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建筑队入主中科院

    “老康,若以郭现在这个样子给它相面的话,你是相不出他的意思的。越不过去的坎儿就在右耳刀阝上。”

    “噢,右耳刀?还有一个左耳刀吧。”

    “对啊,这两个耳刀,从外形上看是完全一样的,但在查字典时,就会发现,在字典中是把这两个耳刀分为不同的偏旁的。也就是说在表义上这两个耳刀是不同的,若不能搞清楚这两个耳刀的意思,你是无从分辨的,老康,你想想,这给我们造成了多大的困扰。”

    “老鹿,你是说偏旁部首都是有意义的?”

    “当然了,你不是说我们的汉字是模块组合的吗,这些模块都是一个个有意义的字。不过这些字在变成偏旁部首时,有些字形发生了变化,尤其在简化字中,这种现象更为普遍。而我们在学习过程中,没有人告诉你它原先是什么,或者就直接把它当作像横竖撇捺一样无意义的笔划来看待。你说,老康,这是多么大的损失。”

    “我还是有些把握不准。”

    “就拿咱们说过的现这个字,我们学的时候就把王这个偏旁称作王,但实际上这个王应该是玉,在认识现这个字时,你把本来是玉的意思用王这个字的意思去理解,岂不是南辕北辙,想破脑袋也是想不出来的,这本来就是两回事嘛。”

    “老鹿你是说这个右耳刀与左耳刀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偏旁?那右耳刀什么意思?”

    “哈哈,老鹿我一声长笑,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不回啊。老康啊,上学的时候学的东西是错的,你说这是什么性质的事儿?”

    “这么严重?你是说右耳刀是错的?”

    “哈哈,老康,你乱了。右耳刀没错,这是以形象形,模样上就像个耳朵,而这个外形是简化之后的,或者说是字在演变过程中异化了的,而现在却以变异或错讹之后的形做为正解,这不是很愚蠢的吗?”

    “老鹿莫要危言耸听啊,上学时学的东西怎么会是错的?若真是错的,不仅危言耸听,而且是误人子弟了。没这么严重吧。”

    “若以形象形也就罢了,关键问题是这样一来把汉字的规律完全抛弃了,就像学外语一样,除了死记死背之外别无他途了。你也知道每一个汉字不限于一个意思,它的几个意思之间是有联系的,这与这个字的来源构造有关,如果像背外语词汇那样来学汉字,任何一个汉字都不会学活的,半死不活的汉字你能用好吗?用不好的话,以汉语为思维平台的思维水平能上去吗?直接后果就是语文不好学,或者说语文成绩提不上去。这还算是小事,更为重要的是语文水平的低下直接影响到思维水平的提高,理解能力的提升,而这些缺陷是看不出来的。”

    “老鹿,你说的这些我一时还理解不了,就先说说这个右耳刀是怎么回事吧。”

    “好,呵呵,我把你当神了。这个右耳刀阝实际上是邑这个字。你记得桃花源记上的一句话吗,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还有东坡老爹的六国论中的一句,大则得城,小则获邑。这个邑,老康知道它的意思吧。”

    “这个知道,学过。是小城的意思吧。”

    “对,如果按今天的标准来看,邑的意思应该是小城镇。后来做为偏旁就演变为现在的右耳刀阝了。”

    “老鹿,右耳刀阝的意思就是邑的意思了?”

    “是啊,它们本来就是一个字。看到右耳刀阝,你想到邑的意思就好了。”

    “那么,这个郭字的意思就与城有关了吧,那这个享呢,”

    “这个享,就是一个高字的变形,连在一起成了郭之后,老康猜出来了吧。”

    “高高的城?什么意思?我想想,高高的城,哼哼,是城墙吧。”

    “老康,牛,就是城墙。呵呵,现在知道东郭先生与南郭先生姓什么了吧?”

    “东城人?南城人?”

    “说你神你还真神,实际上这个东郭先生与南郭先生就没有出现姓氏,只以这两人所住的位置来称呼他们,就像现在说你的隔壁老王,呵呵。”

    “老鹿,你还别说,你举了这几个例子后,我再看这些汉字时,就像在看一面镜子,以前吧看字时就像面对着一面墙壁。循规蹈矩,找着了内在的规律后,不仅容易,且记忆方便,理解深透。呵呵,这确实与外语的字母文字有很大的不同。还有一个左耳刀呢,一并解了吧。”

    “贪得无厌,呵呵。好吧,这个左耳刀就是阜这个字,阜城门的阜。阜本身就是个象形字,是指山崖边的石磴,差不多就像我们今天的台阶吧。表示地形起伏,当然从动作上来看就是上升或下降的意思。”

    “噢,这个意思啊!那这个除字的意思,噢,我明白了。这是一个会意字,还有陆地的陆,相对于海而言当然就是高的。”

    “老鹿,现在我有些明白了,若从认字这个角度,只要把这些组字的构件弄明白了,真的就像塔积木一样了。对于你说的学语文,不,应该是学古文的这些东西,其能发挥的作用却不仅限于文字本身,因为这些东西本身从构建到内容到内涵是遵循着某种规律的东西,而这些规律是普遍的,不是仅局限于文学或文科的。l”

    “所以今天很多人把学古文简单地等同于文学等同于吟诗作赋是片面的,今天和张引瞎聊的时候聊到苏东坡先生,这是一个通才式的天才,而像苏轼这样的通才在古代几乎比比皆是,虽然不可能像苏轼一样成为天才,即使是这样,现代的人也难以与之比肩。老康,难道这不值得我们去深思吗?”

    “那我们为什么还落后了挨打了?”

    “扯远了吧?老康。”

    “没扯远,这很实际啊。若不能把这点儿弄明白,你老鹿推销的这些东西学来何用,学的再好,也不能力争上游,或者说学了一些挨打的东西,落后的东西,谁还能去学?”

    “我明白老康你的意思。我打个比方吧,文明就好似咱们人的脊椎,当有外力加诸其上时,它要去支撑,当外力强大时,它可能弯曲,但只要没有折断,在消耗掉外力的力量时它会一点点地回复过来。但正如真的脊椎一样,它的韧性固然可以让它产生强大的承受能力与复原能力,但毕竟被压迫之后再回复需要时间且也很难再回到原状上来,被扭曲也就在所难免了。但不能因为我们曾经落后过挨打过就否定它的先进性。呵呵,其实我知道老康你说的历史是哪一段。这样吧,我再打个比方,若中科院与建筑队打起来了,谁能打过谁?”

    “嗯?他们两个怎么会打起来了?”

    “你甭管怎么打起来了,他们就打起来了,谁能打过谁?”

    “噢,这是个问题,似乎当然中科院落在下风,但又似乎不能这样计算。若以体力来说,建筑队当然居于上风,优势还很大。但打仗毕竟不是只凭勇力,还有很多因素,而智力因素最终是要起最大作用的。”

    “好,我的答案你已经替我说了,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你说什么了,贪天之功为己有?哈哈,老鹿啊,你真叼。不过你这比方还是有些意思的。”

    “一张一弛谓之道,一文一武也称为道。就像老康你在比较建筑队与中科院时,并没有武断地纯以勇力作为判断胜负的惟一因素,而是要综合考虑各种因素。也就是说勇力是决定胜负的一环,但不是全部。不过,勇力给人的感觉是直接的震撼的摧毁性的,而智力的东西是隐性的渐进的缓慢的不易为人觉察的,没有看到并不意味着就不存在。”

    “若按你说的来推理的话,西方打的是清朝,而不是华夏文明喽。落后的是清朝而不是中华了?”

    “清朝在你家里住着,并不意味着你家里的东西它愿意用,能用,能用好,也不能说明别人把清朝从你家里赶跑了,就说明你是一个落后的人一无是处的人。同样的道理,你教的学生没有考第一就一定是你这个老师的责任。考不考得第一所涉及的因素很多,这不需要我一一道来了吧?”

    “老鹿,你这一连串的譬如让我一愣一愣的,哈哈,你的高明之处就是不跟我谈细节,而是从关系和大势上来分析,还让我无处反驳,这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吗?”

    “别的不说,老康,明朝中后期后火器就已经成了明军的制式装备,而努尔哈赤就是死在红衣大炮之下,清朝代明入主中原之后,知道这火炮的威力,而满人为了保持对汉人的威摄,就把火器统统一禁了之,到了英法联军扛着大炮轰开清朝的大门,端着火绳枪战战兢兢地跨进来时,清朝从上而下竟无人知道这是何物,你说老康,明朝就已经有了的东西,两百年后竟然失传了,这是人的原因还是文明的因素?这也就是建筑队要控制中科院,采取的手段就是打压打压再打压,不仅从手段上技术上更要从精神灵魂上彻底打垮,因为文人掌握的文化一旦苏醒过来,就不是蛮力所能应付的了。这也就是我要把满清与华夏文明分开来说的原因。”