “不可饶恕!”,龙择天坐直了身子:“查,细查,查出幕后人,不管牵连到什么人,一律格杀!”

    “至于有人再一次购买土地,一律没收,其财富充公!”,龙择天站起身,拍了拍桌子,大声道:“龙洲新国,决不允许再出现家族门派地主老财,至于那些流民,首恶除尽,余者不究,但是,还是要给他们土地让他们安定下来,屡教不改继续为恶的,关起来,给饭吃,让他们做工,在劳动中教育他们,让他们改过自新!”

    “最高择天阁成立几个监察小组,派往出事的各地去,协助和督促当地择天阁查办案件,我建议:杨再兴、木红杉、木红枫、韦青、葛青王福重等人都各自带一个监察组,分派到各地去!”,龙择天想了想,继续道:“龙华书院北鹿书院闹得厉害,柳青华风隐一组到北鹿书院,令狐超康同声到龙华书院,听听那里的情况,见一见那里的学生,一定要知道学生说些什么,谁在背后指使!”

    龙择天来回踱步,再一次陷入沉思,良久,抬起头,看着最高择天阁的众人说道:“外边还在打仗,玉秀国为首的十五国还在棊圣,这个时候有人在背后捣乱,显然是别有用心,一定要查出来,是谁,谁在背后搞鬼!”

    “对敌人不狠,就是对天下百姓的犯罪!”,龙择天越说越气:“旧势力不死心,外大陆看不得龙洲发展,他们都是我们的敌人,除恶务尽,我们不能瞻前顾后,这个江山来之不易,他是属于龙洲百姓的,我们负责看护,无论是谁威胁到这个江山,都必须消灭!”

    龙择天继续道:“最高择天阁除了马半平留守坐镇,其余成员都下去,到各地去,一定要在半年内,打退这股逆流,保护龙洲新国来之不易的江山!”

    众人顿时有了主心骨,跃跃欲试。

    会后,龙择天留下了风隐,风隐知其意,汇报了到各地探查宝藏的情况,风隐说道:“一共六个地方,现在大部分财富都已经入库,有一些因为路途遥远,秘密分配给了昆侯益梓和云黔的地方府库,合计白银足有三百亿!”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这都是民脂民膏,我们一定要善加利用,用到改善民生和提高国防能力等方面!”

    龙择天想起了赵蕈兄妹,那二人不适合在战场,要调回来,回到学院,制造大型武器,少不了他们!

    .........

    杨再兴率领他的监察小组来到了黔宁,黔宁择天阁阁主是朱五一,同时也是最高择天阁的成员。

    龙择天让诸位兄弟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作为一方的军政首脑,自然是看中了诸位兄弟来自乡梓,或者来自曾经付出心血战斗过的地方,情况自然熟悉,便于治理。但是,这也有弊端,就是,这些人对当地太熟,人情世故牵绊太多,一着不慎,就会堕入人情编织的网中。

    朱五一就是这种情况。

    杨再兴的到来,令朱五一十分紧张,他知道,邢宏志的死恐怕与自己的家族门派脱不了干系,虽然家族门派已经解散,但是,那么一个庞大的家族,那么一个大型的门派,说是解散,其实暗地里,那个隐形的组织仍然存在。

    圈地占田强买强卖这种事情没少干,朱五一最开始阻止,也处置了一些人,但是,下不了狠手。

    于是委托邢宏志专门处理这些事情,邢宏志施展雷霆手段,抓了一些人,其中有不少朱氏家族的人。

    百姓对于朱氏家族及其附庸有极大的愤恨,但是,朱氏家族有朱五一,那个在黔宁高高在上的人。

    朱氏家族有些人肆无忌惮,也是凭借着这一点。

    杨再兴来了,没有大张旗鼓,而是深入民间调查。

    调查的结果令人触目惊心!

    黔宁的乡村有些土地集中在个人手里,很多城市的买卖甚至被垄断,朱氏家族和门派参与自发的秘密结合,那股隐形势力已经遍布黔宁。

    百姓造反告状,黔宁择天阁也曾整治过,但是雷声大雨点小,一阵风过后,那股隐形实力更为猖獗。

    不服气的百姓死了不少,黔宁这一省,因为群体闹事,两方对抗,死了至少上千百姓。

    这是极为严重的事件。

    杨再兴来到筑城,没有和朱五一打招呼,了解了筑城有一个隐形组织,就在筑城内,名为黔水商号。

    杨再兴的秘密调查没有惊动这个商号,但是,这个商号犯下的所有罪孽,已经尽皆取证。

    这是一个已经把国有水运几乎都握在手里的商号,黔水酿甚至已经成了这个商号的私产,再经过商号所控制的码头,运往全国各地,其利润之丰厚,几乎与择天阁地方府库并驾齐驱。

    杨再兴来到黔水商号,甚至没有做自我介绍,直接令监察小组成员控制了商号所有的人。

    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商号掌柜朱疍惊慌失措,慌乱中喊道:“你是何人,为何要羁押我等?”

    杨再兴出示最高择天阁指令,说道:“奉最高择天阁指令,最高择天阁长官杨再兴率监察小组来到黔宁,调查黔水商号强买强卖,霸占港口,杀人越货,圈田占地等诸多罪行,现在证据已存,将所有商号成员暂时羁押,做进一步调查!”

    朱疍喊道:“我是黔宁择天阁阁主朱五一的堂叔,朱五一乃是龙阁主的生死弟兄,谁敢查我?”

    杨再兴一脚将朱疍踢翻,令人捆绑起来,说道:“狐假虎威,拉大旗作虎皮,龙阁主让你强买强卖杀人越货了?至于朱五一,本长官正要调查,若是这一切与他有关,纵然他是地方大员,同样罪无可恕!”

    黔水商号成了暂时的牢房,商号所有人被关押起来。

    杨再兴这才来到黔宁择天阁,拜会了朱五一。

    杨再兴早前曾在黔宁和周德旺与朱五一有过良好的合作,朱五一为创建黔宁择天军立下过汗马功劳。于是两人见面,自然相互寒暄,问长问短。杨再兴直截了当,说道:“派出一支千人队,将黔水商号包围,务必确保商号封闭起来,阻止任何人外出或者进入!”

    朱五一惊讶道:“为何我这个阁主不知道?”

    杨再兴拿出一摞文书,说道:“你先看看,在你领导下的黔宁现在是什么样子!”

    朱五一拿起文书,仔细翻看起来,越看脸色越难看,越看越令他触目惊心,继而冷汗淋漓,抬头看向杨再兴:“这些,这些都是真的?”

    “邢宏志被谁杀的?你心里没数?”,杨再兴盯着朱五一道:“最高择天阁被这件事情震动了,一个地方大员就这样被悄无声息的刺杀,你作为地方最高长官,你难辞其咎,而且,你的家族和那些解散的门派成员,用你的影响力在黔水犯下这么多罪行,不要说你一点都不知道!”

    “你应该回避了,这次调查,你不需要参与,若我是你,主动到蓟城,向龙阁主解释清楚!”,杨再兴拍了拍朱五一的肩膀,说道:“择天念旧,但是,对不会包容对百姓犯下罪孽的人,你的家族和那个隐形组织,对黔宁百姓犯下的罪行已经让他们自己走向了刑场,你不要指望保护他们,你也保不了!”

    朱五一汗如雨下,说道:“明白杨老师的意思,我马上起程,到蓟城去,向龙阁主请罪!”

    杨再兴点点头,示意监察小组的两名成员与朱五一一道去往蓟城。

    “但愿你朱五一不要犯糊涂!”,杨再兴喃喃自语:“这是我给你的唯一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