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快四个月了,这四个月,龙择天过得紧张充实又精神愉快。上大课,炼体修身,上小课,几个老师轮流坐庄,把择天叫到自己的居所,不惜力气,竭尽所能,把自己的毕生绝学一股脑灌给龙择天。龙择天不愧为天才,不论是哪个老师的绝学,一点即透一透即通,还能举一反三,深化精髓,弄的这些老师好像反过来受了他的指点,将自身提升到从未想到过得境界。

    “还能教点什么?我完全干了,我那东西已经完全拿不出手了!”,杨再兴垂头丧气的对另外四个人说。

    “说起来丢人,这几天我绞尽脑汁做足功夫,把自己最得意的绝学故作高深的展示出来,谁知道那小子一脸谦虚,却把我那绝学深入浅出的复述一遍,还能指出其中的要害关键甚至不足,表面上还一个劲儿的说:‘老师,你看是不是这样,是不是这样更好一些?’,弄得我好生尴尬!”,木红枫也是摇头叹息。

    “你们也不用这样小心眼,你们始终把择天当做孩子当做未出茅庐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却偏偏忘了他本就是亘古第一天才,不能以常理推之,你们应该高兴,有这样一个学生是你们的大气运,说不定将来你们反过来要沾他的光,呵呵,你们啊,当慎独慎思啊!”,花不谢劝慰道。

    “也是,有学生若此,我等何苦自寻烦恼?我想开了,往后这学生我要以平等待之,甚至,我还要虚心求教,提高自身,有何丢人的?俗话说,学业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年龄不分大小,达者为先,我是想开喽!”,柳青华由衷说道。

    “要学季考试了,我真希望龙择天一鸣惊人,从此天下闻名,也让我书院盛名再一次震撼龙洲!”,花不谢道。

    风隐也说道:“但愿如此,我院自南独孤北令狐后,再也没有一个学子有如此偌大的天赋和名声,希望我书院藉此机会扬名立万,再一次蜚声海内外,也不枉我等呕心沥血。”。

    “现在距离学季考核还有二十多天,四大分院的试炼堂也要开放,我真希望这些学子有几个像择天一样的,让我等心中快慰。”,花不谢道,“另外,马上通知各分院长老,迅速组织试炼事宜,特别是择天,因为试炼四个堂口,时间紧迫,一定要安排好。”。

    几个人又研究了点别的事情,便着手安排去了。

    …………

    龙择天又一次来到花不谢的院子,这一次是花不谢亲自通知龙择天的,显得神神秘秘,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花不谢站在一棵高大的紫檀树下,背负双手,陷入沉思。龙择天并没有打扰花不谢,而是仔细打量这个神异的紫檀,这种树珍惜名贵,并且很少有这么粗壮高大的,再说这种树一般生长于黔宁侯国高原的崇山峻岭,显然是被移植的,不知下了多少功夫,才能生长到如此地步。半晌,花不谢转过头,看了看龙择天,说道;“你知道这棵树的来历吗?”。

    “不知道,但是这种树一般生长在气候比较温热的山区,像咱们这种地方四季比较分明,不利于这种树的生长,何况看着树龄最起码在千年以上,应该有点说法,只是我暂时没有看透。”,龙择天老实回答。

    “嗯,你倒是有些见识。”,花不谢说道:“这棵树是本书院创院师祖黄石公从黔宁的山区移植而来,黔宁地区南部酷热,外海暖流直击南部峡谷山地,经年酷热,雨水充沛,各山草树木繁茂无比,而北坡经年白雪皑皑,特别是到寒冬腊月,阴寒无比。师祖大人那时环游天下,历数天下珍奇树木,特别是对这种紫檀木情有独钟,这种树木木质甚细,不见花纹,甚是沉重,沉于水,其硬度堪比铁石,虫不能磕,水不能腐,用于刀剑握柄,则使刀剑沉稳,更显刀剑之威力,祖师以通天大能移植而来,连同此树周边几十丈范围内的土壤和其他植物同时移植,更以阵法加持,在此地形成了类似于热带的小气候,这才有了这棵堪称奇迹的大树。”

    龙择天沉思,心道:这棵树倒没什么,关键是移植这棵树确实要花费很大的功夫,关键是怎样运输携带,需要什么样的神奇法物承载,看来,这南鹿书院很不简单。

    “你肯定有疑问,这棵树究竟是怎么运输过来的,如果我告诉你,他是靠一张图带过来的,你信吗?”,花不谢意味深长的看着龙择天。

    龙择天一震,心想:“上古时代,天地人相辅相成,天人合一,天地人相容,古人察宇宙观星辰,应四时变化,顺日月计时,定历法,应节气,发明了无数深奥数术,使人与自然和谐统一,更出现许多神秘物事测天机幻玄道,像师父的乾坤图,涵盖宇宙天机,造化神奇,万方天地纳于一图之中,也不是太过分的事,还有奇幻难解的河图洛书,变幻莫测的山河社稷图,还有一些难解之事,还不是目下龙洲层次的修者所能理解。”。龙择天突然想到:“莫非这图和师父有关?或根本就是乾坤图沦落至此?”。

    “未知先师祖如何得来此图,只是师父曾说,此图神秘,不能公然称之名讳,此图之威超乎想象,能容万物,幻化宇宙大千,或能开天辟地,自成一界。”,花不谢叹气:“可惜,此图自先师祖仙逝,就再也没有人能启动此图,束之高阁,由历任院长秘密掌管,遇到有先天慧根之人,拿出来测试,但到现在,千年过去,竟无一人有此莫大机缘,即使如南独孤北令狐也不能,可惜可叹!”,花不谢一脸期待的看着龙择天。

    花不谢带着龙择天绕过紫檀树,向一处树林深处走去,花不谢左右行踪不定,来到一处房屋前,房屋很普通,似是青石垒墙,上覆茅草盖顶,但是房屋周围迷雾若隐若现,如缥缈幻府。龙择天猜测这房屋周围必然设有阵法结界,如果不是花不谢,这房屋根本不显于世,看来,也只有花不谢才知晓其中的奥秘。

    花不谢拿出几块玉牌,形状类似于大号的钥匙,按照北南西北方位插入地面上隐现出的白色玉石台面上,又拾阶而上,来到房屋的正门,用一把大号铜制钥匙打开大门,四面玉石台柱凭空升起,房屋连同台阶徐徐下沉,片刻之后,房屋消失,地面像是什么都没过。

    龙择天和花不谢如坐电梯一般来到地下深处,一切稳定之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处地下建筑,空旷的建筑物内,墙壁上发光的萤石将空间照的透亮。举目观望,正中间一块巨大黑色圆形石块,以黑色圆形石为中心,向八个方向辐射八条白色石板小路,小路尽头按照八卦方位排列八块黑色条形石块。花不谢对龙择天说道:“这八块条形石按照乾西北、坎北方、艮东北、震东方、巽东南、离南方、坤西南、兑西方这八个方位排列。由于在地下,八块石头虽然按照八卦方位排列,但是没有注明哪块石头是美儿亲切的亲切脸庞。龙择天看见熟悉的家乡和亲人,一股亲情油然而生,他多么想此刻扑到母亲的怀抱,享受孩童应该享受的温馨。不期然间,他沉沦于幻境,脸上的泪水静静流下。“我要进去,回到家里,哪怕待一会儿也好!”。龙择天喃喃自语:“母亲,我想家了!”。

    “孩子,你莫要沉迷,如此下去,你会沉迷于幻境,不能自拔,你会迷失自我,走不出来,醒醒吧!”,一个声音像是跨越千古,跨越时空而来,悠远而空旷,又像是黄钟大吕,振聋发聩。

    “是师父吗?师父,我想家了,这个游戏一点儿都不好玩,我不想再玩下去了,我累了,你让我好好过完这一生好不好?就让我享受一次人间快乐好不好?”,龙择天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像父母撒娇。

    “唉,我何尝不知你的苦?第一世,你屈居人下,甘受食子之辱,揽贤能,招贤才,制礼仪,安天下,却一生劳苦,痛苦不堪。后人纷乱,诸侯并起,乱世循环,纲常崩毁,社稷沦落,子孙几近断绝;至二世,征伐天下,纵横大陆,一统江山,统民意,制法统,天下恒一,立帝制,为九五第一尊,本想自此始,天下归心,千秋万代,怎奈,后人不济,奸佞当权,指鹿为马,为祸殿陛之间,天下大乱,纷争四起,更为后人诟病,腐儒乱笔,敕尔千秋骂名,愚民拊膺,不见其英明果敢,只念自身好恶得失,致使徒儿背负了数千年的暴君之名。果然,此后瞬息几千年,一朝又一朝,你方唱罢我登场,循环乱世,黎民苦痛,经久不息。我等纵为圣贤,怎奈天地悬殊,不可僭越,天道昭彰,总有道之束缚,因可,委屈徒儿第三次轮回,找出一条跳出循环的道,如此,徒儿,这也是秉持天命而行,也只有委屈我徒了!”。

    龙择天抽泣着,委委屈屈的想:“算我倒霉,认了你这个师父,竟然一倒霉倒了几千年,也罢,好男儿生逢乱世,为民计,为社稷计,为了乡亲父老,也就这样吧!再说,前两世功亏一篑,心总有不甘,我就不信,打不出一个新天地来,什么乱世循环,我就要打破它,男子汉大丈夫,立于世,岂能苟延残喘而不建立莫大功业,造福于民?”,想到这儿,竟又释然:“师父,这,此处可是隐匿着乾坤图?

    “然,此地正是隐匿乾坤图所在地,千年前,那黄石公与我也算是有缘。我观他也算是一个奇才,曾在其修为上给予助力,并赠予乾坤图,试图助他征伐天下,建立不世功勋,但是他天资仅限于此方天地,无帝王之心更无帝王之力,只创立此书院,纳天下学子而育之,散播虚名于世俗。于是我命他在此地建一处阵法,藏匿乾坤图,待后世有缘者得之,可是千年来,曾有数人来此,有的根本破不了阵,有的运气好破了阵,却与乾坤图不能契合,乾坤图不认主,于是此图一直闲置于此,徒儿机缘至此,看来这乾坤图也该出世了。”。

    “那,师父就交给徒儿吧!”,龙择天手入虚空,像是讨要什么东西,一旁的花不谢一脸懵逼,看着龙择天神神叨叨的表情,不知所谓。

    “这阵法虽是黄石公所布置,但是,阵法一途,纵使千变万化,但万变不离其宗,徒儿,我倒想看看,你如何破阵,若是连这种小阵你都破不了,为师可要大失所望了!”,那悠远的声音竟有些戏虐。

    “哼,那师父就看看,徒儿如何破了这个破阵法!”,龙择天豪情万丈!

    一旁的花不谢惊讶道:“谁,你和谁说话?四大分院院长,哪个来到此地?这处地方,除了我无人知晓!”。

    龙择天看了看花不谢,说道:“没有别人,是我想起了一些事情,花院长,请看我破了此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